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听见声音的刹那，穿回地球，拿起了放在办公室地板的枪支武器，再转身回到废土的芯片厂内部。
在全向照明装置的照耀下，芯厂走廊里传来嗡隆隆的风扇声，不会有错，是风扇的声音。
他对这类声音有些熟悉。
仿佛就像是显卡自转时的声音。
他依稀记得显卡在没有通电的情况下，操控大自然的人吹动风扇。
此时此刻他所听见的声音，就有那味了。
“难道是显卡风扇？”陈默联想到了大批显卡在交谈的场景。
这种场面一定很壮观。
以前他没法处理大量的显卡，所以不接着捡显卡了。
现在有公司打底，还有大靠山在背后，兜售显卡也不用怕被跨国公司追究他的责任。
陈默如此想着，便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他每走到一段距离，见光亮程度稍有下降，便回公司搬运一台照明设备进芯厂。
一直等到他找到下一个入口。
入口的楼梯处下面传来嗡隆隆的风扇声，毫无疑问，应该是显卡们的声音了。
陈默还是人类，听不懂显卡的语言。
陈默曾幻想过，自己的大脑变成全金属大脑，所有的语言都是0和1组成，说不定如此一来他就能理解显卡们的超自然语言了呢？
陈默抿着嘴巴，不发一声，保持沉默走下楼梯。
虽然他保持沉默，但照明设备肯定要放，不然这地方太暗，鬼知道角落里会不会藏着某种生物。
所以当楼道都是亮光后，陈默看见楼梯的数字，显示当前楼层是四楼。
他走下三楼，听见剧烈的嗡嗡声。
朝走廊过道一看，有一台人形机器，全身上下由一块块显卡拼装而起，密密麻麻的风扇在他身上转动，仿佛每一张显卡都在争吵，都在说话。
陈默看过去的时候，那台全身由显卡拼装而成的机器也朝陈默这边看过来。
近些年来，高端的顶级显卡已经有带微型显示屏的配置，还能播放一些容量比较小的动态短视频。
该机器的圆形头部便组装了两台带微型显示屏的显卡，显示屏上显示着两颗红通通的眼睛，仿佛人的眼睛。
关键是，这台机器人内部好像还插了主板，他通过光的照射，隐约看见了主板上插满了各种电子垃圾零件，有扬声器，也有处理器，但更多的电子垃圾是显卡。
“这些显卡是怎么拼装到一块的，真是不可思议！”陈默心里有些小兴奋，这一幕的光景可不是用普通的科幻场面才能解除了，怎么也得加上魔幻二字。
那一张张显卡互相聚合，有暴力扭合的痕迹，也有完美相融的痕迹，让人分不清这个机器到底是怎么诞生的。
“人类？”
显卡机器人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好久没有人类来了，呵呵呵。”
陈默看见机器人缓缓走了过来，他也完全不带怕的，站在原地兴致满满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天灾时期诞生的机器吗？”
“当然，人类都叫我矿工爆杀者，呵，那么人类，回答我，你是矿工吗？”
名叫矿工爆杀者的机器人双屏红光绽放，有种莫名的气机牵引陈默的嘴巴，让他回答出心理话：“我不是矿工。”
值得一提的是，矿工爆杀者所指的矿工，是指用显卡挖矿的矿工。
在陈默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说话时，矿工爆杀者听到答案，走到一半便停下来，发出惋惜的声音：“哦，你不是我的敌人。”
陈默首次被超自然力量控制自己嘴巴说话，待在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消失后，陈默反而万分留恋，还想体验一次超自然力量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
若是能从超自然控制中体会到原理，那才是物超所值。
“你在这里做什么，爆杀者。”
“我不知道，我身上的矿卡好吵啊，每张矿卡各一张嘴，我快被烦死了。”
“哦？”
“要不是矿工，也不会有矿卡出现，我出现的存在，就是爆杀矿工，可惜这里出不去，也不知道外面的矿工有没有被其他爆杀者杀光呢。”爆杀者哀叹道。
陈默听了后，说道：“外面全是雪，大雪埋没了一切，你知道天灾是什么吗，为什么大雪能埋葬掉一切不能动的物体，这是什么原理？”
“我不知道，我只是矿工爆杀者，除此以外，什么都不知道。”由显卡聚合的机器人摇头道。
“你的诞生是因为全球玩家的怨念吗？”
爆杀者点了点头。
看来这等非凡造物是类似于都市传说捏造出来的事物。
这一度让他想到了他带走的都市传说石像。
现在那座石像封存于空间背包之中，全身上下用黑色封条包着不透光，也不知道现在是否消化完那尊石像粉末的材料。
陈默想到这里，看一眼系统空间里的佛龛，传递一个念头：“你消化完了吗？”
“主人，我已消化完毕。”
“那太好了，你陪我见个东西，看看是不是与你有关。”陈默欣喜道。
陈默转手将佛龛中的石像甩了出来，去掉佛龛上的黑色封条。
矿工爆杀者坐在走廊里发呆，当陈默搬东西出来时，它也没有鸟陈默。
只有机器人身上的各个显卡风扇猛转，似乎在聊眼前的这个人。
陈默将所有封条撕了下来，说道：“你认识这个石像吗？”
石像本体在佛龛中有一层迷雾，看不清真容。
矿工爆杀者摇了摇头，不认识。
倒是他身上的显卡嗡嗡狂转，尖啸声更多了，争吵声也变得更大。
“我听不懂显卡的语言，你可以帮忙翻译一下吗？”
机器人张开嘴巴，露出喉咙里的扬声器，说道：“都市传说石像！”
“没想到本体竟在这里！”
“不，它是矿工爆杀者的石像，它是另一具石像！”
扬声器里的电子合成音连续响起好几个不同口音的声音，仿佛大家都在挤占一个通讯频道，拼命地说话，表达自己的观点。
陈默感到怪异的同时，也开始理解矿工爆杀者为什么说那些显卡很吵了。
试想一下，若是有几百个独立智慧个体的声音在脑中响动，那人肯定会发疯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