由于高层的原因,五条悟一大早就被叫去了开会。原本几个一年级的孩子以为“户外教学”会被取消的时候,五条悟却不在意的挥挥手。
“去吧,去吧,”出发的时候,白发的男人挥着手,似乎在鼓励几个一年级学生。
继五条悟后伏黑惠的咒力残秽出现,脱离主人控制的咒力残秽,这是百年来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咒力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高层恐慌着想从伏黑惠下手——五条悟他们动不了。实际上他们下手的时机也很果断,五条悟发现后当机立断的选择让伏黑惠几个一年级的离开,自己再去和那群高层扯皮推诿。
这些事情,大概是五条悟有意为之——一年级的孩子们不知道高层们要做的事情。
当然也不知五条悟要干什么。
钉崎野蔷薇先是皱了皱眉头,而后嘀咕了一句“不是一起吗”就没说话了。伏黑惠看了五条悟几眼,联想到昨天的对话,不由得开始怀疑五条悟又要干别的什么事情。
要是是翘课去干别的事情……伏黑惠想着。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知道五条悟的这个毛病。
五条悟拖着声音散漫地说,“没关系,假如结束的早,老师会来找你的,只要……咻——”
他还用上了拟声词表达自己的速度。
“就能到了。”
吉野顺平对于去神社这件事并没有多紧张,他已经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当做是自己这一方。而虎杖悠仁更是灿烂了,他和五条悟挥着手道别,一边这样喊。
“老师,假如事情结束了要来哦。”
五条悟挥挥手,他退后几步,自己慢慢走进阴影里。
虚无的隐藏着的黑暗在吞噬他——没有人知道。可五条悟仿佛强大到无法吞噬。他肆意的笑着,然后举起手,向着一年级的几个孩子挥着,就像是要把身上的光传递给孩子们似的。
“老师会来的。”五条悟说,“这只是一点小问题。”
即将到来的是他面对过无数遍的烂橘子的刁难,以及令人在无数个夜晚里翻来覆去作呕的咒术界的悲哀。
“约定好了。”最后他轻松笑道。
.
“这就是顺平说的那个地址吗?”
虎杖悠仁站在山脚,抬头看向山顶。可视线在半山腰就被白色的雾气挡住,虚虚实实,让人看不清上面的样子。
“请问这个山上是不是有一个神社?”
几个一年级的询问山脚下的居民,居民立刻反应过来:“是暗鸦神社吗?”
一年级生:“???”
他们并不知道神社的名字,只知道神社在这片区域。听到村名提起这个神社后先是一愣,然后三人看向吉野顺平,似乎是等他分辨。
“……是。”吉野顺平回答。
暗鸦这个两字就已经是他十分熟悉的名字了,要说他人生的转折点就是从“暗鸦”这个名字开始。
没想到神社直接以它的名字来命名。
“顺着这条小路直走,一直走到头。”村民不知道这四个孩子们的到来是不是捣乱的,于是又加了一句警告,“即使神社没有供奉神明大人,你们也不能不抱着尊敬的态度上去。”
“没有供奉神明?”钉崎野蔷薇来了兴趣,“这是什么意思?”
但村民似乎不想解释了——在他看来这群学生就是来玩的。他们连“暗鸦”都不知道,一看就不是真心来寻找神社的地点,也不是真心寻求“暗鸦”大人的帮助。
四个人走了一会儿,最后停留在山脚下,居民在走之前还是和他们说明了上山的路。虎杖悠仁抬起头,看着藏入云雾的山间。
“就是这里面吗?”
“看起来很符合神社的形象。”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谈论了一小会儿就上路了,咒术师的体力就不错——除了吉野顺平,他才成为咒术师并没有过多的训练体能。
山上的空气很好,大概是前几天下过雨的缘故,空气中还带着一种青草湿润的清香。
虎杖悠仁一行人慢慢往上走着。
几个人走了十分钟——这只是总路程的三分之一。钉崎野蔷薇站在小路上往上看:“这神社,看不到尽头啊……”
虎杖悠仁:“毕竟是神社嘛。”
可就这样又走了十几分钟,伏黑惠抬头发发现,头顶的树影依旧没有变化。
之前看到的那朵小野花依旧在原地扎着。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迷路了?”
