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沈见晚听杨太医这么说,当然也听出了对方发自内心的好意,赶紧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如此晚辈就多谢杨太医的指点了,日后恐怕真的有需要您指点的地方。”
见她如此有礼,还自称小辈,杨太医也心里烫贴,拜拜手道:“小友不必太拘束,既然你自称晚辈,那你便称呼我一声杨爷爷就好。
你小小年纪就在医术一途上见识如此不凡,这等学医天赋老夫生平见过的也无几人,这探讨说不定老夫也能从中受益呢。”
杨太医说的并不是客气话,前面他和沈见晚就沈母的病情虽然谈话不多,但她说到的见解都很是不凡,杨太医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沈见晚她在医术上天赋过人的,不然前面也不会如此惜才。
见杨太医说得真心,接下来沈见晚谦虚过后便也从善如流的称呼他为杨爷爷。
一番下来,两方更是熟稔了起来。
这时候,杨太医的近随进来催促杨太医去吃午饭。
杨太医临走前甚至还忍不住跟沈母说一定不要埋没了沈见晚她在学医上的天分。
杨太医走后,杨世成对沈见晚她们更是客气了。
想到自家叔父教出来的那四个徒弟的不凡成就,他决定日后尽量要和沈见晚她们交好。
毕竟,听说就是这四人这些年也没被自家叔父如此夸过。
而沈见晚虽然是女子,但他们大和朝跟前朝不一样,女子也是可以入太医院的。
所以交好肯定没错的,就是沈见晚她日后进不了太医院,但凭自家叔父对她的夸赞,一个名医总是跑不了,而跟一个名医打好关系怎么也不吃亏。
这不,他甚至细心的问过她们对结账的二千多两有没有要求,
然后才亲自去照着要求拿来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和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二十两银锭子跟串成一串的三百文钱。
完了他甚至还热情的留沈见晚她们吃午饭,只是沈见晚她们没好意思留。
更何况她们还要去卖肉酱和去县女学报到,时间很紧,她们也没有时间留下吃饭。
因为这次不需要采买东西,不用满街跑,沈母的身体比上次来也好多了,说也想走走,她们便没有再把她留在惠民医馆,而是跟着她们一起去卖肉酱和去县女学报到。
从惠民医馆出来,沈见晚她们决定先去卖肉酱。
这次她们带来的肉酱并不多,只拿了三缸大概二斤装的来。
沈见晚准备拿这几缸肉酱做样品先在县城找几家酒楼试试,完了回去秋水镇也去上次的飘香楼看看。
总之是先探市场,看有没有酒楼向她们订货,这个生意她准备长期做,而不是跟之前的糖醋鱼一样卖方子。
如果一番下来都没有酒楼定,那剩下的肉酱她就准备自家拿去零售。
这样子可能卖得慢些,但她们做的肉酱如此美味,总不会砸手里的。
首先,沈见晚她们去的是目前县城最大的酒楼吉祥酒楼。
而沈见晚先选这个酒楼也是有理由的。
根据上辈子的记忆,这个吉祥酒楼目前是县城最有名的酒楼,但不到半年后它很快便会因为菜式老套被许多同行后来者居上,慢慢的沦为二流的酒楼,甚至关门的。
所以,沈见晚首先去这吉祥酒楼,一来是因为它是目前县城最大的酒楼,要是看上她们的肉酱,定的量肯定最多。
二来就是也许他们会看上肉酱这新的菜品来增加他们楼的菜式。
思索间,她们就到了吉祥酒楼前。
而吉祥酒楼不愧是目前县城最大的酒楼。
只见它足足有三层,那“吉祥酒楼”四个字的金色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生夺目。
从外面看进去就能看到大堂里雕梁画栋的,每一样装饰,甚至是桌椅都是名贵的木料做成。
沈母第一次看到这么威风的酒楼,下意识的就想后退。
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沈见晚走了进去,她也只好由沈战扶着跟上。
吉祥酒楼的朱掌柜正在柜台前懒洋洋的教对着中午账房记的账,就看到一个三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贱民提着瓶瓶罐罐走进他们的酒楼,不由心里一跳。
当然,这只是在他的眼中。
其实沈见晚她们也就是穿着粗布带着补丁的衣裳,然后沈见晚手里提了一缸肉酱,背着个只有大王在里头的背篓,而沈战则提了两缸肉酱和沈母的药罢了。
只是这在向来眼里只看得到“大户人家”的朱掌柜眼里就很“伤眼睛”了。
这不,沈见晚刚踏上他们家酒楼的门槛,朱掌柜的对前面的一个伙计连连使眼色,示意他把人赶走。
这伙计正好是朱掌柜的娘家侄子,见之立马就明白了自家姑父的意思。
毕竟,像是这样的穷酸客人,他们吉祥酒楼赶走过的不要太多。
这些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穷光蛋,来他们吉祥酒楼不过就是听名字来见识他们的贵气的。
然后在那里坐半天才点些青菜,白饭什么的,花不了几个钱却还贼麻烦,还坐着半天不肯走。
占着酒楼的位置就算了,还穿得一身穷酸凭白拉低他们酒楼的档次,伤贵客们的眼。
所以看到这样的人一进门就得赶,绝对不能给他们坐下来的机会!
“你们这些死穷鬼来这里干嘛,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看清楚这里可是吉祥酒楼,不是你们这些穷光蛋能来的。
走走走,赶紧走,别挡着咱们酒楼的生意,伤了贵客们的眼。”
沈见晚刚进门就被一个迎上来的伙计连连挥手驱赶,不由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听到他嘴里如此不客气的话,她差点就气笑了。
不过,她倒是也不至于跟一个伙计较真,好脾气的解释道:“我们是来想跟贵酒楼做笔生意的,不知道能不能引荐一下你们的老板或者是掌柜的?”
听沈见晚这么说,伙计的态度也并没有缓下来,反而是更厌恶的皱起了眉头,甚至还嗤笑出声。
“嗤,开什么玩笑,就你们还有生意要跟我们家掌柜的谈?也不看看你们这一身穷酸样,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家掌柜谈生意,谈怎么种地吗?
走走走,赶紧走,再不走我可叫人来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