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厢轿空间里有短暂的安宁,但这里除了两小袋花生米可以充饥以外,什么都没有,若呆久了饿得没体力了,出去摔死的可能性更大。
柳煦和肖七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就着厢轿空间内有的东西思考了出去的最佳方案——将箩筐上的绳子解下来,重新系上,箩筐便可通过绳子拉回来,方便肖七借力。
“准备好了吗?”柳煦难免有点紧张,这方案理论上可以,但离地面还有多高?从空间里出去下坠的速度和进来的时候一样,还是初速度为零开始?这些都是未知数。
肖七一手拿着箩筐,手背上是挽了几圈的绳索,另一手如常搂紧柳煦的腰:“絮儿,别怕。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嗯。”肖七的声音有着奇特的安抚作用,柳煦心下平静了不少,“我倒数三个数就出去。三……二……一……”
和昏暗但安静平稳的空间里不同,一出来就是风声呼啸,速度竟也是刚刚坠落时已经加速中的速度。
但肖七心理素质十分强大,他按先前设想,一出空间那一瞬间便在箩筐上踩了一下,箩筐坠落的速度加快,而他们速度减缓了一点。
虽减缓效果不太明显,但这也给了肖七反应的时间,再度收拢箩筐绳子,仔细听着风声以判断下坠方向上可以让他们着力的崖树,再次踩箩筐着力便顺利坠到一棵崖松上。
双脚有着陆点让柳煦松了口气,但也就只有那么一两秒时间。
“咔嚓——”粗壮的崖松树干也因二人的冲击而断裂,随着二人往下坠落。
而此时,柳煦视线中也出现了地面,稍远处的地面怪石嶙峋,他们脚下这块土地什么情形根本无暇顾及。
“要落地……”了……
柳煦“了”字还没出口,两人已经坠到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柳煦双腿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的麻木,但那只是一瞬,肖七带她再度跃起至别处,如此几下,渐渐缓解了高空坠落带来的冲击力。
“我们还活着,是吧?”柳煦双脚终于落到实处,惊喜万分,尤其看到二人围围巨石林立,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嗯。”肖七微笑,松了手,往后踉跄一下摔倒在草地上。
“你受伤了?”这时柳煦才发现他脸色苍白,额上沁着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
想到刚刚自己着地那一瞬双腿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感觉,肖七还抱着她又跳了几次,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哪里受伤了?”柳煦忙蹲下来要给他检查。
“双腿没知觉了。”肖七倒也不隐瞒。
柳煦急忙将他裤腿往上撸,除了双腿均有些肿胀,皮肤颜色也都暂时无异。
柳煦皱眉,这情况,三种可能,一是像她刚才那般,脊柱或腿部受到突然的压力影响到神经,换言之,腿没问题,神经出问题了。
另外一种就是腿部受伤太严重,无法正常直立,又因痛麻木了,给他一种腿没知觉的感觉。
最后一种便是最差的情况,以上皆是。
若晃晃在,可以检测扫描。
不过此时,她仰头往上望,脖子差点折断也没看多远,入目皆是断崖。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到附近看看地形,找点草药。”
“絮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没事,有危险我会躲起来。”柳煦转念一想,空间随着她走的,反正都已经暴露了,不如干脆把肖七放到空间里,这样她走到哪儿都可以,也不用绕回来找他。
“不介意暂时进小黑屋呆会儿吧?”柳煦咧嘴一笑。
小黑屋?
柳煦蹲下挽住肖七胳膊,意念一动,二人便进了那小小的厢轿空间。
“你休息一会儿,我采点草药备着,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野果子什么的摘点。”至于找出路这样的话她就不说出来让肖七怀抱希望了。
柳煦顺手拿了背篓,背篓一侧别了把镰刀,挖采部分草药需要用它。
“絮儿,辛苦你了。”肖七情绪不是很高。
眼睛还没复明,腿又废了,柳煦去找草药野果他都不能跟着保护,任肖七内心再强大,一时间也很难接受。
柳煦敏锐地发现了肖七淡淡语气中的……失落?
“别担心,你的腿一定会没事的。”柳煦安慰,突然觉得自己的安慰好像有点公事公办,没有一点电视中看到的恋爱中对话都散发粉红泡泡的感觉。
那怎么行,虽然她没谈过,但她也希望谈场甜甜的恋爱!
肖七这强势的男人偶尔说的话做的事都让她心底甜甜的,要说起来她活的年头比他还多几年,却连安慰人都这么**的,对得起那些年陪着室友追过的高甜剧么?
柳煦放下背篓,在肖七旁边靠着他并排坐下,头轻轻枕在肖七肩上,奇异地感觉到了肖七身子微僵。
柳煦心里微微一动,原来她主动一点,肖七反而不适应,原本这刻意的举动她自己也是不自在的,但发现了这一点,她的不自在一扫而空,心里隐隐有些窃喜。
“如果不是你护着我,我不会安然无恙,而你的腿也不会受伤。”
“你又救了我一次,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肖七还没说话,柳煦便自顾自接话:“我先给你讲个笑话吧,话本里英雄救美之后,美女通常有两种反应。第一种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唯有来生为恩公做牛做马方能报恩。’另一种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以身相许。’你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吗?”
“不知道。”肖七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我不要你当牛做马,要你以身相许。”
“哪有人主动要别人报恩的。”柳煦见他情绪略好了一些,笑道,“区别就在于,恩公若是长得好看,那就是以身相许;恩公若是长得不好看,那就做牛做马。”
肖七唇角微微弯起:“那你也得以身相许。”
“嗯。”柳煦认真应了一声,“有你这么高颜值的相公,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