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府内的人大部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尤其是楼天门的妾侍,宋氏和楼南江。
此刻宋氏正给楼南江上药,所以对于外面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而楼府大门外知道的这些人,除了全贵离开了,其余的人都站在楼府的大门口,动也不敢动。
楼南烟牵着萧玄琼的手,一点点的介绍这所院子。
“当初我母亲嫁给我父亲的时候,我父亲还只是一个江湖卖艺之人,我的母亲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嫁给我父亲之后,便告诉他。
我们不能空有一身武艺,而无处释放,我们应该为国效力,我母亲就鼓励我父亲去了军营之中。
父亲的性格本来就是好大喜功,所以这么一辈子下来,也就只混了一个七品的校尉。
在父亲做了七品校尉的那一天,带回来了一个女子。
我母亲伤心欲绝,质问父亲为什么?
父亲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话!因为你的肚子不争气,没有为我们楼家生下一个子嗣!
就是因为这句话,母亲默默的接受了宋氏的到来。
小的时候我记得就在这里,因为我母亲质问了父亲,父亲牵着小妾的手,反手给了母亲一个巴掌。
母亲当时就被罚跪在这里看着父亲和小妾入了洞房。
我因为不服气父亲对母亲的态度去质问父亲,父亲命人将我关入了柴房。”
楼南烟说到这的时候,眼眶微红:“那一日是父亲的第二次新婚,而母亲,就跪在父亲的门外,听着他与别的女子欢愉……
第二日母亲病了,可是父亲丝毫没有怜悯母亲,还带着小妾出去游山玩水,乐此不疲……
从那以后我的母亲就知道了,在楼府,我们母女再也没有容身之地。
母亲告诉我,作为女孩子一定要自强,不要以后只知道依靠男人,若是有一日男人不让你依靠了,那么你便什么都没有,你会觉得天都塌了!”
楼南烟说到这的时候,哽咽了。
萧玄琼伸手握住她的手,楼南烟擦了擦眼泪,努力的笑了出来。
“小八,你知道吗?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好好的习武!父亲高兴的时候还会好好的教导我一会儿!对于我习武的用功,父亲视而不见。
因为很快,他的儿子楼南江出生了。
被他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到嘴里怕化了的孩子。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父亲也会笑,父亲会那么宠溺的看着孩子笑,只不过那个孩子不是我。
后来我每一次习武的时候,父亲总会对我指手画脚,除了批评我之外,没有一丁点好的脸色。
这么多年,我看了太多母亲偷偷掉眼泪的场景了。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母亲总是一个人,而父亲和他的小妾却是欢声笑语,一家三口是那么的和谐。”
楼南烟再次的笑了笑,深呼吸一口气:“你知道吗?这些都不是最过分的,我觉得我的父亲这么多年做的这些事情,只是让我伤透了心,让我觉得这个家不够温暖,让我知道我的父亲不爱我,不爱我的母亲。
只有这一次我的父亲想让我嫁到程家,为他能够谋得一官半职。
而他用尽了手段见我不答应,便将我的母亲给关押起来,我不知道我的母亲在哪里,我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
我知道,为了母亲我应该答应!可是,内心又告诉我,我在不甘心。”
楼南烟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面前有些破旧的偏房:“这就是我娘和我的院子。房子从我记事起修葺过两次,可是没有一次修葺过我们的院子。”
萧玄琼左右看了一眼,偏房的院子确实是整个院子里最破的。
“小八,你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而我清楚的知道皇上和皇后的关系是多么的恩爱,皇上就是我们永萧国最高的榜样,男人的楷模。
他为了一人心,一心一意了这么多年!
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的父母,很羡慕那样子的神仙爱情。”
萧玄琼看着楼南烟,只是那么看着,从进门之后就没有发表一句话的意见。
楼南烟轻笑,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从我爹将我娘给藏起来,用我娘的性命来威胁我的那一刻,我心里的爹已经死了。
这个在我眼里曾经只是一个落脚点的地方,也变成了让我觉得最嫌弃最恶心的地方!我发誓,只要我翻身了,就将我母亲接走,我们过最简单的生活。”
萧玄琼点了点头。
楼南烟看着他:“小八,我今日就做我想做的事情,可以吗?”
萧玄琼再次的点了点头:“都可以。”
楼南烟拉着萧玄琼的手,来到了另外一个偏院。
然而这个偏远和刚才萧玄琼看到的偏院完全不同,这个偏院里面有假山有池塘,房屋明显是刚休息过的,还很新。
外面有秋千,有亭楼,整个院子就显得气派了不少。
看见楼南烟和萧玄琼一起进来了,宋氏的丫鬟愣了一下,怒道:“这是二夫人的院子,大小姐怎么能闯进来呢?”
屋内的宋氏听见这话,喊了一声:“怎么回事?”
那丫鬟匆匆的进屋,对着宋氏福了福身:“二夫人大小姐突然带着一个男人闯进咱们的院子了。”
宋氏的脸色一变,将楼南江扶好之后,这才快步的出来。
宋氏果然看见楼南烟和萧玄琼一起进了自己的院子,
“原来还真是大小姐,刚开始我还不相信,没想到大小姐竟然领一个生人,还是一个男人,到了我的院子,不知道大小姐想干什么呀?”
听见宋氏的话,楼南烟看着她,唇角一勾:“我只是突然觉得这院子不错。”
宋氏的脸色一黑:“大小姐平日欺负我们母子也就算了,今日竟然还带着外人来欺负我们母子,你是欺负楼家没人了吗?你就不怕你带着个男人到我的院子,老爷知道了会叫你大卸八块?”
楼南烟笑了笑,看着宋氏:“我今日来找你,自然是想要和你算一算一笔账。”
宋氏有些不耐烦:“想算什么帐就赶紧着,我还要回去给江而上药呢!”
楼南烟看着宋氏:“我爹之所以将我娘给关起来,是不是你的主意?”
宋氏一僵,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看着楼南烟顿时像是炸了毛的鸡:“大小姐你说什么呢?你最好嘴里留点德,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啊,没有证据的事情你怎么能说我呢?”
楼南烟看着宋氏,缓缓道:“可是,我们家的彩儿都听说了,你给我爹出主意,告诉他,只要将我娘握在手心之中,我就会听从你们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