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会来吗?”简灵溪怀疑,秦兰和简世勋是一同路人,皆是自私自利。
相较而言,秦兰比他多了一丝人味,她一直在保护自己的女儿。
简世勋点头如捣蒜:“会的,会的,她一定会来的。”
简灵溪看向南宫萧谨征求他的意见,要留下来等一等,还是离开?
南宫萧谨去车上拿来一根绳子将简世勋捆起来,简世勋哀号不止:“灵溪,你先帮我止血啊,再这么下去等不到秦兰来,我就失血过多了。秦兰对微安怎样,你是知道的,她一定不会轻易妥协。只有我,只有我可以说服她。”
简灵溪背过身去,不再看简世勋一眼。
这世上还有他不会出卖的人吗?
南宫萧谨拍了拍简灵溪的肩,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简灵溪努力挤出一抹笑,却比哭还难看。
南宫萧谨看得很心疼,她能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实在是太难了。
可以想象她每一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还要照顾一个痴傻的妹妹。
阳光落在俩人身上,将身影拖长。影子时而重叠,时而分开,如同两颗渴望靠近,又有着重重顾虑的心。
半个小时后,南宫萧谨看到一辆车慢慢驶来,拉着简灵溪躲进仓库。
此时的简世勋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水,给我点水吧……”
简灵溪是个医者,医者都有一颗仁慈的心。
但面对简世勋,她无动于衷。
她对他早就没有感情,现在连对人的同情之心也消磨殆尽了。
他不配为人,更不值得同情。
到了地点,见如此荒凉偏僻,秦兰不敢下车,给简世勋打电话。
简世勋接起,让她快点进来。
“世勋,你在这里面做什么?你出来吧,我在车上等你。”这里杂草丛生包围着一间破败的房子,旁边停着一辆越野车,但十分陌生。
“你进来,我受了点伤。”简世勋嘶哑着声音说。
“怎么会?你安排了那么多人。”秦兰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简世勋怒吼道:“你在怀疑什么?我受伤了,你还不进来看看?”
吼声阵阵震得秦兰耳膜“嗡嗡”作响,忙打开车门下了车,朝仓库走去。
南宫萧谨和简灵溪贴着墙壁,躲在阴影处,不让秦兰看到,等她进来后再一举将她擒住。
“世勋,你在哪啊?”秦兰很害怕,整个人犹犹豫豫不怎么敢进去。
简世勋大吼:“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秦兰看到了,简世勋被绑着倒在地,霎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逃。
眼见秦兰转身就跑,南宫萧谨拔腿追上去。
秦兰穿着高跟鞋,惊慌失措摔了一跤,南宫萧谨趁机抓住了她。
“啊……你是谁啊?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混蛋……”秦兰双手乱挥,想挣脱南宫萧谨的挟持,简灵溪从里面出来:“秦兰,放弃挣扎吧。”
“简灵溪,你没有死?”秦兰瞪大双眼,心下一片绝望。
果然她的预感没有错,简世勋是骗她的。
南宫萧谨取出另一条绳子将秦兰捆得结结实实,丢在简世勋身边。
秦兰满脸狰狞,对简世勋咆哮:“你为什么骗我来?”
“秦兰,你快跟张至诚要回小彤吧,灵溪会原谅你的。”简世勋一语道破目的。
“简世勋,你……”跟了他几十年了,早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实在不该对他抱有半分希望,怪只怪她傻。
见秦兰不肯说,简世勋急了:“你快点说吧。”
若非手脚被绑,秦兰早就冲上去跟简世勋拼命了;“你比禽兽还不如。”
“我知道你想护住微安,我何尝不愿意呢?从小我就宠着她,她要什么有什么。相反,小彤什么都没有,她更不应该受这种罪。”简世勋想要扮慈父博同情,只是,没人会再相信他鳄鱼的眼泪了。
简灵溪在外面拣了一块尖利的石头,在秦兰身边蹲下。
秦兰慢慢挪动着想远离她,满脸惊恐:“小贱人,你想做什么?”
简灵溪面若寒霜,用石头尖利的那一头对准秦兰的脸,秦兰尖叫声冲破云宵:“你想干什么?救命啊,杀人了……”
简灵溪无动于衷,重重在秦兰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她真的动手了,秦兰倒被吓得不轻,连尖叫都渐渐小了。
“交出我妹妹,否则,我会将你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简灵溪声音极其平静,秦兰却吓得心魂俱碎。
她不是威胁,而是告之。
妹妹是她的软肋,也是铠甲,谁要是敢伤她,她一定找她拼命。
秦兰嘴唇哆嗦了半晌,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简灵溪手轻轻一扬,秦兰脸上又多了一道口子。
“啊……住手,快住手……”秦兰惊声尖叫,女人不管年纪多大最爱惜的永远是自己的容颜。
“这两下只能算是利息,要是小彤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后丢去喂狗。”恐怖的话,简灵溪说得波澜不惊,更是令人心惊。
“不……简灵溪,你这也太歹毒了吧?是,我是没有好好照顾过你们,可我也没有随意打骂过你们啊。”她顶多是不给她们饭吃,让她们自生自灭而已。
身为后妈,她自认为做得还算有良心。
简灵溪入狱,与她无关。
若非张至诚囚禁了她的女儿,她也不会拿小傻子去换。
“听你的意思,我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简灵溪语调平平,连多余的表情都不想施舍给她。
她越是冷静从容,秦兰就越害怕。
“我没有那个意思……”话到嘴边,秦兰不敢说。
“无话可说了?谈谈简微安的去处吧。”简灵溪将石头上带血那一端对着秦兰晃了晃。
秦兰很害怕,却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简世勋怒骂:“你还不快说,微安已经被张至诚糟蹋了,就算再陪他几天又何妨?”
“微安可是你的女儿啊,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口?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正因为她是我的女儿,享受我给予的一切,就该替我分忧解劳。张至诚这个人是她自己招惹的,她就应该自己解决。没有我,她什么都不是。”简世勋坚持自私的想法,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简灵溪静静看着他们相互攀咬,心中没有任何感觉,只替妈妈感到不值。
她居然被这样一个畜生骗得团团转,还为他丢了性命。
秦兰和简世勋越吵越厉害,甚至有种欲将对方咬死而后快的感觉。
简灵溪大吼一声:“给你们最后一分钟时间,要嘛交出我妹妹,要嘛,我把你们的肉割下来喂肉。谁怀疑,可以先来试一下。”
看着简灵溪一脸冷肃,像个冷血的复仇女王,南宫萧谨只觉得心疼。
一个人要被伤得多透,才能炼就一颗冷硬的心?
南宫萧谨缓缓靠近,简世勋心一惊,软下态度,哀求秦兰:“你就给张至诚打个电话吧,你甘心就这么死了吗?再说,你死了,谁来照顾微安?秦兰,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秦兰瞪大双眼,看向简世勋,瞳孔剧烈收缩着,恨不能跟他拼命,又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
世界这么精彩,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死啊。
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简灵溪开始倒数计时,秦兰终于投降:“我打……我打……”
简灵溪从她包包里拿出手机丢给她,秦兰小声地说:“能不能给我松绑?”
简灵溪将手机重新塞回包包里,秦兰见状崩溃大喊:“不……不要……我打……我打……”
秦兰艰难找出张至诚的电话,正要拔过去,简灵溪阻止了她:“打给简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