通往山上的小路不止一条,只有熟悉这一代的村民才能找到正确的路。
迷路的感觉并不好受,几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伏黑惠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想要定位,发现手机上完全没有任何信号显示。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伏黑惠抬起头朝着声源看去。
只是几只受惊的飞鸟。
再等伏黑惠回过头,发现四周忽然安静到诡异。他看见虎杖悠仁的嘴巴张张合合可是没有声音。伏黑惠恍惚了一会儿,他伸出手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却抓个空。
一切都在扭曲,仿佛被隔开了一样。
冷冰的气息浮了上来,卷着伏黑惠的身体。黑暗的肮脏的,发出戏谑的嘲笑的声音忽然爆发。
伏黑惠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声音在嗓子眼被堵住,他想让玉犬出来,可连着身子都完全不能动了。
“那边的。”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伏黑惠猛的打了个寒战。
身边扭曲的一切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某些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被打断了——伏黑惠是这样感觉的。那些扭曲着的,要把周围的伙伴们吞噬下去的“家伙”在这个声音的忽然出现下又重新藏起来了。
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疑惑:“伏黑,刚刚我们叫你怎么没听见,在发呆吗?”
想起刚刚的情况,伏黑惠迟疑的开口:“你们刚刚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出现。”
“东西?”虎杖悠仁看了一圈,“没有,大概……那个大叔算吗?”
伏黑惠眨眨眼。
不远处蹲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的目光落在伏黑惠的身上,停了一会儿又很转移了。接着他抬起头去看头顶的树影,长长的烟斗在右手指尖上转了一圈。
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男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然后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高专一年级的四个人一惊,他们竟然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是……?”
“我?”没等他们说完,男人慢慢的指了指四个人身后的小路,“你们傻站在这里?”
男人比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身形都要高大,特别是停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给人带来了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男人见面前的四个人没有移开的意思,他又叹了口气,“……都是这样的吗?”
前面的话没有听清,但是几个人还是从剩下的语气里听出无可奈何的态度。
“你是谁?”伏黑惠问。
听到这句话后,男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伏黑惠看过去的时候总觉得男人有些眼熟,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此。
“就是一个路人。”男人指了指山脚,最后又指了指上山,“目前的打算去山上找人。”
“找人?”吉野顺平想起自己的目的,他开口问道,“是‘暗鸦’神社吗?”
男人挑着眉:“暗鸦?你们是来找神社的?”
四个人点点头。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但看起来别有韵味。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来自贵族的优雅的意味。
在询问男人是否认识路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男人也加入了这个队伍,虽然几个人的心里还藏着警惕,但一路上的谈话也没有特别尴尬。
在上山的过程中,他们知道了,男人的名字叫做十影,也是最近搬到这里来的。
“那么十影先生以前住在哪里?”
“基本上住在东京,刚刚出差去过京都。”
十影先生看来和他们来自一样的地方,虎杖悠仁想,可在他打算继续搭话的时候,一直警惕这四周的伏黑惠突然开口,“躲开!”
在伏黑惠话音刚落,几个人就反应过来,钉崎野蔷薇往边上一跳,虎杖悠仁带着吉野顺平往边上一躲。他们忽然想起“十影”,猛的回头。
男人平淡的站在那里,似乎有些惊讶这群孩子为什么大惊小怪。
刚刚——
伏黑惠迟疑的看着“十影”站着的地方。他的感知力很好,一般不会出错。
分明出现了咒灵……
其他几个人也觉得奇怪。
“怕鬼吗?”男人吸了口烟斗,然后开口问道。
见过比鬼可怕几百倍咒灵的一年级:“……”
“一般现实中不存在鬼魂。”男人又说。
一年级:“……”我们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年级:没想过怕鬼这两个字会落在我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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