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京中人，来京中也不是单单只想买一匹布。”楚晚秋挑眉看向掌柜，语气有些凌人：“家里是做生意的，在穷乡僻壤，可越是穷乡僻壤就越是有人喜欢京中之物，此番前来是为了给家中添些货物。”
若是没有古怪，这掌柜为何这般警惕？
看来不是入不敷出，不是勉强维持，不是掌柜无能，而是这掌柜不再听命于君莫尘了。
掌柜闻言神色略有放松：“原来是这样，那公子想要多少匹布料？”
楚晚秋嗤笑一声，眸中尽是不满之色：“我是过来做生意的，不是过来当犯人让人审问的，这京中铺子不止你一家，我有钱也定是要寻个花的舒心的地方，是以咱们的买卖注定成不了了。”
现在若是还巴结着硬要和这掌柜交谈，那便是显得过于奇怪了。
此刻必须按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来，该生气就要生气，若是掌柜出言挽留那就再交谈试探一番，若是不留……那就从别的铺子再试探一下。
“公子留步，公子莫要气恼！”掌柜未从楚晚秋身上看出可疑，便是马上挽留：“公子若是生意人便是知道生意太红火就会遭其他铺子的嫉妒和挤兑，所以我的防备之心便是重了一些，还望公子见谅。”
楚晚秋轻笑一声，有些讥讽藏于其中：“轻飘飘的赔个不是便能将事情揭过去？咱们都是做生意的，重利便可不赌一时之气，掌柜若是有诚意的话不如让些好处更实在一些。”
掌柜面露迟疑之色：“这……这得看公子要在我这里拿多少布匹了。”
“别急，我得是货比三家才行，我这初来乍到的不知京中行情，别是被你蒙骗了去。”楚晚秋玉扇轻摇，一副潇洒之气：“待我知道别家价格，看了别家的布匹再与你细谈吧。”
过度的打探定然让人生疑，既然是已经装成了商人，那便是得装的毫无破绽。
这也是多亏她之前在马府当过丫鬟，马府就是生意之家，她有样学样便也能神似一些。
掌柜闻言笑容殷切：“公子可以货比三家，因为我家的货是不怕比的，公子整个京城都转个遍也不会有我家这好料子。”
楚晚秋轻挑眉稍：“何以见得？”
“官宦之家的布料都是在我们这买，因为我家的料子是马家供给，他们也只会把料子供给我们，是以我家的布料你在别处应是见不到的，就算见到了，价格也必定远在我家之上。”
楚晚秋做出思虑的样子：“少爷我还是比对一下的好，谁知你这话的真假呢？”
生意都做到官家了，那当是财源广进才对，可是账面上却不是这般。
而且瞧这掌柜的样子，这话定然不是作假，所以账本是必假无疑了。
马家供给……
不对！
之前她待的马府就是布料起家，这个马家和掌柜口中的不会是一家吧？
若是如此，也可以从那里下手来查！
“公子大可以四处瞧瞧。”掌柜笑容温和到。
楚晚秋轻笑点头，然后便是出了铺子。
而这时掌柜的目光确实暗了下来，他沉声道：“让人跟过去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