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接着,还是该拒接。
“主子?”
秦兰英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寅子,声音带着几分凌厉:“小寅子,你告诉我,你可做过对不起春兰的事情?”
小寅子一听,连忙磕头,急声道:“娘娘、娘娘!奴才、奴才真的……”
秦兰英的剑尖对准小寅子,唇角一勾:“你想说什么?”
小寅子的脸色一变,急忙的缩了缩脖子,开口道:“奴才、奴才是被逼的!前段时间,是、是锦妃给奴才银子,要奴才来害娘娘主仆二人,奴才不敢不从,这才下了手。”
“锦妃?”秦兰英眯着眼睛看着小寅子,“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对春兰做的事情,当真是锦妃让的?”
小寅子:“……”
他张了张嘴,结结巴巴的小声道:“娘娘、奴才承认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那般的龌龊,可、可是奴才要不是有锦妃娘娘在身后撑腰的话,奴才就是有天大的担子,也不敢做那般的事情!
眼下,奴才真的是知道错了,所以在这些日子里,奴才都是在尽量的弥补!真的,娘娘仔细的想想,奴才这些日子是不是从来不曾克扣,反而还多给了不少东西?”
小寅子的话让秦兰英的唇上带着几分笑意。
她缓缓的将剑递给春兰:“春兰,任何一个让你我受了委屈的人,都不该留,他做了那些事情,这报仇之事,便留给你来做吧!”
小寅子的脸色猛然的一变,春兰已经接过了剑。
站在那的刘公公垂着头,心下却在那嘀咕着。
这秦皇后还真的是个有仇必报之人,还好他这个人向来都是比较圆润,没有做过什么。
否则,秦皇后如若真的立功了,那么自己也是一死啊!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秦皇后别说要杀一个小小的执事太监了,就是杀了他这个太监总管,那么也是手到擒来,皇上也必然会应允的!
所以,一想到这,刘公公心下那叫一个彷徨。
春兰的眼眶湿润,握住那剑的手带着几分颤抖,看着面前跪着的小寅子,再想到那日的屈辱。
春兰眼底的恨意更浓。
她的手微微一伸,便狠狠的刺穿了那小寅子的胸口。
鲜血喷出,春兰只感觉自己的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小寅子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整个人便向着一侧倒去。
刘公公皱起眉头,连忙摆手:“还都愣着做什么?将他抬下去!以后的眼睛都擦亮一点,如若敢欺负秦皇后的人,你们也都是这个下场!”
刘公公说完,这才看向秦兰英,笑着开口道:“秦皇后,眼下第一个条件奴才已经为您做到了,不知道可还有什么别的条件?”
秦兰英很是满意的看着刘公公:“我对刘公公提的第二个条件便是,带着春兰一起过去!”
刘公公闻言松了口气,连忙应下:“这自然是可以的,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出发了?”
刘公公心里还在那嘀咕着,如若秦皇后开出来的第二个条件极为的麻烦,他该如何是好呢。
可谁知道,秦皇后果然是没有过于为难他啊!
这一路小跑,刘公公的额头上到底是一头的冷汗。
可他压根不敢吭一声,带着秦皇后的步辇向着外面赶。
途中,偶遇锦绣宫的端木锦,秦兰英的眉头微微蹙起。
端木锦也看见坐在步辇上的秦兰英了,她略微诧异,上前:“刘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刘公公一看是端木锦,连忙行礼。
这又遇到了一个祖宗,他登时是一个头两个大。
“锦妃娘娘,奴才奉了陛下的旨意,来将秦皇后接出后宫!”
端木锦闻言,脸色一黑,瞪向秦兰英。
秦兰英摆了摆手开口:“你们去前面等我,我有话要和锦妃娘娘说。”
刘公公略微迟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端木锦,又看了一眼秦兰英,这才缓缓的退下。
秦兰英看向春兰,柔声道:“春兰,你也去前面等我。”
春兰有些担忧的看向秦兰英,连忙急声道:“可是,主子,您——”
“无妨!”秦兰英对着春兰点了点头。
春兰见状,只能连忙福了福身,应了一声退下。
等春兰退下之后,秦兰英看向端木锦。
端木锦也挥手,让身边的宫女们都离开。
二人单独相见,端木锦有些好奇的看向秦兰英:“不知道秦皇后想要与本宫说什么?”
秦兰英看着端木锦,微微皱眉:“不知道我与锦妃可是有什么仇怨?”
端木锦的脸色一僵,她有些别扭的看着秦兰英:“秦皇后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与秦皇后向来是无仇无怨。”
秦兰英点了点头,看着端木锦,脸上带着几分冷意:“没错,我也觉得,我与锦妃似乎没有什么仇怨,而我也从未为难过锦妃,可是为何我到了冷宫之后,锦妃还要收买冷宫之人,来整死我们主仆二人?”
秦兰英说到这,脸上的质问之色更为的严重。
端木锦的脸色一黑,她张了张嘴,这才低声道:“秦皇后休要血口喷人,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整死你们了?可有证据?”
“没错,小寅子就是本宫的证据,他刚才已经在刘公公的面前承认了。”
端木锦闻言,心下一惊,再看秦兰英,抿了抿唇,低声道:“秦皇后说这话,本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本宫不想你从冷宫再出来罢了!
到了现在,本宫很感谢宗王造反,陛下在这个时候有用得着本宫的地方,眼下本宫的丫鬟吉花已经回去北乔搬救兵了!只要北乔的人一来帮忙,宗王退兵,陛下就承诺立本宫为后!
秦皇后,到了现在,你再也没有能力和我争了!我便也对你的性命再无任何的想法!”
秦兰英的手微微攥紧,颤着声:“我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已经不是皇后了,可是锦妃却还是落井下石,对我们主仆二人下手!
难不成锦妃不清楚一个道理吗?陛下有一日会废了我,就会有朝一日的废了你!陛下有一日对我这般,你就能确定陛下有朝一日不会对你也一样吗?
毕竟——人心难测!”
端木锦一听,眼底带着几分慌乱:“够了!本宫才不信!陛下用得着本宫,本宫就不可能被废掉,是你,用光了自己的所有价值,才活该变成今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