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听着秦县令的话,心里忍不住阵阵冷笑。这秦县令还真是懂什么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竟然亲自上场往她头上扣屎盆子,这是不把她一棍子打死不甘心了。
“大人,民女多说无益,有没有下毒,请大人让忤作当堂验一验这几人吃过的食物便知。这几人在小店时的行为诡异,所以民女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三人毒发时,同桌其他五人,一直没有停止进食。本店的所有菜品全都是自同一个锅中煮熟。若是有毒,为何其他五人无事?”
秦县令哼了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行,那便让忤作来验一验,若是有毒,本官看你还有何话好说。来人,请忤作!”
很快,一个年约五十的忤作被带了上来,秦县令说道“去查验一下,那些饭菜中可有毒。”
忤作行了个礼,转身走向那堆被放置在一旁的证物,然后从身上抽出一个布包。布包展开,露出里面的一排各式工具。忤作从中抽出一根细细的银针,先在那些散着的碗盘中试了试,银针一直光亮如新。直到忤作把银针扎进了那只盛着火锅汤的锅中时,银针突然变黑。
刘豹子激动地大喊“大人快看,银针变黑了,寻味记的饭菜确实有毒,并不是草民等人诬陷,请大人为草民们做主,严惩寻味记!”
寻味记一干人等全都愣住了,怎么会有毒呢?他们一直死死盯着那些拿证物的人,并没有人做手脚,所以这毒是从何而来?
林阮的心往下沉了沉,那汤里绝对不可能有毒,所以,这个忤作只怕也有问题。
这云客居办事还真是面面俱到!
秦大人抓起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大胆刁民,现在证据确凿,你可还有话要说?”
林阮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利于自己,若是让这狗官把他们下了大狱,只怕他们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若是这狗官再给他们扣一个细作之类的罪名,他们性命都怕难保。
情急之下,林阮大声说道“大人,只请一名忤作验证未免太过草率,我寻味记上上下下二十多条人命,请大人恩准民女,把城里的郎中都请来,让他们和忤作一起来验,这样……”
“放肆!你当本官这衙门是何地方,你当本官的忤作是什么?难不成,本官的忤作还会陷害与你吗?大胆刁民,事已至此,竟然还想抵赖。来人呀,把寻人记的一干人等,各打二十大板,关进牢中,然后本官再细细查证他们的身份,若他们真是别国的奸细,本官一定上报朝廷,将他们押解京都,交由刑部发落!”
说完,抽出桌上令牌筒的令牌扔在堂下,大喝一声“给我打!”
立刻就有衙役上前,抓了寻味记的人往就要往地上一按,旁边的衙役拿着杀威棒,随时准备行刑。
而林阮做为寻味记的小东家,自然是头一个要被行刑的人。
马捕头看着已经被人制住并不停挣扎的林阮,犹豫了一下,打算凑到秦县令身边,提醒他一下林阮的身份。
他还是有点怕秦县令惹到不该惹的人,到时候再连累到他。刚才他一直跟秦县令使眼色,但是一直没收到回应,眼看事情闹这一步,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先把话说了,省得事后落埋怨。
正在这时,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哟,这榆林县的县令审案还真是有一套,几句话就把这么大个案子给定了下来,这办案效率,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小爷我自愧不如啊。如此有才能的人,屈居一个区区的七品县令,未免也太可惜了。秦县令,要不要小爷替你引荐引荐,提拔你一下?”
秦县令听着这满是嘲讽意味的话,顿时变了脸色,大喝一声“大胆,何人在外喧哗!左右衙役,去把人带进来!”
“不必这么麻烦,小爷们这就进来。”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纵身飞过围观的人群,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秦县令只觉眼前一花,等看清那人是个年约十八的年轻男子,一身便装,并不像有什么 来头的样子,立时便要发难“大胆,竟敢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来人,把这大胆之人拿来,痛打三十大板!”
衙役扑上来,要去捉拿那人。
那人一个闪身,再抬脚一扫,那两个衙役便趴在了地上。“一群脓包,小爷还当你们多有本事,原来竟是如此无用,不过欺压百姓倒是挺有本事,大周朝的奉禄养了你们这样的蠢材,真是浪费!”
秦县令被那人的放肆行径气得脸都变了色,大呼一声“大胆刁民,竟然殴打本官的衙役,是不是要造反?!”
刘豹子见状,大叫一声“大人,这人定是寻味记的同伙,大人当心,莫要让他靠近你,当心他刺杀大人。”
这话吓得秦县令两腿一软,大叫道“来人,快来人保护本官,快把这乱臣贼子拿下!”
所有衙役呼啦啦地跑到秦县令跟前,将他团团围住,纷纷抽出佩刀,如临大敌地看着那人。
“嗤——”
那人忍不住嗤笑出声,“亏小爷刚刚还奔你来着,原来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大周朝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秦县令向来怕死,可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见那人狂妄如此,大声催促着自己的衙役“快去把他拿下!”
衙役们也不傻,他们顶多就是会点普通的拳脚功夫而已,这人刚才那一手轻功足以说明他的厉害,他们冲上去不是明摆着送死吗?
所以,秦县令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衙役敢往上冲。
围在县衙外的群众看得都傻了眼,这县令未免也太不中用了。
那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秦县令一眼,摇了摇头“亏我刚才还想提拔你来着,看来我这眼光真是不行,竟把草包当成宝了。”
秦县令气得眼前发黑,却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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