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啊,你说得很有道理,三叔还真有可能是这种人。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要是以后没有半分好处,他还折腾什么?
宁婉静说:“五哥,三叔是通过唐一芙跟凌公子牵上线的,唐一芙现在是凌公子的枕边人,她说的话自然管用。你说,要是三叔跟凌公子之间没了这个纽带,会怎么样?”
没了这个纽带,自然就联系不上了。
宁风逸顿时明白,必须把凌衡川身边的人换成他妹妹,或者是让唐一芙消失。
最起码,不能让三叔继续代表他们宁家跟凌衡川合作,或者是不能让三叔盖过了他们大房的风头。
宁风逸沉思着,叫了宁婉静说:“小妹,还有四妹,你们别在这里窝着了,走,我们出去走走,找大哥去。”
让小妹和四妹在凌公子面前多露脸,不管是哪个,只要能让凌衡川看上就行。
宁怡静看到他还要带着自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回去梳妆打扮。
只要肯给她机会就好,这说明万一凌衡川看上了她,五哥也会帮着她。
有人支持就是好的。
宁怡静回去找了找衣服,伺候的丫鬟正要把华贵的衣服给她穿上,她却拒绝了。
“给我换那件浅紫色的的衣服,装扮也不要太过艳丽。”
她想着唐一芙平时的穿着打扮,决定照着差不多的风格来。
凌衡川不是喜欢这样清理的女子吗,她就试一试。
她洗了脸,重新化妆,尽量化得跟唐一芙有几分相像,甚至还要更加年轻一些。
人与人相处久了,感情总会变的。但他们能记住对方最美好的时刻,往往就是初见的时候。
她化得年轻一些,就是想要让凌衡川想起初见唐一芙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虽然有取巧的嫌疑,而且还要借着唐一芙才能上位,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只要能达成目的,得到最好的,谁又在乎之前用过什么手段呢?
只是她不知道,凌衡川刚见到唐一芙的时候,她实在是丑得厉害。
干巴巴的一个,又瘦又小,因为身子太小吃不饱还做了太多事,整个人就跟鬼一样吓人。
那时候的凌衡川自己快要死了,看着唐一芙的样子总觉得她像是从地狱里来的勾魂使者。
唐一芙的脸变得圆润清丽也是在三个月后吃的稍微好点之后了,哪儿有初见的美好?
宁家兄妹几个出门动静还挺大,唐一芙在屋里听见了,也没管。
这兄妹几个反正很能折腾,在凌衡川的地盘上也做不出什么来。
骆无为倒是也刚好看到他们,见到几个人骑着马坐着马车飞奔而过,还扬起了一阵灰尘,顿时恼火。
“真是的,大过年的,一点礼数也没有。赶着……”
他本想说赶着投胎啊,但是想想大过年的说这个不吉利,也就不说了。
他手放在胸前,握紧了一个很小的荷包。
那里面藏着唐一芙给他写的符咒,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自打昨天得了这个符咒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当夜睡得特别香,也没跟以前一样梦见祖宗来骂他没出息没本事。
真是的,朝堂都换了,皇帝也换了,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哪儿那么容易做到祖宗的成就?
再则说了,祖宗的成就也不见得多高。
骆无为这般想着,进了院子。
唐一芙坐在院子里,早就摆了茶水点心之类的等着他。
见到他来,便笑着迎接,请他坐。
唐一芙给准备了窨花茶,骆无为喝了一口,立时夸赞很香。
只是,他眉头先是皱了皱,显然是不太喜欢的。
唐一芙便让人换茶,问他喜欢喝什么。
骆无为笑道:“在下平时都是喝白水,没什么喜好,就是当年曾游历西北喝过一种酥油茶,觉得喝了浑身舒畅。只可惜离开那里后就再也没喝过了。”
他那时候迷了路,走得又太远,差点死在外面,过得是生不如死。
幸好被牧民所救,喝了一碗酥油茶才活过来。
从那之后他就特别喜欢那个味道,很想再喝一次。
只可惜,这边的人都不会做,他找人做过也没做成。
甚至于很多人根本没听过酥油茶,更不明白牛乳跟茶砖怎么能在一起煮,喝茶怎么还要放盐?
他也就是看着唐一芙亲切,所以才说一说,也没想过她能听过。
谁知道唐一芙还真听过:“你说的酥油茶是加盐还是加糖的,里面有炒米吗?”
骆无为立刻说:“对对对,就是加了炒米的,救了我的那家人喜欢在里面加炒米。唐娘子你竟然听过?”
“我跟很多人说起,他们都觉得我是胡说八道,还说人家的喝法太粗蛮,其实是他们根本没尝过。”
唐一芙笑道:“巧了,我也喜欢喝,虽然喜欢的是甜的,跟你不同。不过今天过年,就做一次你说的那种来喝。等着,我让人拿东西来。”
酥油其实就是山羊牦牛等动物的奶做成的黄油,她之前为了喝奶茶做了一些,也带来了。
砖茶她有,米可以现炒,虽然味道跟西北地区的不太一样,但也聊胜于无。
骆无为见她竟然要在大年初一亲自给他做奶茶,顿时感激不已,便起身说:“在下跟唐娘子一起去吧。”
唐一芙笑道:“君子远庖厨,骆先生不介意吗?”
骆无为摆摆手:“那都是些糊弄人的话,不可信。人吃五谷杂粮,想吃就得做,怎么女子能进厨房,男子就不能进了?”
“这话原本就是被人歪曲了,我看就是懒人拿来给自己不会做饭找借口的,全是屁话。”
这话说得可太对了,唐一芙爱听,对这人印象更好。
他们带着人进了灶房,把东西都准备好,唐一芙便开始准备做酥油茶。
她一边做一边闲聊,问起骆无为的家里事。
骆无为总觉得她亲切无比,说话也没什么隐瞒。
“我家人原本是世代为沐海府同知,也做过通判或者是推官,后来朝堂交替,家中官位没了,人也在战乱中陆陆续续没了,最后竟只剩下我一个。”
唐一芙听了这话顿时感兴趣的看过来。
世代都是沐海府的地方官,岂不是对沐海府极为了解,而且还很懂当地地头蛇和官府之间的内部消息?
这简直就是个人才啊。
唐一芙再看骆无为简直是两眼放光,觉得这是老天爷送给她的新年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