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了想也是,本来就是闲谈,遂不纠结此事,又说起了月课和沈湛与谢石飞打赌的事。
“这次的月课题目不简单,云清你做的如何?”谢宁笑道:“本昨日就该问了,谁知道说好一道去烟霞楼,你倒好半途就不见了人影?”
沈湛看了一眼孟青青,见她心虚的别开眼,才道:“你们这些没有成亲的不懂,家中有醋坛子,湛可不敢。周大哥,你说是不是?”
周逸倒也爽利笑道:“我和你们嫂子可不像你们小两口,早过了那阶段。”
“周大哥这话我可不相信,仔细下次我见着嫂子,同她告状。”孟青青笑道。
“弟妹,你行行好,可千万别跟你嫂子说。”周逸脑门冒热汗,立马投降道。
众人见状都哄笑,闹了一会,苏黎才道:“云清,你心里头有数没数,谢石飞可是个真小人,你若比不过他,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说到谢石飞苏黎也恼的很,当日那个不见的马夫被他找到,不过人已经死了,可谓心狠手辣,不过也导致他手里头没了证据。
不过景深也说了,这样缜密的计划不像是谢石飞一个人做出来的,身后似是有人。叶渊一说他就怀疑道马大鹏身上,但还是那句话都是他的猜测,没证据,可若真的如此云清也受了他的连累。
“烁之学长,别担心,我自是有把握,你们且看着吧。”沈湛淡淡道。
众人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不再说了。
“你们说这些做什么?”杨宙笑道:“看样子诗会快要开始了,你们这些入了前二十的怎么还不下去坐?”
“泽宇啊,你这就单纯了,这雅座多好的地界,那个傻子愿意在底下挤来挤去。”苏黎道:“待会儿若是轮着了谁,做了诗让小厮送下去便是。”
“不过还真有傻子在呢。”杨宙指着底下左牌第一坐的人笑道:“你们瞧瞧那是不是谢石飞?”
苏黎来了兴趣,也凑到栏杆边瞧了一眼,嗤笑道:“早知道他也来,还不如去烟霞楼听曲呢。”
又见这人身边还带着位姑娘,奇道:“她身边的女子莫不是倚兰园的花魁?这小子还真艳福不浅。”
“倚兰园?”孟青青嘴里塞了一口凤梨酥,闻言好奇出声。
大伙儿顿时安静了一瞬,她乖乖坐在沈湛身边不出声,安静看热闹,众人说着说着就忘了还有一个女眷在。
孟青青见众人不说话,便看向沈湛,沈湛做投降状,“娘子别看我,我是不知道的。即是烁之学长提出的,想来他很清楚。”
“有什么好遮掩,倚兰园也是个青楼,跟烟霞楼还是有些区别,烟霞楼进去的人要有钱有才,不懂规矩还会被打出来。倚兰园就不一样,那可真正经是个销金窟,有银子是大爷,没银子,哦,没银子也进不去。”苏黎说着话嘴角带着讽刺。
冯明鸿听到倚兰园几个字,眼眸动了动,他花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还真的查到些什么,只是还没有确定。
“反正不是个正经地方,弟妹你知道一点就算了,这不是良家女子能接触的。”叶渊接过话头,不让苏黎讲太多,不太适合。
不过现代社会来的孟青青多少灯红酒绿都瞧过,他们提了这一点,她心里就明白了,这倚兰园大概就是个没有底线的高级女支坊,搁现代是要被打黄扫非打掉的,不过古代女支馆是合法经营的买卖,也就没法子说。
“这倚兰园背后是马家,马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什么肮脏生意都碰。”苏黎偏是不待见,言语间十分厌恶。
孟青青在心中默默点头,她也觉得挺恶心的。
“你们瞧瞧那花魁,听说从未露过面,但身段歌喉都是一等一,抢了不少烟霞楼的生意。”苏黎又道。
听这个孟青青就有点好奇,没露过脸都能混成花魁,看来这个花魁的自我营销能力不错呀。
她探着脑袋瞧,就见刚刚杨宙指的谢石飞身边跟着的一位身子纤妙的女子,穿着一身粉色纱裙,露出一点若隐若现身段和曲线。
她心里倒吸一口气,凭着她前世看遍各路美女、模特和小黄片的经验来看,这位可真是难得的一个尤物啊,传说中又纯又欲,怪不得能成为花魁呢。
别以为只有男人才看得出美女,其实女人更能分辨一个女人是不是个美女。
只不过这人美则美矣,能迷倒一堆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但孟青青觉得浸润红尘多年的青萝姑娘都比她美,那是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这位姑娘是比不得。
她带着点好奇的兴致瞧了两眼就别开眼,又去瞧那个害他相公受伤的谢石飞,长得不如他相公好看,没他相公有才华,心思还那么歹毒,人渣!
沈湛虽同其余几人聊天说话,但心思分了一半放在小妻子身上,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也顺着他视线瞧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风吹起了那花魁的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周围窥见的都惊叹出声,流露出贪婪的眸光。
只沈湛一双眸子毋的狠厉起来,周身的气势也可怕的紧,似乎是风雨欲来压抑着疯狂的恨意。
那张脸就算是年轻了十岁她也一眼瞧的明白,不是苏九娘还能是谁!
他克制自己的心绪,双手死死握住,拼命压抑心头的暴戾!
“相公!”孟青青大惊,一把拉过他的手,使劲掰开他紧握的拳头,“你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这人用了多大劲,伤口齐齐裂开,顷刻间就染红了棉布,孟青青眼眶都红了,一把抱住不知道为什么失控的沈湛。
“好相公,好九郎,你别生气,别吓我。”
沈湛一个激灵,前世那些折磨他的记忆如潮水褪去,耳边是青青含着担忧的哭腔,他也顾不得那些令他锥心之痛的记忆,好生将人哄着。
“怪我不好,突然想起一些旧事,魔怔了。”沈湛本想摸摸她的发丝安抚,却一抬手就看见满手的血,只好作罢。
“你想到了什么?”孟青青气鼓鼓,声音还带着点哭意,凶巴巴的样子打个折扣,一边取腰间的荷包,一边气道:“就算是什么生气的事情,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你瞧瞧这血肉模糊的,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