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啊?”郑秀莉反问他。
“你两间屋呢。我睡里间床,你睡外间沙发不就行了吗?”
“嘿,你到挺会安排哈?我好歹自己有间屋,自己还没睡够呢,你就惦记上啦?不行。”
“不行我们就都睡卧室,反正这张床也够大。”
“我说郑秀莉,你成心是吧?你自己是女的你不知道啊?”
“女的怎么啦?反正你对我也不感兴趣。”
郑秀莉小嘴叭叭的,从上一世斗嘴郑国霖就斗不过她,这一世还是如此,一会儿就把郑国霖给说闭气了。
看郑国霖闭嘴了,郑秀莉就解释:“国霖你看啊,我下班从公司到这里来,得一个小时,忙完了回住的地方,又得一个小时。这来回俩小时,工夫都耽误在路上了。我睡这儿呢,就能多做一个小时,你也不用来回的送我,那么辛苦,这不两全其美吗?”
“可是,可是咱们住在一个屋里,这事儿要是让熟人知道,会影响你名声的!”
“你不说我不说,别人上哪儿知道去?咱们都是外地人,这里又没有认识的,谁知道咱们是谁呀?净瞎操心!”
也是哈?可郑国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要上当的感觉。
他想想就说:“你住这里可以,但是咱们可说好了,晚上你在卧室睡觉,必须锁门。”
郑秀莉反问他:“你不对我没兴趣吗,干嘛非要锁门啊?”
又要撩拨他,郑国霖就烦了:“让你锁门就锁门,哪儿那么多废话?你锁不锁?不锁我还是送你回去得了。”
“好好好,我锁,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还有,”郑国霖继续提要求,“晚上从卧室出来,不许穿的太少,上厕所也得锁门。文案弄完了,立刻回你住的地方去,不许赖着不走!”
“唉哟,”郑秀莉也烦了,“到底你是女的还是我是女的啊?跟防贼一样!不为挣这一千五百块钱,你请我都不来!”
当晚,郑秀莉就在郑国霖卧室里住下了。这里有独立卫生间,洗澡想洗多久就洗多久,不用担心别人在外面等急了,多舒服啊!
郑国霖躺在沙发上,要睡觉的时候,突然捯过闷儿来了,凭什么你睡床我睡沙发呀?这是我的屋!
想着起来把郑秀莉从卧室里赶出来,让她睡沙发,又一想,还是算了吧,好男不跟女斗。
她顶多住一个星期就走了,还是忍忍吧。
郑秀莉用了五个晚上,就把那份文案做完了。又用了一个晚上,修改了一下郑国霖觉得不妥当的地方,就此定稿。
第二天是礼拜天,郑秀莉要睡懒觉,郑国霖也不管她,早上早早起来,去吴曦的公司,专门培训那六个笨蛋,如何去宣讲这份文案。
文案完成了,就得向相关领导汇报,得到领导认可,才能考虑后面具体执行的问题。
策划方案介绍,还得吴曦出面,请领导过来,或者是去领导那边,把自己的方案介绍清楚,听听领导还有什么意见。
如果有其他意见,还得根据领导的意见修改,然后再去请示,直到领导满意为止。
一个文案,宣讲的水平不同,得到的效果也会不同。所以,郑国霖还得亲自示范,培训吴曦怎么跟领导们讲解文案。
吴曦他们早早就在公司里等着郑国霖了。
通过这个大案子的策划,他们从郑国霖那里,学到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现在,这六个人是对他心服口服了,他怎么说,怎么要求,他们就怎么做。
郑国霖到了以后,就把大家集中在那唯一的一间办公室里。
办公室按照郑国霖的要求,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黑板和幻灯放映设备。
郑国霖通过笔记本电脑,把文案投映在幕布上,开始了他的讲解。
每讲一步,他还要跟大家说明,为什么要这样讲解,讲解要达到怎样的效果。
整整一上午,他讲完了,再让吴曦上去重复。不对的地方,他再一一指出来,让吴曦重新来过。
文案宣讲是一门学问,从讲话语气到介绍方法,先后顺序,哪里需要详细介绍,哪里可以粗略带过,都是有讲究的。
吴曦一直弄到下午六点,才勉强过关。郑国霖让他自己再练练,把所有的东西都记熟了,可以流利表达出来。
然后,他推脱有事,就急匆匆地要走。
他是真有事。
郑秀莉这无赖没走。
刚才吴曦在投影幕布边上讲解的时候,郑秀莉就打电话过来了,说她买了菜,正准备做晚饭,让他回来吃饭。
守着屋里的六个人,他说话实在不方便,只好出去,到走廊上去。
吴曦讲解方案,主要就是讲给他听。他出去了,吴曦只好停下,等着他回来。
“咱们可是说好的啊,文案完了你就回你那里住去,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他在电话里的语气,都快变成哀求了。
“我没说不走啊?”郑秀莉就在电话里说,“叨扰你这么多天,你又给我找赚外快的机会,我做顿饭表达一下谢意不行啊?”
可你没说不走,也没说走啊?
这话郑国霖还不好意思问。他得赶紧回去,想办法把郑秀莉给打发走,哪里还有心思听吴曦演练讲解技能?
本来,吴曦还想着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吃饭,看郑国霖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推脱晚上有事,只好不再强求,就提出来,开车把郑国霖给送回去。
郑国霖还真想不到,吴曦有车。虽然不是太好的车,大众高尔夫。可在这个时代,能趁车的年轻人属于凤毛麟角。
看来,这官家子弟,与普通老百姓还是不一样的。
郑国霖也喜欢车,上一世有台加长版的途观。看到吴曦的高尔夫,就有了想玩一把的冲动。
有心想借那高尔夫过来,自己开回去,明天再还给吴曦,却突然想到,这一世还没有驾照,怕路上遇上交警出麻烦,只好压抑了要亲自驾驶的冲动,让吴曦开着送他回去。
看来,他得赶紧抽机会学驾照了。
S市的人,历来都喜欢从别人的穿戴、住房和座驾上来判断别人身份地位的。
如果郑国霖还住在那个老旧小区的四人合租房里,他是无论如何不肯让吴曦送他回去的,他怕吴曦看到那个破小区以后,会在心里看轻他。
他现在租房子的小区,是新建成不久的小高层,小区环境还说的过去,这才敢让吴曦送他。
到了楼下,他对吴曦说:“本来,是想请你去楼上坐坐的。可是,今天家里有客人,实在不太方便,抱歉了。”
吴曦就笑笑问:“是嫂子来了吧?”
从郑国霖接电话鬼鬼祟祟的动作上,他只能这么判断了。
郑国霖就不置可否,笑着说:“我还没结婚呢,只是一个朋友。”
“我知道,朋友。”吴曦就又笑笑,“那我走了。”
看着吴曦的车走远,郑国霖总觉得吴曦笑的有些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