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孟青青还是没有实现在仙客来吃饭的愿望,沈湛见她趴在自己怀里睡得熟,心知她今天下午大呼小叫耗尽了体力,便狠不下心来将人唤醒,让麦冬下车买了打包了一桌子菜,直接带人回家。
孟青青醒来时天色已经黑透了,夜幕上挂满星星,沈湛正借着烛光看信,是徐青和周连差人送来的。
他看着徐青言语中有些愧疚之意,微微一笑,提笔回了信,等将信写好放一边晾干,孟青青揉着眼睛凑了过来。
“相公,我们怎么回家了?我睡了多久啊,天都黑了。”
“你睡得跟只小猪似的,我没舍得叫醒你,我打包了一桌仙客来菜回来,下次再带你去吃。”沈湛将人拉过来摸了摸额头,见她小脸睡得红红的,但没有发热,便就放心下来。
“哎呀,都怪我睡着就死沉死沉的。”
“不许说什么死不死的,没个忌讳。”沈湛敲了敲她,拉她往外走,“不早就嚷嚷饿了,赶紧吃饭吧。”又唤了半夏,让她将菜热了热。
晚饭有那道交口称赞的八宝鸭子,这是道蒸鸭,妙就妙在鸭子肚子里填了不少的配。,孟青青尝了尝,就吃出了火腿、冬笋、干贝、香菇、栗子、鸡肉、鸡胗、糯米,全都是鲜香美味的东西,又在整鸭上浇了特制的卤汁,整道菜一点鸭腥味没有,反倒鲜咸甘美,汤汁肥浓,鸭肉酥烂,端的是鲜美异常。
孟青青吃的眼睛发亮,还有拿到糯米排骨她也爱的很,糯米浸润了排骨的肉香浓汁,香软的不行,吃的她的小肚子都快出来了。
沈湛无奈的扶着吃撑的人在院子里慢慢散步,因孟青青睡过了头,今日的晚饭吃的晚,半夏将厨房收拾了,孟青青就打发了她和麦冬都去睡觉。
她自个儿刚睡醒,精神头好的不行,一点不困,正好吃撑了在院子里走几步消消食。
见系在枣树底下的风羽还甩着尾巴啃草,两只狗子也围着她打转,孟青青笑着撸了一把黄大仙的狗头。
“我们给两只狗子还有风羽洗澡吧,我眼下还不困,要找点事情散散精力。”其实眼下的时辰还挺早的,按照前世的算,不过八点钟左右,搁现代这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
沈湛向来纵着她,见她有兴致,便帮她打水,又去屋里拎了两桶热水出来。
孟青青拿了两块药皂出来,这是她专门给两只狗子做得,有除虫的作用。
风羽最是乖巧,沈湛拿刷子给它刷毛,它享受的很时不时的摆摆尾巴,倒是孟青青这边跟两只狗子打架一样。
尤其是黄大仙孟青青将它放进一个木盆里,先被小点心哄着还算乖巧,吐着舌头让孟青青打了满身的肥皂沫,只是刚搓了满身泡泡,那家伙突然兴奋,蹭了孟青青一身泡沫不说,还颠颠的满院子乱窜。
气的孟青青拎着刷子追着满院子转圈,抓了半天没抓到,索性不管了,换只狗子给黑将军洗。
将军最是沉稳,孟青青怎么摆弄都不挣扎,搓耳朵洗脚丫子十分配合,只是给它身上毛毛搓上泡沫时,狗子就忍不住抖毛,还忍不住打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香到了鼻子,折腾的孟青青满脸满身的水。
黄大仙以为黑将军和孟青青闹着玩呢,不甘寂寞的跑了回来,拿满身的泡沫蹭她,搞得不知道是她给狗子洗澡还是狗子给她洗澡。
沈湛一边给风羽刷毛一边笑呢,半点没有帮忙的意思。
孟青青见状生气,指挥大仙去祸祸沈湛,惊的沈湛绕着风羽躲狗子,黄大仙以为沈湛同他戏玩,更加兴奋,跳起两只黑漆漆的爪子往沈湛怀里扑。
这下轮到孟青青幸灾乐祸,抱着冲干净泡沫的黑将军哈哈大笑。
屋里头半夏正给哥哥麦冬补衣服呢,麦冬端了一碗花生米一小瓶酒边喝便同半夏聊天。
两人听见外头的笑声,相视一笑,半夏不同意看他喝酒,“怎么好端端的喝起酒来?”
“我这是练酒量呢,跟着郎君这些不会不行,妹妹放心,这些喝不醉的。”麦冬赶紧解释。
半夏闻言点点头,没在追问,笑道:“你心里有数就行,哥,郎君和夫人都是极好的人咱们可真是幸运。”半夏犹豫着道:“哥,我不知道你帮着郎君做什么事,只希望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麦冬笑着摸了摸妹妹的鬓发,眼神温和明明自己也是个十六七的少年人,倒是沉稳可靠的很,安慰道:“放心吧,郎君就让我做些跑腿的事,能有什么危险?”
“好了,小丫头不要胡思乱想,哥还要看着我妹妹出嫁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出事?你跟在夫人身边好好做事,夫人是个有能耐的人,你要是学到一二,你哥我也能放心几分。”
“嗯,我知道,夫人待我极好,哥你不用担心我。”
这边院子里终于将两只狗子一只马洗刷干净,满目狼藉的样子跟打了场硬仗似的。
孟青青将擦了个半个的两只狗子放了,自己也跑去洗了个澡,沈湛也是前后脚去洗澡,等两人正经上床睡觉,免不得温存一番,如此孟青青傍晚睡饱的精力已经榨的一滴不剩,再次陷入黑甜的梦乡。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沈湛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孟青青擦洗干净,这些两人之间的温存的小习惯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比如娘子喜欢身上清爽的睡觉,所以每次结束他都会帮人清洗一番,让她睡得舒服安稳。
将洗的香香净净的人塞进被窝,沈湛在她眼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起身去厨房准备再拎一桶水收拾一下自己。
刚掩上屋门,就听见院子里出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外头守门的田二也开门进来,一眼看见沈湛,立马道:“郎君,我刚看见有个人影掉进来!”
沈湛按了按唇,示意他声音低一点,自己的眸光则落在院墙的一处阴影处,确实躺了一位好似人事不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