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伯侯被带进客厅。
丫鬟上了茶,福伯守在夏曦身后。王爷不在,王妃不适合自己见外男。
“考虑好了?”
夏曦先开口问。
“考虑好了。”
平伯侯这话说的十分沉重。
夏曦走了以后,他让人喊了自己夫人过去,把夏曦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平伯侯夫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哭的眼都肿了,“老爷,把骨肉打断,那就是把坤儿往死里送啊,他受不住的,咱不治了,不治了。”
周坤也不想治,那日他从马上摔下来,那种蚀骨的痛到现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再也不要经历了。
“妇人之仁!”
平伯侯呵斥自己的夫人,“你只想到他现在疼了,你就没想过他若是真的瘸了腿,这一辈子再也不能入得朝堂,只能做个闲散的公子。”
“那有什么不好?以我们的家业也足够坤儿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你糊涂啊,他是男儿,要成家,要立业,要大展宏图,怎么能只拘泥于吃穿不愁?”
平伯侯夫人哭,哭的几乎昏过去,见平伯侯一直不松口,知道他心意已决,哭喊着道,“你我都知道,坤儿的腿就是被战王府那个小畜生害的。你请她来给诊治,她把坤儿的腿给治废了怎么办?难道你想让他后半辈子在床上度过。”
“她不敢。”
这一点,平伯侯笃定,“她为的是银子,不为了泄私愤。”
平伯侯夫人没法了,撂了狠话,“我可给你说好了,她若是把坤儿的腿治好了,咱们皆大欢喜,她若是治不好,或者使了什么手段,让坤儿更厉害了,我带着人踏平她的战王府。”
平伯侯沉声,“不用你,我亲自去!”
夏曦话没多说,“那回去做准备吧,明日一早我过去。”
“需要准备什么?”
“热水、纱布、还有绳子,对了最好再准备一块用来堵嘴的布。”
“堵、堵、堵……”
“是,堵嘴的,免得到时候周公子承受不住,叫起来没完,影响了我治疗。”
“不、不、不……”
说了好几个字也没说出来。
是不行?还是不堵周坤的嘴?
夏曦没等他说出来,打断他,“对了,还要夹板,让你府里的人今天下午准备出来。”
“什么样的夹板?”
夏曦比划,“这么厚这么长的板子,用来固定腿的。”
平伯侯记下,“还、还有吗?”
“有。”
“什么?”
“一万两的订金。”
平伯侯愣了一下,赶紧掏出银票,福伯上前去接过来,递给夏曦,夏曦仔细的看过,小心的叠起来,放好。
“回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别让人来接我了,我自己坐马车过去。”
平伯侯应,站起身,福伯送了他出去。
福伯返身回来,忍不住问,“王妃,您有几成把握?”
“十成。”
福伯愣住。
夏曦笑了,“那些太医并不是吃闲饭的,给周坤治的不错,只不过不想担责任而已,才说的严重了一些。”
福伯恍然,提着的心放下,“这么说,王妃先前的话是吓唬他们的?”
“也不尽然,确实有一小块骨头没接好,不过我今日给他摁回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
夏曦眼中闪过幽色,“他敢动我的儿子,自然要付出代价。”
福伯没听明白,但也没有再问。
第二日一早,喊了府医,拿好麻沸散,坐着马车来到平伯侯府门前。
天不亮管家就带着人在门口候着了。
看着战王府的马车过来,喜出望外,“快去通知伯侯爷,战王妃来了!”
下人跑去禀报。
管家等马车停了,赶紧小跑着上去掀开车帘,“战王妃,您来了。”
夏曦也不给他客套,直接问,“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夏曦点头,随着他进入府内。
一想到自己的腿又要被重新打断,周坤吓得一晚上没睡,人恹恹的。见夏曦进来,连开口说话的精神也没有。
反倒是夏曦安慰他,“没事,等你喝下麻沸散,睡一觉,就过去了。”
周坤撇嘴,嗓音沙哑,“我不是三岁小孩,你用不着糊弄我。”
夏曦意有所指,“如果你是三岁小孩,你便不用受这次罪了。”
周坤脑子迷迷糊糊的,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夏曦不再多说话,朝着府医伸出手,府医心领神会,从医箱里把配好的麻沸散拿出来,放到她手里。
等平伯侯进来,夏曦直接道,“这是我连夜配好的麻沸散,可让周公子减少一些痛苦,一万两银子一包。”
府医,……
垂下头去,不敢让人看到他止不住上扬的嘴角,配制这些麻沸散,确实用了上好的药材,可加起来最多几十两银子,王妃一开口就是一万两,赚翻了。
“来人,去取银票。”
管家亲自去的,很快拿了一万两银票回来,恭恭敬敬的递给夏曦。
夏曦没接,示意他给府医,管家递过去,府医接了,叠好,放起来。
让下人被麻沸散熬好了,给周坤喝下去,不大一会儿,周坤便闭上了眼睛。
“还、还捆吗?”
管家小声的问。
“捆,结实一点。”
管家带着两个下人,结结实实地把周坤捆好。
夏曦拿起一边放着的布,掰开周坤的嘴,塞了进去。
屋内的众人,……
“我开始了!”
众人屏住了呼吸。
夏曦摸住周坤的还没长好的骨头,说府医,“你看好了。”
府医瞪大了眼。
夏曦用力,众人只听到“咔嚓”一声,平伯侯心疼的闭上眼,管家和屋内的一众下人也吓得撇过眼去,就连府医心里也颤了一颤。
夏曦面色无异,继续去摸第二根,众人又听到“咔嚓”一声,平伯侯受不住了,捂着心口踉踉跄跄的出去。
夏曦摸上第三根,管家也不敢看了,往后退了一步,其余的人更别说,纷纷离远了一些。
“咔嚓!”
“唔……”
周坤生生被疼醒了,睁开眼,想要挣扎,身体被紧紧捆住,半丝动弹不得。
“看清了吗?”
夏曦无视他,问府医。
府医看出了门道,心不颤了,但还是故意抖着声音,“看、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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