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猛跟上官七少说会把方子偷出来教给他们,等到做出来味道不对,上官七少知道不对,也不能去告他们。
毕竟,这种偷人家方子的事儿说出去不好听。
尤其他们是做生意的人家,要是传出去偷人家方子,谁还敢跟上官家合作?
唐一芙现在就等着上官七少丢脸,赔钱,再被上官清拉回去教训。
上官清虽然溺爱,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清醒的,不会这时候跟她撕破脸。
她则是在家里赶紧把糖作坊办起来,以后要做的多,只靠家里人根本不够用,她打算买一些仆从签作死契,让他们做几个关键步骤,另外请一些村里人来作坊里做简单的地方。
比如清理甘蔗,给甘蔗榨汁,熬甘蔗汁等等。
她一边找唐兴做器具,还定了三个石磨和大锅等器具,一边跟村长说要在村里请人来干活。
村民们现在开荒种黄豆养猪赚了不少钱,但是能有个活计做,他们还是很愿意来的。
村长给在村子里找了十二个踏实肯干的人,让他们来作坊干活。
唐一芙把后院一个偏院当成了临时作坊,先让众人在这里做作坊。
为了防止他们跟梁家的女人接触太多,还把院子门关上,平时只开角门。
这十二个人只做简单的步骤,有些要紧的步骤就暂时先交给罗虎等人来做。
因为之前罗虎他们跟着她折腾糖的事,所以看了很多,也都大概会做了。
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按照她的指挥来,还是能做出来的。
至于其中加多少石灰还有各种比例的东西,还是掌握在她自己手里,并不会透露太多。
为了防止作坊里的人泄露秘密,或者是做对作坊不利的事,她还跟十二个人和村长都签了契约。
“谁做出对作坊不利的事就要赔偿我一万两银子,而且是十二个人连坐,一个人出事,其他人都要受牵连,一块离开作坊。”
要搞连坐制是因为都在一个作坊里,谁做了什么,其他人不可能完全不清楚,这是为了防止他们互相包庇。
这十二个人肯来都是家里孩子老人多,就算是开荒也过的不好的,很需要她给的工钱。
看到条件很苛刻,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很快就签了契约。
他们都是老实人,需要钱,但也不会做出害人的事儿,只要老实点就行了。
唐一芙给的可是一个月八百个钱,其他地方一个月也给不了四五百个钱,这么好的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而且,他们是一个村子的人,彼此都了解,知道大家都是什么秉性,彼此信任才敢签契约。
等他们都去签下契约,唐一芙就让他们开始来作坊干活了。
一开始做的很不顺利,还费了一些材料,大家都吓得瑟瑟发抖,很怕被撵出去。
不过这都是一开始就预料到的,唐一芙并不生气,还会耐心教导他们。
等过了三天,终于出了第一批糖。
她看了看质量,做了检验,这才笑起来。
太好了,出了第一批糖,之后交货也不难了。
唐一芙放下心来,但还是要在作坊里看着点,想着得给作坊找个管事才行,不然她的时间都耗费在这上面了。
看来看去,觉得梁乐云的儿子康钰还不错。
康钰是康玉儿的弟弟,今年也有十六七岁了,长得很俊秀。
刚来的时候不爱说话,据说是因为在康家一直被打压,后来又经历被家里扔出去接着跟梁家流放的事,所以受了刺激。
这两年在这里待着,因为唐一芙和凌衡川都宽厚,他的胆子也大起来,平时会跟着梁程远出去做事,不出去的时候就在家里忙活。
他稳重,身上也没有大家少爷的娇气,还很肯干,让他暂时管着作坊倒也不错。
唐一芙去跟他谈了谈,说了自己的想法。
康钰立刻应下,说愿意,也会努力做,管好作坊。
唐一芙就开始带着他,把作坊的事儿都慢慢教给他去做。
他学的很快,把各个工作区给重新划分,挪了地方,让几处都互不干扰,管理的是井井有条。
凌衡川最近在忙铁矿那边的事,只有晚上回来,见到她把康钰提去管作坊,不禁觉得好笑。
“你这摊子倒是铺的越来越大了,人还都分散开,事情都丢给下面的人管,也不知道该说你懒还是勤快。”
唐一芙笑道:“你也不用笑话我,我就是懒,一点也不勤快。”
她确实是个懒人,办作坊做香皂、肥皂、香水和细盐之类的,都是为了存钱买地,然后研究稻种。
至于作坊里的这些事,都很繁琐,她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上面。
凌衡川笑道:“你这样其实也很好,世家大族里下面的生意多,也都是管事们去管,也没有主人家每天去盯着的。”
要是什么都要主人去做,要下面的人还有什么用呢?
唐一芙觉得说的有道理,她就是得学会放手,这样才能给下面的人表现机会。
看看康钰,人家那怎么也是官宦之家出来的少爷,还有梁家的教导,在管理作坊这方面,比她专业多了。
忙活了十几天,作坊里出了七百斤白糖,六百斤冰糖,再努努力就能交货了。
这时候,作坊里也不用唐一芙每天盯着了。
而府城那边送了信过来,说是要收网了。
这时候,唐一芙自然得去府城看看,不然她怕上官七少一生气杀了唐大猛。
而且,有热闹自然就得看,她还想看看上官七少气急败坏的样子呢。
唐一芙说要去府城,凌衡川说也要去,因为关于铁矿的事要交代,还有听说府城来了一些人,他得去看看。
“那好,我们一起去。”
晚上,盛延卿收拾东西,悄悄跟凌衡川说:“殿下,晚上还是属下跟着暗卫去查探吧,少夫人跟着容易察觉到,”
万一走露风声就不好了。
凌衡川看了他一眼,说道:“没关系,她很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两年她一直知道他不对劲,但依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过,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
盛延卿还是不太放心,想着到时候还是小心点好。
毕竟,这一次他们是要去找逍遥王的人,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被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