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守业爷仨本来存个无赖心思想过来要点现钱花花,没想到竟被小朵抢白的无以为言,灰溜溜的离开,心中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却又一时想不出别的办法来逼要钱财,只好无精打彩的各自散去。
别人不提,只说种大良回到家,麻氏正坐在台阶上眼巴巴瞧着他归来,见了他,一下子跳起来,冲上前,伸出手来:“钱可要了来?”
“要的什么钱!白白被那死丫头抢白一通,真正是丢人现眼。”种大良恨恨骂道。
麻氏冷笑一声,朝地上啐一口,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糊涂囔的没甚用处!一个丫头也怕!凭她说什么,难道由她当家不成!只摆布了三良媳妇子便成!那个胆小鬼却不是好糊弄!”
“你行你去,你为什么不去?只指使我去闹事,还不是怕那丫头子嘴尖性大,骂的你无地自容!”种大良在院子里蹲下,抱着头嚷道。
“又不是我急着用钱!横竖是你们姓种的花,不要拉倒!全家人等着喝风!富贵的书也不要念,富财的饭也不要吃,一家子都张嘴喝风!”麻氏跳脚骂道。
“你这烂婆娘,快给我闭嘴!不过这两个月因为打仗没有营生没得进帐,你就如此聒噪!再如此,休了了事!”种大良被她骂急了,与她对骂起来。
麻氏见他骂人,双手一拍大腿,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嚎啕大哭:“这日子不能过了啊!没法过了啊!不如早早死了啊!我可怜的富财啊,不过三岁,可就要没娘了啊……”
种大良见她撒了泼,怕人笑话,只好低声下气过来劝她。
她这一哭,倒惊动了左邻右舍,纷纷过来劝解。
麻氏见人多,越发仗势,硬拉着种大良非要他当即写下休书,这就把她休了。
种大良被逼无法,只得与她跪下赔不是,她方渐渐气消,对他不分好歹一通打骂,这才进门。
刚进门,却又是一阵哀嚎,此番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种大良正要去个茅厕,被她这一声嚎,唬的脚下打滑,险些栽进茅坑里。
连滚带爬跑进屋里,见状,先自也嚎起来!
原来是富贵竟然上吊了!
好长一付身子吊在半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就吊上的!
种大良和麻氏吓软了脚,只管哭嚎,却不去解绳子,倒是闻讯赶进来的街坊割断绳索,将富贵扛下来放到炕上。
夫妇俩再去看时,儿子哪还有半丝气息!又抱头痛哭起来。
不多时,街坊请来郎中,郎中下了针,盏茶工夫人才张眼醒来。
夫妇二人这才放下心来,一齐扑上去,追问却是为何,好好的要寻短见。
富贵只把脸调到一边,并不理会他们俩个。
郎中救活了人,写下药方,等着付诊金离开,他们夫妇二人却只管对儿子讯寒问暖,并不提诊金的事儿。
郎中等了半晌,无奈只好央当时去叫他来的永强家的去说一声。
永强家的无法只好上前去询问麻氏一声,说郎中等着诊金离开。
哪知那麻氏一抹眼泪,开口:“我们又没叫郎中来,谁叫的谁给钱好了。”
永强家的被麻氏这一句话噎的好半天缓不过气来。
半晌,方才冷笑一声,跺脚咬牙:“罢了,算我多管闲事,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被撩一撅子,算我倒霉,你不管,我只找你家老的说话去。”
麻氏夫妇被骂,却只是一言不发,并不与她理论。
永强家的气不过,一阵儿火气架着,飞也似的走到种守业家里来。
种守业不在家,只有种张氏在院子里剁兔草。
永强家的一脚迈进门来,便把话放了出来,临了,气呼呼的问道:“大良他娘,我今儿可听你说一句,这诊金你们付是不付?倘或真个不付,我也不计较,不过几文钱的事!我自己付,算我瞎了眼,以后离你们家远远的,凡事再不沾身就是。”
种张氏忙施礼与她赔不是,又请她屋里坐,端茶与她消气儿,陪笑说了好些好话儿,又将出钱来与了她。
永强家的方才慢慢消火儿,呷两口茶,这才开口叹道:“大良他娘,不是我说,你这三个儿子,唯独老三还成个人,却又早早走了,当初也是你们没主张,听从老大媳妇挑唆,让老三替老大从了军,若有老三在,日子也不必过到这份上不是。”
种张氏拭眼抹泪,哭道:“我也是后悔,可当时老大媳妇说他家有两个儿子,老三只有一个闺女,论传宗接代,论于种家子嗣繁盛上说,就该老三去充军。”
“也罢了,跟你说有什么用,你也作不了他们的主,也当不了家的, 只可惜你那轰轰烈烈的娘家,竟没一个兄弟肯为你出头!”永强家的长叹一声,将杯里茶水饮尽,起身告辞。
种张氏却与她一起出了门。
“留步,我自走了。”永强家的往院里推她。
种张氏哭道:“我去瞧瞧我那大孙子,好好的为何竟要寻死?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不是。”
永强家的左右环顾,见四周无人,方才悄声开口:“大良他娘,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也算活了有六十年,从未见像富贵这么要强的孩子,只可惜投错了娘胎,落到那样的亲娘手里,就是有十二分要强的心也半点用处也无,争不出来!”
“大良媳妇她,她还赌钱?”种张氏哑声问道。
“可不是恁的!前两天还去赌,输光了家财,若不是大良赶去的及时,怕是房产也要押上了。你家大良也是根软骨头,都这样了,竟然还没舍得剜她一指头,好声好气的领回家,洗衣做饭伺候她,哪想她还不称心,今儿竟然又闹上了,也难怪富贵寻死,摊上这样的爹娘,苦的日子可还在后头呢!”永强家的撇嘴说道。
种张氏边听边哭,一行哭一行来到大良家。
大良竟不在家,只有麻氏一个人守着富贵,正嘤嘤哭泣,抬头见种张氏进门,朝地上狠狠啐一口,骂道:“你还有脸来!瞧瞧你家那令至奴做下的好事!若是富贵有个三长两短,老娘去与她对命!”
“这从何说起,如何怨着老三媳妇儿身上?”种张氏擦着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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