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找的人都被赶走了,为此很着急,打算再物色几个笨蛋,让他们出力,
但是长工们都知道那几个人做了什么,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被赶走,就算在背地里议论,也没人敢再接这样的活了。
他们现在可是归唐一芙管,这里最终做主的人也是卫老爷。
就算再看不起唐一芙,她也还是有撵人的权力,他们可不想被撵走。
刘管事无奈,只能再想办法。
卫青青知道了这件事,更是去找卫夫人上眼药。
“娘,你看看爹,就因为几个长工和唐一芙走的近了点,他就把那些人都赶走了。他还派了几个人跟着唐一芙,寸步不离,不许任何长工太靠近她。”
卫夫人也知道这件事,不禁恨铁不成钢的看看女儿。
“你啊你,我都跟你说晚点再行动,你非要这么着急。那个凌衡川现在就是个童生,等他中了秀才再动手也不迟。”
这孩子太沉不住气了,要是凌衡川考不上,就配不上她女儿,做这些事也就没意义了。
卫青青噘着嘴不高兴:“娘,我都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你看爹的魂都被那个女人勾走了,万一爹真的把她弄进门,她那么年轻还会讨爹欢心,这家里哪还有我们娘俩的地方?”
她这么一说,卫夫人就觉得还是女儿熨帖,知道处处为她着想,不像那卫鸿卓,就知道整天找她的错处。
“好,还是我青青懂事。你放心,这件事娘心里有数,你也别担心亲事,娘一定给你找个好的。”
卫青青觉得她做事就是想太多了,对付唐一芙就是该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她就是不喜欢唐一芙,因为在诗会上这个村姑抢了她的风头,让她颜面尽失。
所以,不管有没有这些事,只要找到机会,她都一定会收拾这个村姑。
而唐一芙今天过得还算舒心,身边没有那些人围着献殷勤,感觉好多了。
她想着该自己去买个人回来,陪在身边,也免得有些时候不方便。
不过她不会再用立夏了,立夏是凌衡川的人,从骨子里看不起她,还对她说教,她不需要找个不尊重自己的人在身边。
她一边想着一边拖着沉重的腿往马车走去,想着该怎么买人。
她实在是不习惯买人。
只是,刚走到马车那里,就看到有个男人坐在车辕上。
这人一身青衫,戴着个草帽,悠闲的靠在车厢上。
谁啊?
看身形总觉得很熟悉,就是挡住了脸看不清是谁。
唐一芙快走几步过去,说道:“你是哪位,为什么坐在我的马车上?”
那人没抬头,只是说道:“我是车夫,来赶车的,不知道你一个月能给我多少银子?”
他一开口唐一芙就听出来了,不禁笑道:“银子是不可能给你的,你坐我的马车我还没跟你收钱呢。”
她笑着走过来,问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让二牛去接你。”
凌衡川把草帽掀开一点,露出英挺俊逸的脸:“事情处理好就回来了,用你的话来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自然不用二牛来接。好了,快上来,我们回去。”
他说着还从马车上下来,牵住她的手送她上去。
两人的手相接的那一刻,他能摸到唐一芙手心里的茧子。
她整天做农活,手自然不可能跟大家闺秀一样保养的细嫩又娇弱,手上难免有些茧子还有伤口。
凌衡川忍不住摩擦了一下,能感觉到那茧子很硬,也不是一两天形成的。
唐一芙感觉到他的动作,脸立刻就红了,难以置信的看看他,然后推了他一下,直接上车躲在了车厢里。
“流氓。”
出去一趟回来竟然变成了登徒子,这狗男人想什么呢?
凌衡川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太孟浪了,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甚至还想再摸两下。
他可能是太久没回来,脑子里有问题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道歉的太快了,也很真诚,唐一芙觉得自己反应可能太过度,想了想又愧疚的说:“对不起,我太敏感了。”
凌衡川上了马车,一扬鞭子,赶着马车走,还没忘了问道:“我不在家,你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看起来很没精神?”
想到这些天遇到的事,唐一芙顿时有些沮丧。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失望。”
她干脆掀开帘子,坐在前面,看着他的背影说话。
“我觉得做女人太难了。”
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名声,还会有人来利用名声破坏,想着用这一点来毁了她。
一旦名声毁了,不管她有什么本事,不管她做过什么统统都会被归零,人们记住的只有她毁了的名声,这太不公平了。
她的声音都带着疲惫,这是很少见的。
凌衡川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一包桂花糖来。
“在府城买的,吃吧。”
唐一芙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吃了一颗还没忘了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用糖哄我?”
他立刻伸手:“不吃就还给我。”
“才不要。”唐一芙在他手里塞了两颗,往自己嘴里放了三颗,还咬的咔嚓咔嚓的响。
凌衡川看看手心里的糖,忍不住笑了笑:“我明明给了你一包,你只给我两颗,真是小气。”
唐一芙咬着糖笑道:“对啊,我就是这么小气,女人都很小气,你们男人不是都说女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吗?”
凌衡川叹道:“以前我不这么认为,但是看到你之后,我才发现,古人诚不欺我。”
“胡说什么呢?”
唐一芙气的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让他少乱说。
她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好像凌衡川回来了,她的心就安定下来,最起码没有之前那么孤独。
看着凌衡川挺直的背影,她第一次有种依赖的感觉。
哎,这真的很不好,她怎么能去依赖一个陌生的喜欢三妻四妾的男人呢?
凌衡川看着前方,也觉得奇怪。
这小丫头终于又高兴了,没有了刚才那么死气沉沉。
可他为什么会为一个陌生小姑娘的喜怒牵动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