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满载而归,身上的衣服也焕然一新。
之前那些打着补丁的旧衣服,林阮一件没留,全给扔了。
她在布庄直接买了成衣,家里三个人,从里到外,每人都添了四套。另外又给林忠买了一身。
她也没买那些华而不实的衣衫,都是细棉布做的日常衣裳,穿在身上舒服又方便,而且样式也比较好看。
这样的衣服不贵,里里外外加起来一大堆,细数下来差不多有三四十样,一共花了三两银子。
林阮觉得这很划算。
裁衣的事情,她已经放弃了,那样细致的活儿,她做不来,何必为难自己。
林阮向来奉行一个道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有那折腾的功夫,干点啥不好。
做衣服的那些时间用来干点别的,拿去换钱买肉吃,买衣穿,它不香不舒服吗?
秀秀穿上了新衣服新鞋,开心得不得了,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把鞋踩脏了。
回到家,院里的那些村人还没有走,见姐妹俩出一趟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回来,个个眼睛都瞪直了。
林阮并不惧别人的打量,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刚才在县里买的一些糖块拿出来,分给这些帮忙修补房子的村人。
“麻烦大家了,也没别的东西好感谢大家的,这点糖大家就拿回去给家里的孩子甜甜嘴吧。”
糖块可不是便宜东西,一个鸡蛋,也就只能换一小块糖。
林阮给每人分了一把,粗略一数,得有十来块。
那些村人得了糖,个个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有那实在嘴里存不住话的,就问道“阿阮,你这又是买糖又是买衣服的,这得多少银子啊?”
其实人家真正想问的是,你的银子是哪儿来的。
林阮笑了,“大家忘了我前几天打的那两头野猪了?我既然连野猪都能打,别的猎物,难道我还打不到吗?”
说着,林阮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儿,朝着院墙的某一处砸了过去。
石子儿“啪——”一声砸在墙上,一条指头粗细地小蛇应声掉在了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村人们全都愣住了。
这样的身手,不是戏文里说的那些侠客才有的吗?林阮她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难怪人家能打到那么大的两头野猪!
故意在众人面前小露一手,消除他们的好奇和猜忌,林阮抱着买来的东西进了屋。
房子已经修补得差不多了,新补上的地方,泥土还是湿的,屋里一股子泥巴的味道,屋里也乱七八糟的,有被老王氏他们砸坏的家什,也有这些村人修补房子时,留下的脚印和泥土。
把东西先堆进柜子里,林阮出门把那些村人送走,然后才拿起扫把开始收拾。
正忙活着,周婶子赶来帮忙,准备跟她搭把手一起弄。
在看到林阮和秀秀一身簇新衣衫时,也是忍不住一愣。
林阮大大方方地在她跟前转了一圈,“婶子,好看吗?今天在县里刚买的。”
周婶子回过神来,笑着点头“好看,真好看,阿阮真是女大十八变,这才几天的功夫,变得婶子都有些不敢认了。”
林阮这一个月确实有了不小的变化,因为不用整天没命的干活,吃得又好,身条抽高了一截不说,皮肤也白了一些,看着真的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别。
这具身体的底子不错,脸长得也比她前世好看,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世大美人,但她敢保证,这张脸长开后,肯定当得起明艳秀丽四个字。
没有哪个姑娘家不爱漂亮的,哪怕是林阮这种比男人还强悍的姑娘也不例外。
所以被夸好看,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周婶子脸色有些不大自然,“阿阮,我刚刚听说,有个年轻小伙子来找你?”
林阮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
“婶子,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不用拐弯抹角,跟别人我可能不会说实话,但绝对不会瞒着你。”
周婶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阿阮,你也别怪婶子想得多,实在是你是个姑娘家,一言不行都要注意,不能跟外男有太多的接触,不然会被人说闲话的。”
林阮知道周婶子这是为她好,古代女人没地位,若是传出点啥不好听的名声,有些脸皮薄的,都扛不住要上吊的。
只是,她行得正坐得端,可不怕别人说她什么。
她家这条件,她要是整天窝在家里啥也不干,就指望那二亩地,不还得饿死。
“婶子,你说的话,我都知道。不过我家的情况你也明白,阿寒还小,秀秀也年幼,如果我不豁出脸面想办法弄些银子,这家里的日子咋过?”
“再说今天来找我的那人,他是县里醉仙楼的店小二,来找我也没为别的事,因为我往他们店里送果子,隔一天便送一回,我平时打的野物,也都卖到他们那里。今天他来找我,是因为店里的果子不够了,临时上门来取,因为我每次送货都是现结银子,所以就跟他一道去了县里。”
林阮说得十分坦荡,周婶子不自觉地就信了。
“难不得你先前总是隔一天就把秀秀送到我家来,原来是为了进县里送货啊。你这丫头,你先前咋不明说呢?你都不知道这村里那些嚼舌根的,背后都编排出些啥难听话了。”
这人啊,自古都是恨人有,笑人无的。
林阮先前过得艰难,多少人表面上同情,背地里等着看笑话。
前几天她打了那两头野猪,换了八两多银子,可让村里人眼红坏了,不少人都在背后说闲话。
再有今天县令来给林阮撑腰这事,村里人都快没直说林阮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周婶子刚才还气不过,跟那些人争论了几句。
林阮无所谓地笑了笑。
“嘴长人家身上,人家要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为了不让她们说我,我就啥也不干了吧。既然我啥也不干,想说我的人,照样能找到理由。所以不管怎样,都逃不开这些长舌妇的编排,那我何不大大方方的让她们说个痛快?只要我自己不在意,她们的闲话,能耐我何?”
“我就冷眼看着她们编排,看她们能编排出什么花来。我自己把我自己的日子过好,这才是正经的事情。”
等她有钱有势了,那些曾经编排她的人,将会是争先恐后跪舔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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