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对于被大家伙嘲笑的孟余氏一家来说,那就气翻了天。
“没想到这小畜生,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手,她吃我的用我的,竟然也不给家里添点进项,全便宜许氏那老虔婆!”
要说最气的那就是余氏了,余氏都气惨了,小余氏在旁边添油加醋,“我看二嫂和青丫头就是故意瞒着不想帮家里头,连娘都瞒的死紧,可见是将娘一点没放在心里头!”
余氏更气,小余氏眼珠子一转道:“娘,不然我们去找二嫂说理去,你是青丫头的奶奶,他们挣的钱怎么着都应该孝顺你一份。”
“可青丫头现在是沈家媳妇,那是沈家的钱。”大娘钱氏翻了个白眼,人家林氏母女在家时,对人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还指望别人对你们掏心掏肺。
钱氏现在是想通了,林氏在的时候,好歹家里的活两人分着干,自己还能偷着少干的点,现在林氏走了小余氏照旧不干活,全家的活都压在她的身上。就这样余氏照例不喜欢她,那她何必这样忍气吞声。
要她说林氏母女分家果然分的好,不过她家不像二房男人死了,她家男人是个死脑筋,就当孟家的老黄牛。
钱氏都想好了,要是明年孟三郎考不上秀才,那他们也分家。
“什么沈家的钱,你没听大家说那铺子是青丫头的嫁妆,怎么着都应该分给娘一份!”小余氏尖酸道。
余氏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同意,嫌弃的看了一眼钱氏,“还不干活去,嘴笨就算了,手脚还这么不勤快,大郎娶了你也是倒了死霉!”
钱氏眼眶一红,到底什么都没说,从屋子出去,转头就往沈家那边跑。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凭什么任劳任怨!
钱氏闪过一抹怨恨,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快!
孟青青听沈小溪说大娘也找自己还有点懵,还想着难不成大娘被余氏赶过来打秋风,怀揣这种心思见了钱氏,但听了钱氏的话,孟青青被余氏和小余氏神仙逻辑惊呆了。
她心中一沉,但是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对钱氏点点头,“多谢大娘告知。”
钱氏看着几月没见出落得越发漂亮的孟青青有些拘谨,没想到几月前瘦成一把骨头的孟青青被沈家养的这么好,她搓了搓手道:“我知道娘这边这些年磋磨了你们母女,大娘也没那脸给自己开脱,不过大娘现在也想明白了,你们母女出来过好不容易舒服点,大娘也不想看到娘去捣乱。”
钱氏结结巴巴说了一堆,也知道自己语无伦次说的不清楚,索性道:“大娘就是想说,大娘没恶意,以后青丫头若是有余力就伸手拉一把我们大房。大娘也是清楚,娘心里只有三郎。”
孟青青也明白了,就是钱氏在她们离开之后,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终于对孟余氏失望,转头投诚,也不算投诚就是卖点好给她,希望以后帮助她们一二。
对此孟青青倒也没有什么反感,毕竟大房一家说起来也就和他们二房一样是被余氏压迫的,只不过是压迫程度不一样,不过二房离开之后,这压迫就翻了一番,怪不得钱氏也忍不了。
孟青青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让沈小溪拿了一把桂花糖给钱氏,让她带回去给侄儿吃。
打发了钱氏,孟青青一边思索怎么打发孟余氏的纠缠,一边往屋内走去。
这事要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毕竟余氏怎么着都站着是孟青青奶奶的道德制高点,但是呢孟青青已经嫁出去了,所谓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孟余氏也没有逼着嫁出去的孙女明着补贴娘家。这里最难操作的就是林氏,要是余氏找上她娘,孟家二房媳妇,在孝道上来说确实不好打发。
不过林氏手上啥也没有,余氏再怎么逼迫也争不到什么,但是膈应人。孟青青非常恶心余氏那种作态,她可不想成为孟家的吸血石。
等晚上孟青青将这事给许氏说了,沈湛还没到旬假,在学堂。
许氏听了也是火冒三丈,眼神一沉,对孟青青道:“这是你别管,交给娘,对付这种不要脸的婆子,你们小辈拉不下脸,也不合适。”
“娘,我觉得就这两天我奶肯定回去县上的铺子找麻烦,毕竟我娘不在村子里头,她也不敢直接来沈家找我。”
许氏将碗里最后一颗大混沌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吞下,道:“放心,明儿娘就去铺子里,这几天都在那儿,等着余氏上门,整个小溪村还没谁能吵得过你娘我!”
