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这是心病
“夫人,您没事吧?”
早在公鸡打鸣的时候,苏晴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顾秀这边的动静。
听到顾秀呜呜的哭泣声,就跑了过去。
顾秀顶着一双如桃子一般的眼睛,抬起昏沉沉的头问道:“少爷回来了吗?”
她一开口就发现声音沙哑的厉害。
“没有!”
苏晴赶紧给顾秀倒了一杯热水:“夫人,您先喝口热水润润嗓子,我扶您去床上躺着!”
睡了一觉顾秀以为醒来就能看到安子玉的人,听到苏晴的话她就知道安子玉是真的离开了,而且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字。
想到这些日子他们一直腻在一起,这人突然就这么离开了,顾秀的心就像是被人捏着一般,让她喘不上气。
她勉强坐起来喝了一杯水,就让苏晴扶她去床上躺着。
一站起来才发现她整个人头轻脚重,脑袋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也像是有千斤重。
“夫人,您发烧了!”苏晴扶着顾秀在床上躺好,手不小心碰到顾秀的手就惊叫。
顾秀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一点力气也没有,闭着眼:“嗯,我睡一会,没什么事别叫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
苏晴看她那红彤彤的脸心疼的不得了,大着胆子把手放在顾秀脑袋上,烫的立马把手缩回来。
她给顾秀盖好被子,打了水,把帕子弄湿之后拧干放在顾秀的额头上,做完之后就赶紧去找陈叔。
陈叔昨天看到顾秀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就知道顾秀应该会大病一场,可听到苏晴说顾秀发烧了,还是吓了一跳。
不敢耽搁赶紧就赶着马车去镇上的保和堂。
徐大夫刚睡醒躺在炕上不愿意起来,脑子里还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去顾家村一趟,让他的好徒弟给他做顿好吃的。
脑子里正想着听到药童说陈叔来找他,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坐起来,连外衣都没穿踩着鞋就往外跑。
跑到大堂就看到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的陈叔。
“你这老头子了来找我,是不是秀儿想我了,让你叫我回去吃好的?”徐夫子还没当回事。
陈叔神色凝重:“夫子,秀儿病了!”
“病了?”徐夫子还是没当回事:“病了就病了,人吃五谷杂粮总有生病的时候,再说了她也会些医术,让她自己给自己看看,正好当练手了!”
“夫人这次可能病得不轻,这会在发高烧,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还是请夫子跑一趟,亲自给夫人看看!”
徐夫子一听顾秀竟然会病得这么重就慌了,这可是他第一个徒弟,可不能就这么挂了。
要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都不用要了。
徐夫子穿好鞋跑回去把衣服换好,拿了药箱就跟着陈叔去了顾家村。
马车速度飞快,等到了顾家村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陈叔还没把马车停好,徐大夫已经从马车上跳下来,拎着药箱就往顾秀那屋跑。
“徐大夫!”安宏伯从菜棚回来听到下人说顾秀病了,就在外面等着。
徐大夫匆匆冲安宏伯点了一下头,就进了里面。
自打他和顾秀认识以后,他的印象里这小丫头一直有说有笑,身体倍棒。
此刻却是一点生气也没有,脸红的吓人,他神色凝重的把了脉,然后从药箱里取出银针给顾秀扎了针。
扎针之后又交给苏晴一个乳白色的瓷瓶:“这里面是退烧药,一次三粒一天三次,直到你家夫人退烧为止!”
苏晴握着瓶子点头。
“现在就给你家夫人吃了,你继续给你家夫人降温,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问题叫我!”
徐大夫蹙眉看了一眼睡着的顾秀提着药箱就出去了。
安宏伯看他出来立刻问道:“夫子,秀儿如何了?”
“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这是忧虑过重再加上受了风寒引起的高热,高热倒是好解决,可这心病却不好解决!”
“刺激?应该是没有吧,这丫头前些日子从府城回来后一直好好的,是不是在府城发生了什么事?”安宏伯一头雾水。
一旁的陈叔忽然道:“老爷,少爷不在了!”
“嗯?”安宏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少爷不在了和夫人生病有什么关系?”
“少爷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夫人昨天从娘家回来后进门就找少爷,没找到少爷就趴在桌上哭,最后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后就生病了!”
徐大夫神色凝重的看着安宏伯。
安宏伯在听到陈叔说的那句少爷应该去了什么地方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眼皮狠狠的跳了几下,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该来的到底来了,这种平静的日子到底是要结束。
安宏伯叹了口气嘴上却是没说什么,只是交代陈叔这些日子照顾好顾秀。
徐大夫不是傻子,安宏伯只是皱了下眉头就意识到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但他也没多嘴。
他和安宏伯就在外面的屋子守着,还没到上午吃饭的时候苏晴就出来说顾秀的烧已经退了,但是人还没醒。
听到这话大家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顾秀又睡了一觉,这一觉她觉得睡得好累好累,许久不曾梦见前世的她再次回到前世,她竟然梦到了前世她死了之后的场景。
大雪纷飞的冬天,她的棺材孤零零的躺在柳家一处偏僻落魄的院子,整个院子随意的布置了一下。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的灵堂一点光亮也没有,没有蜡烛没有守灵的人,别说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
就连一个下人也没有。
她的魂魄在柳家的院子里飘着,柳家前院热热闹闹像是过年一般的热闹。
她飘啊飘,飘到了柳家平日里待客的屋子,她看见顾二娘满脸笑意的坐在柳大郎身边。
明明是她去世的日子,顾二娘却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那衣衫还是当年她亲手做的,她给自己做了一身给柳大郎做了一身。
柳大郎还说那是正妻才能穿的衣服。
柳大郎就坐在顾二娘的旁边,看到她穿着她做的衣服不但没有说什么,还夸她:“二娘,这身衣服还是适合你!”
“呵呵,是吗?孩子们也这么说,以前总是看姐姐穿着这件衣服,没想到我也有穿上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