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猜的不错,姑娘问出这个问题,是姑娘自己也遭遇了什么。”白景墨敏锐的察觉到了顾宁筝的反应,轻轻笑了笑,开口说道,“我都已经实话实说,姑娘就别隐瞒了。”
那一日顾宁筝遇到的古怪白景墨也没有例外,但白澈白潇没有跟在他的身边,他也没有发现自己也有空间一类的东西,总结下来主要就是失去了记忆。
他们都知道自己移魂换了身体,但都不知道自己原本是谁。
大概是难得在一个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世界中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不正常”的人,再加上性格上也有几分相似之处,两人很快就相熟起来。
“走,我带你去空间看看。”顾宁筝想起空间这回事,当即邀请道,正巧她也想看看那两个小家伙是怎么两天的功夫就将那么多种子种出来的蔬果吃完的。
白景墨欣然答应,顾宁筝用意念将他移进空间,随即自己也走了进去。
“这……世间竟还有此等奇妙之事!”白景墨一进空间就震惊道。
顾宁筝莫名生出几分自豪之感,眉梢一挑,“奇妙的可不止这些,跟我过来,给你开开眼界。”说罢,她带着白景墨走向先前种菜的良田。
那片良田早已不是先前规规整整的样子,菜叶毫无踪迹,地还被刨得到处是坑,惨不忍睹。
“澈儿潇儿,这是怎么回事?”顾宁筝望着眼前景象目瞪口呆,这哪里是种地,分明更像遭了贼。
“娘亲,您种的那些种子统共也没长出多少,我和妹妹没两天就吃完了。”白澈上前一步,低着头说道,声音中多少有些心虚,“我和妹妹想看看地底下有没有吃的,就……就刨了菜根。”
顾宁筝闻言,一时不知是该教训他们几句还是教训自己几句。
他们刨了地不过是为了找吃的,而自己却真的一连几日都没到空间中来看看,连种子长得怎么样和菜还剩多少都不知道,害得两个孩子饿肚子,白潇甚至想办法突破了空间。
她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对不住孩子,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柔和的问道,“是娘亲疏忽,你们两个挨饿了。”
“不饿不饿,果园里还有好些果子可以吃,我和哥哥可爱吃了!”白潇奶声奶气的开口。
“这就是你说的那片良田?”一旁的白景墨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正是。”顾宁筝站起身来,两人开始谈论正事,“种子落在这片土地上,生长速度远超寻常,差不多半日的功夫就可以摘来吃了。”
白景墨瞪大双眼,他没亲眼见过此景,但顾宁筝总归不会骗他。
“不过听澈儿说,这地怕是挑种子,不是撒下就能长出来,明日我们多带些种子来试试吧。”顾宁筝若有所思道。
第二日,两人早早进了空间,将良田归置好,白景墨从布袋里拿出大把的种子,整齐均匀的撒在田里。
干完活儿,两个人大大咧咧的坐在田边聊天。
“天底下还真有这么巧的事,你说,上一世我们会不会认识?”顾宁筝心里想着的还是尽快找回前世的记忆,虽然找回来了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但这样她才能觉得自己活得清楚明白。
“的确有这个可能。”白景墨点头道。
“那我们多半就是老熟人了。”顾宁筝嘻嘻笑着道。
白景墨的唇角也勾起了温存的笑意,“那我们这两个老熟人可真有缘。”他顿了顿,忽然玩笑道,“人都说你运气极好,莫非你上一世是条锦鲤?”
顾宁筝噗嗤一笑,“这只是民间传闻罢了,锦鲤好运也未必是真的。”
“说的也是。”白景墨不置可否。
两人聊着聊着,地里的种子已经有了动静。
“你看你看,有些已经发芽了!”顾宁筝抢先看到,蹭的一下蹿起来,指着发芽的种子喊道。
白景墨故作淡定的起身,见此场景也不住微微张开嘴,诧异不已,“真的这么快!”
虽然长出了不少幼苗,但两人撒下了很多种子,现在发芽的连一成都不到。
两人看了一会儿,新鲜劲过了,重新坐回田边,百无聊赖的望着远处玩闹的开心的白澈兄妹。
“两个孩子都能玩起来,我们却这么无聊。”顾宁筝撇撇嘴,忽然说道,“不如我们也来玩点什么解闷!”
“也好,玩什么听你的。”白景墨也觉得无聊,但他实在想不出来在这个除了种菜就是种花种果子的空间里,有什么能玩着解闷的。
“猜花瓣如何?”顾宁筝想了想道。
“猜……花瓣?”白景墨一怔。
“玩过骰子没有?”顾宁筝随口一问,自己忽然也愣住。
这一世自己是个生在偏僻村落的农家女,不可能对骰子这么轻车熟路,也就是说这是从上一世带来的记忆。
这证明上一世的记忆并没有被彻底遗忘,不一定提到什么就忽然能想起来一些,总有一天她能想起至关重要的信息,比如自己是谁。
突如其来的希望令顾宁筝整个人都雀跃了几分,见白景墨没有反应,又催了一次,“跟骰子一个道理,闭着眼睛你摘一朵花我摘一朵花,猜猜谁手里拿的花瓣多。”
白景墨下意识的想说这游戏真无聊,但转念又觉得在这空间里也就只能玩玩花草了,于是点头应允。
第一局,顾宁筝禀着先说就能赢的心理抢先开口,“我押小!”
白景墨只剩一个选择,也没有争辩,张开手掌,掌中五片嫩粉色的花瓣。顾宁筝摊手,只见她掌心的是一朵残花,只有孤零零的三片花瓣。顾宁筝胜。
第二局,顾宁筝闭眼胡说,押了个大,又胜。
第三局,顾宁筝不好意思先开口了,白景墨押了个小,顾宁筝再胜。
“……”顾宁筝相信自己运气好的传闻不是假的了。
“咳。”白景墨抿着薄唇扔掉手中花叶,“顾姑娘好生厉害。”
顾宁筝也不知道猜个花瓣到底和厉害挨了什么边,却只讪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