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哥四个把一切应用之物准备齐全,到正厅向二叔王道全辞行。
二爷王道全千叮咛万嘱托,要求必须在十天内把事情办成。
哥四个就这样离开了天寿寺。
龙城离澎湖湾主城并不远,毕竟都属于澎湖湾的一部分,但却分属两个小岛,他们要想办法弄到一只船,漂洋过海来到去到主城。
如果说龙城是澎湖湾的前线阵地,那主城就是深处内腹首府,也是政治、经济、军事的中心。
这主城离海岸百二十里, 依山傍水,修了一座石城,不仅城墙高大,城门坚固,四角都有高大的炮楼,大街小巷有很多挂着武器的军兵。
迟宇申他们来到主城之后就想进城,结果妄费心机。
来到城门一看,见不少澎湖湾的军兵,穿着整齐的军装,手中拿着大刀阔斧,检查出入的行人,盘问得十分仔细。
迟宇申还发现,不管是出城的还是进城的,人人都有腰牌。不进怎能靠近澎湖湾之主?
不靠近澎湖湾之主,这事怎么能办成?
哥四个可发了愁了。
直围着主城转了一整天,也没想出办法来。
后来杨小七出了个主意:
“这么办吧,这地方挺暖和,咱们先找个树林睡一觉, 晚上爬墙进去,不就省事了吗?”
三个人一听,觉得可行,就找了一片树林,就地休息。
天黑之后,哥四个爬了起来,背上兵刃,带好爬城索,直奔主城。
到了城下,他们傻眼了。这主城的城头上密密麻麻全是军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而且把眼睛睁得溜圆,别说进人,连个鸟儿也飞不过去。
哥四个围着东西南北四门看了一圈,一直转到快天亮才回到歇过脚的树林。
迟宇申有点犯愁,掐指一算,已耽误三天了,可事情连点眉目都没有。
迟宇申背着手往山里走,等他走到山坡上,突然听到山脚下传来呼救的声音。
迟宇申侧耳一听,是个女子的声音。
他赶紧摆手,招呼黄天彪、周俊和杨小七。
这哥四个也顾不得吃饭了,蹲在一块巨石上往下观看,原来山脚下是盘山道,顺着盘山道,跑下一匹马。
这马就像疯了似的,从高坡上连蹿带蹦,马尾巴成了一条直线,马鬃都飞起来了。
马背上坐着个女子,身穿大红色斗篷,想心绿的裤排,脚上是大红色战鞋,头上蒙着组帕,腰中挂着宝剑,肩上还带着弓箭,她在马背上继续呼救。
再往这女人后面一看,四个人吓了一跳。
与奔马相距约五十步左右,追来一只豹子,大小跟毛驴差不多,尾巴播在空中。
四只利爪,奔跃无声,正紧追前边的这匹马。
迟宇申一拍屁股,惊叫:“哎哟,坏了,这女子要喂豹子了!”
迟宇申一说,小侠客周俊使了个燕子三抄水,三蹿两纵就来到盘山道,正好把豹子截住。
这豹子眼露凶光,吼叫着奔周俊扑过来。
这时,黄天彪、杨小七、迟宇申也赶到了。
四位弟兄把豹子围住。
周俊急中生智,从镖囊里拿出两支银镖,一抖手, “啪,啪!”冲豹子两眼扔去,立时把豹子的两眼钉瞎了。
迟宇申趁机手起一棍,把豹子的肚子捅漏。
黄天彪上去砍了两刀,杨小七砍了三刀,豹子死了。
周俊的镖打得可够准的,他这手绝艺是从师父古英雄那学的。
哥四个正高兴呢,前面骑马的那个女子把马一拨回来了。
她离他们有三十几步远时把马勒住。
看得出这女子呼吸急促,胸脯一起一伏。
她把头上包着的绸子拿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看了看瘫在路边的豹子,一片腿从马上跳了下来。
往前紧走几步,一抱拳,道:“四位恩公,多谢你们教命之恩,小女子有礼了。”
四位弟兄急忙还礼:“不客气,这是我们应尽之责。”
这女子怯怯地走到豹子近前,一看,确实是死了,才长出了一口气,冲着四个小伙子一笑道:
“哎呀,可把我吓死了。
实不相瞒,我就爱行围打猎,常领着人到这山里捕捉小动物,每回都没遇上什么事,谁知今天遇上了这家伙,好悬没把我吃了。
要不是四位相救,我的命就交代了.”
