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南江被打的眼冒金星。
就算楼天门打的并不使劲,心中也留有余地,可是毕竟眼前的这个孩子只有七岁。
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他的一巴掌怎么可能承受的住呢?
楼南江被当场打翻在地。
宋氏脸色一变,她完全没有想到楼天门会这般的去打楼南江。
她急忙的跑上前将楼南江给扶了起来。
“江儿……”宋氏的脸色着急,看着楼南江急声问道,“江儿,你不要吓娘啊!”
宋氏一边说着一边摇晃楼南江。
楼南江估计也是被打懵了,眼神愣愣的看着宋氏。
好半晌楼南江,这才突然的张开嘴,哭了起来。
一看见楼南江哭了,宋氏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楼天门的脸色铁青,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可是却还是止不住的怒道:“你以后若是再在别人面前没大没小,没有规矩,为父便会再好好的教训你一次!”
楼南江被楼天门这样一打,吓着了,愣是一句话不敢说,窝在宋氏的怀中瑟瑟发抖。
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
平时过于骄纵,嚣张跋扈惯了,哪里被亲爹这样吓过?
楼南江哭的一抽一抽的,看着有些可怜。
宋氏哭着抱着楼南江:“江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为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是有事,娘也不活了……”
宋氏一边抱着楼南江哭,一边哽咽的对着楼天门道:“老爷啊,江儿还是个孩子!他若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您就跟妾身说,实在不行您就好好的教训妾身一顿,要打要罚,妾身愿意自己承担,江儿怎么能承受的了呢?
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老爷您不后悔吗?”
楼天门张了张嘴,看着宋氏,再看了看哭着的楼南江,皱眉。
他能说什么,他此刻又能做什么?
楼南江在二皇子的面前无礼,他自然要做样子给二皇子看,否则二皇子若是怪罪起来,他拿什么承担呢?
楼南烟看着宋氏,唇角一勾:“确实,江儿确实只是一个7岁的孩子,可是若是7岁的孩子还不严加管教的话,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我想,没有教育好江儿,宋姨娘也是有责任的!让他变成今天这般狂妄自大的样子,不都是你们惯的吗?”
宋氏转头看向楼南烟,眼神里带着几分怒意:“大小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因为,因为我给你爹生了一个儿子,你心生嫉妒,为夫人愤愤不平!
可是试问这几年我对你和夫人也向来不薄,你如今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踩扁我和江儿,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楼南烟闻言,唇角一勾:“过分?好难得从宋姨娘的嘴中听到过分这两个字——”
宋氏:“……”
楼南烟看着宋氏,缓缓道:“不过,我知道这责任不在一个人的身上!若是没有楼老爷的惯着,那么,你和这孩子又怎么可能在府中横行霸道呢?”
宋氏张了张嘴,转头委屈的看着楼天门:“老爷,妾身这几年为了楼府也操碎了心,妾身对您也是言听计从,对夫人和大小姐也向来很是和善,可是您瞧瞧大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
楼天门看着宋氏,皱眉:“好了!既然雁儿想要住这个院子,那么从今日开始,你和江儿就去另外一个院子住吧。”
宋氏的脸色一变。
她的表情带着些许的难看,好半晌,她喃喃道:“老爷,为什么?”
楼天门皱眉,看着宋氏:“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去哪儿住,你就去哪儿住!”
宋氏的脸色一白,这才点了点头:“是,老爷,可是江儿……他、他的身子弱,他——”
“够了。”楼天门皱眉,都到了这个时候命都快保不住了,宋氏却还在这儿挑挑拣拣!楼天门此刻都有些腻烦了。
他刚要说什么,就见门口全贵和彩儿一起跑了进来。
彩儿一路哭着跑到了楼南烟的面前,“扑通”一下跪下了。
而全贵也跑到了楼天门的跟前,急声道:“老爷,不好了!”
“小姐——”彩儿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一看见彩儿哭,楼南烟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她颤着声音问道:“彩儿,你先起来,我娘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彩儿一直哭哭啼啼的不肯起来。
楼天门看着全贵,开口问道:“不是让你接夫人回来了吗?夫人呢?是不是她不肯回来?”
全贵的唇角一颤,哽咽的道:“老爷,我们、我们去晚了!我们去的时候,夫人已经、已经没气了。”
楼天门的脸色一变,踉跄了一下。
他此刻脑海之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今天楼家完了,他也一定完了。
他还算是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向来是睚眦必报。
如今,她娘就这么死了,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显然二皇子是站在她的身边为她撑腰的。
在那一瞬间,楼天门的心中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楼南烟听见全贵这样说,脸色一变,她看向彩儿:“彩儿?你告诉我,我娘到底怎么了?她在哪儿?”
彩儿哭哭啼啼,话不成句。
楼南烟不再询问彩儿,而是大步的走到全贵的跟前,她看着全贵,急声问道:“全贵,我娘呢?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你跟我实话实说,她人在哪里?”
全贵垂下头,哽咽的道:“我和彩儿到了之后,发现夫人倒在院子里,而她全身僵硬,怕是已经……已经去世、去世有一会了。”
楼南烟:“……”
她踉跄了一下。
娘死了。
娘死了——
她娘,就这么死了?
她还想要告诉她娘,今日,有二皇子帮自己撑腰,她可以保护她们了,可以将她们单独的接出楼府了。
可谁知道——
自己的娘会在这个时候死了?
她不相信。
上次,她看见娘的时候她还好端端的,这才半个月没有见到,她竟然就这么死了。
“彩儿,我娘在哪儿?”
楼南烟一把抓住彩儿,有些激动的问道。
彩儿抽泣着,指了指府外:“奴婢、奴婢和全贵将夫人的尸首给拉了回来!”
楼南烟听见这话,一下就跑了出去。
萧玄琼见她跑出去了,急忙的跟了上去。
萧玄琼明白,此刻的楼南烟真的崩溃极了。
原本,她所有的希望和动力都是自己的母亲,可是眼下,母亲一下就不在了,这对她来说,得是多大的打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