许氏雄赳赳气昂昂,对于自己的吵架能力颇有把握。
孟青青想了想许氏的战斗力,也放了心,点头,“那我让我娘到时候躲起来,余氏找不到她也就没话可说。”
“成,就这么干!”
孟青青将这件事交给许氏就彻底抛到一边不去烦恼,她又跑去牙行,花了十六两银子买了两个八岁的小姑娘,两个小姑娘都只有八岁,瘦巴巴的看起来只有六岁左右。
她现在手上的银钱有了富裕,对于古代买奴买婢的行为也慢慢适应,毕竟这个时代就是如。而且买人也取决于将人买来干嘛,她又不是什么万恶的地主,买丫头回来就想让她们跟着自己学制面脂膏子,留着做小徒弟,将一身的本事传承下去。
她考虑到方子的保密性,还是握着这些人的卖身契比较合适,她不敢托大。
两个小姑娘长得也只普通,自然若不普通,这个价怕也是买不到,那些长相不凡的姑娘一般都被卖到青楼楚馆。
孟青青将小圆脸的取名叫白芷,鼻子边有颗小黑痣的叫连翘,都是草药名。
对于小姑娘的年纪孟青青是故意买的,其一她制膏子这件事不需要好体力,其二孩子小可以慢慢培养,以后能继承她的医术,独当一面,忠心程度也更加可靠。
再有再大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也不太敢用,毕竟他家相公那张脸能惹上不少桃花,不是她不相信沈湛,而是不想给自己添堵,这朝夕相处的很难保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不会对英俊风流的郎君产生好感。
当然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便宜,孟青青脸不红心不跳的表示:她穷!
可以说考虑地十分全面。
她也看不过去这么大点的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样子,毕竟这些卖了身契的丫头,颜色好些就直接送往青楼妓馆或者去大户人家当丫鬟,这些生的普通的就比较惨,好的当烧火丫鬟,差的估计是成为农村童养媳,命运也是悲惨。
但对于连翘和白芷来说,她们不清楚和她们一样命运的其他姑娘怎么样,但她们简直掉进了福窝。每餐都能吃,馒头米饭吃到饱,穿暖和干净的衣服,还有暖呼呼的床榻可以睡。而她们的主人就只是要求她们认草药,将草药捻成粉,这实在是很轻松的活计,她们干起来愈发的尽心尽力。
对于孟青青买回两个小姑娘的事,许氏自然是同意了。她也是见识过孟青青铺子里那些膏子卖的状况,只有巴掌大的一小盒的膏子就能卖出两钱银子,看的许氏只咋舌。所以对于孟青青送给她,放在她床头柜子上的面脂膏子她用的十分小心,这每擦一次就是一个铜钱啊,这简直是擦钱。
所以对于孟青青要找两个小孩培养成徒弟的事,她考虑了一番就同意了,毕竟身契都捏在手上,不怕被主。
另外说起余氏那件事,果然不出孟青青所料,余氏果然去玉颜坊找了麻烦,可惜直面撞上了许氏,许氏战斗力不容小嘘。拉着余氏在门口让满街的百姓看个热闹,许氏是有理有据的,她掰开揉碎了,一张嘴就跟喷豆子似的突突突将余氏怎么磋磨自家儿媳妇,怎么不要脸亲孙女出门不给嫁妆还想打亲家秋风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个明明白白。
余氏差点气出心脏病,但就是说不过还不到四十岁,嘴皮子利索的许氏,倒是被百姓指指点点从头骂到尾。
更惨的是,遇上和一群同窗路过的孟三郎,同窗们从头听到尾,不巧孟余氏经常去县学关心孟涛大家都认识她,听了这么一耳朵,加上上次在东来楼发生的事,大家见孟三郎的眼光愈发的耐人寻味。
孟三郎都快气炸了,自己这阵子好不容易让大家忘了东来楼发生的那件事,这才几天她娘又给她找麻烦。孟三郎转身就走,回家就把余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娘,你还想不想让我考秀才了!现在整个学堂,连夫子都知道你对二叔一家做的破事!你是想毁了我吗?拜托你长长脑子,沈家许氏那是什么人,那就是个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婆子,你跟她在大街上吵架,是不是觉得儿子的名声不够臭!我要是考不上秀才,那全是因为你,是你作的!”
孟三郎骂了一通痛快,也不理余氏哭天喊地,转头离了家。
孟青青从许氏那里听来后续,冷笑一声道:“我这个三叔可真一点担当都没有,难堪大用。”
感慨一下孟青青也没放在心上,继续投入自己酿桂花酒的事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