哥四个一乐,没说别的。就见这女子往腰里伸手,拿出个哨子来,叼在嘴上连吹了三声,不一会儿,从树林和草丛里跑出十多个人来,有架着鹰的、有牵着狗的、有的拿着弓箭和猎又,一个个气哺吁吁,衣冠不整,满头大汗。
领头的一位上前叩道:“郡主,您受惊了。”
后面的人一齐脆下。
四位弟兄并不知道这姑娘是谁,忽听她手下的人称她为“郡主”,一下子都愣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见这位郡主把脸沉对几个侍卫怒道:“你们都跑哪儿去了?”
“回那主的话,我们都吓蒙了。”
“因为这就都跑了?把我一个人扔下,你们还当什么侍卫?”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没用的东西,都给我起来吧。”
“谢郡主。”
这帮人惊恐不安地站了起来,往两旁一站。
姑娘转回身来问:“请问四位恩公,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没等天彪太说话,迟宇申先开口了:“我们是澎湖湾龙城人,为了谋生,漂洋过海来到主城,他叫黄三,这位叫杨四,这小弟兄叫周七,我叫迟八。”
黄天彪偷着乐,心说:这叫什么名儿,迟宇申真能信口胡说。
这位郡主又问道,“四位,你们以何为生呢?”
“我们从前保过镖,也驶过船,什么都干过。”
“哟,这么说,你们都会武艺?”
“反正练过几天。”
姑娘一笑,道:“刚才你们几位好像生龙活虎一般,看得出都有点功夫,没个正当职业岂不埋没了人才?”
“可不是嘛,我们也觉得有点窝囊,这次到主城来,也想找个好差事。”
“这样吧,你们到城里看看去。”
“姑娘啊,我们昨天就来啦,可惜这城进不去,我们又没个凭证。”
“没关系,我给你们凭证,进城时有人要问,你把它拿出来,就说我让进的。
进了城,你们不必住普通店房,到红狮子胡同二号去,会有人给你们安排。”
“是吗?哎哟,我们可得感谢姑娘,请问您的贵姓大名?”
这时,一个手下人过来说:“四位,你们还不知道吗?这是我们堂堂的那主郑芙蓉,她哥哥就是现在的澎湖湾之主郑惊天啊。”
“啊!”
哥四个一听,差点惊叫出声。
真没想到,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正是澎湖湾之主王郑惊天的妹子,难怪这么神气,手下人都管她叫郡主呢。
哥四个赶紧躬身施礼道:“原来是郡主,恕我等眼昏,有罪、有罪。”
“不要客气了,你们是我的恩人,我报恩还报不过来呢。”
姑娘说着话,往怀里一伸手,掏出一颗印章来,递给了迟宇申,说道:
“这是我随身带的一颗秀印,你们拿着,进城也好,住店也好,把它一亮,都管用。”
“那我们使完之后,怎么还给您呢?”
“好办,你们住下之后,我派人去取。
四位,我还有事,要先行一步,咱们城里见。”
说着,郑芙蓉飞身上了马,前呼后拥地走了。
哥四个目送她远去,一个个喜出望外。
迟宇申乐得直蹦高:
“三位,看没看见,有福不用忙,无福跑断肠。
谁能料到在路上遇见了郡主,凭她这小玩意咱就能进城,还能住店,说不定还有什么好事等着咱哥四个呢。”
黄天彪等三个兄弟不住地点头,把印章拿过来一看,是普通的一个图章,只是上面刻着个小狮子,栩栩如生。
这印是用玛瑙雕刻而成,上面的四个篆字是“ 郑芙蓉印”。
迟宇申把印揣进兜里,道:“行了,这回可以进澎湖湾主城了。看他们哪个敢拦。”
弟兄四个欢欢喜喜顺着山路出了大山,然后奔官道,一拐弯,赶奔澎湖湾主城的东门。
这城门虽然开着,兵丁的盘查非常严,不管是出城的,还是进城的,都排了两大溜,男人检查男人,女人检查女人。
迟宇申这四人,挺胸仰头,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几个军兵上前一下子拦住了, 喝道:“站住,干什么的?腰牌呢?”
迟宇申把脸一扬: “你说什么?”
“我管你要腰牌。”
这腰牌是出城、进城的证件。因为现在形势紧张,澎湖湾戒备森严,普通百姓也发放了腰牌,不然,住店、上街,行动处处受盘查。
迟宇申一乐:“啊,腰牌倒没有,有点儿小玩意让你看。”说着,他从兜里把那颗秀印拿了出来,在这当兵的面前一晃。
当兵的一瞪眼:“你拿的什么玩意?”
一下就抢过去,不看便罢,一看了这方印章,顿时脸就变了色,马上比正常人矮了半截。
“咳,实在对不起,恕我眼拙。四位,请高抬贵手,多多原谅”
迟宇申问道:“你小子叫不叫我们进城?”
“当然,当然刚才我是不知道,闹了半天,四位都是郡主的朋友,小人实在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