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归怎么也不会想到,向来洁身自好重规矩的他有一天会被一个女子强吻,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强吻,被一个他嗤之以鼻的村姑强吻!
夏乔木此举不但让那个叫做秀珍的丫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便是连那些看客们也是惊的消了声。
稍后,有那走街串巷的帮闲汉子忽然爆发出一声唯恐天下不乱的唏嘘,围观的街坊邻居也开始指指点点。
于子归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想要猛的推开夏乔木,并附上一个嫌恶的眼神,他觉得自己被轻薄了,被一个村姑给调戏了!
然,他竟忽然生出流连,想要的更多……
不对,他竟然把嘴巴张开了!这怎么可以!
但,用不着他推开,夏乔木便先嫌恶的呸了一口,远离这男子两步远,眉眼淡撩,红唇勾起,道:“也不过尔尔。”
那表情拿捏的恰到好处,好像她品尝到了什么酸掉的菜,污染了她的舌头。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若非一贯的涵养,于子归定然暴跳如雷。
脸颊绯红,竟是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娘子。
夏乔木瞄向于子归,微挑的嘴角顿住,遗憾的咕哝:“可惜了,不是西装裤,或者牛仔裤。”
想到自己,她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襦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绣花衫子,脚下一双绣花鞋,她摸了摸面料,发现竟是绸子,心里禁不住疑惑,不是村姑吗?怎么还穿得起绸子?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黑痣丫鬟蓦地缓过神来,狠狠瞪了夏乔木一眼,拔腿就往府里奔。
“我的个娘哎!”骚味婆子一拍大腿,一屁股做到地上,指着夏乔木道:“被小鬼附身了,被小鬼附身了,烧死她,烧死她!”
夏乔木瞳孔微缩,几步上前去,一脚就踢上那婆子的大腿,脑海里若有若无的记忆告诉她,被她附身的这女子平时就不是个善茬,泼辣的很,当即便学着那女子的样子,道:“你才被小鬼附身了,你全家都被鬼附身了!给我闭嘴,我和你们家大郎君说话,你一个老刁奴插的什么话,等我成了你们的大少夫人,看我不先发卖了你。”
“夏、夏……”于子归根本不记得她的全面叫什么。
他身后的小厮忙提醒道:“大郎君,是夏乔木。”
“夏乔木,你住手!你口无遮拦,信口雌黄,来人啊,给我拿下!”
大管家被夏乔木的举动惊了又惊,哦哦应着,却一时不知道要干什么。
夏乔木猛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哎呦哎呦叫道:“我要到官府告你们草菅人命,重伤我,欺负孤女,以财压人。”
夏乔木指着于子归,一步步的逼着他后退,眼含热泪道:“你们嫌贫爱富,说退亲就退亲,退就退,我也不稀罕你了,可我要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惯常是个伪善人,把发了霉的人参当成好的卖给重病人,你……”
夏乔木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众看客们“嗡”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从他的生药铺子买过药的人竟是都要求他退钱。
于子归眉头一皱,厌恶之色爬上他的脸,感情之事,他可有可无,可若是提到他的生意,他便瞬间成了个精明通透人,发挥他少东家的威势,提高声嗓道:“乡亲们,莫要听此女含血喷人,我们济世生药行从没做过那等泯灭良心的事,乡亲们想想,那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我们也怕吃官司不是。”
“是啊……”
“也是……到底谁说的对……”
“谁知道呢,反正我看这于府嫌贫爱富倒是真的,你们不知道吧,我知道这个夏乔木家的事……”
巴拉巴拉,嘀嘀咕咕,夏乔木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随着这个男人冷着面容的靠近,乔木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你要干什么?还想抓我?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若是散布了你们药行不好的消息,可不要怪我。”
“我娶你!”于子归瞪着夏乔木,目光如刀,好像生吞了一只苍蝇。
“抱歉,我不嫁你。”夏乔木悬着的心落下地,心里已经估计出这男子的部分性子,至少不是一个人渣。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于子归深呼一口气,“不嫁我,你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你最好适可而止,莫要妄想其他,小心说话。是我低估了你,本来以为,你只是个有头无脑的花痴,可现在看来,你真真不简单啊。”
“因为我碰了你,所以你要娶我?”她在书上看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古代的年轻媳妇因为被人碰了一下胳膊,回到家之后就把自己的手臂砍掉了,难道,这地的风俗也是这样的严苛?
于子归已经对刚才被强吻的事情后悔不跌,此时听着夏乔木再说,他恍然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你那是碰一下的事情吗?啊!说你聪明,现在却笨如犬彘!”于子归的不甘心、不满意,甚至是恼怒全部放在脸上,一丝不落的给夏乔木看,如此,若放在古代的夏乔木身上,定然屁颠颠的应了,可是对夏乔木来说呢,她可不会白痴的以为,只要嫁进别人家里就一帆风顺了,相反的,嫁进去之后,这样的大宅门,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古往今来的豪门贵族是一个德性,权势滔天,想暗里处置一两个看不顺眼的那还不容易,门不当,户不对,嫁什么嫁。
夏乔木摇摇头,此时,在她的脑海里,古代夏乔木的记忆与她本尊的记忆好似在融合,已经混乱成一锅粥了,她不想继续和他纠缠下去,道:“我不要你对我负责,往后我也不会再来找你,至于你家的奴仆弄伤我的头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已经害死了夏乔木。我想,纵然夏乔木带给你很多困扰,但罪不至死,我希望你能赔偿。”
她低下头想了想,“我要银子,你能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