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6章 对他毫无保留
“对,就因为这份苦劳在,娘和爹才松口,让顾启东暂住下来了。”
秦月夕平静地说出这句后,又忽然在脸上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容,“不过,爹的意思只是不赶他走。但他在这府里住的,吃的怎么样,可就不做保证了。”
顾梓晨瞬间读懂她笑容里的深意,脸上的阴郁之色一扫而光,弯起薄唇:“下手的时候轻一些,可别让他瘫在咱们府上。”
“不会的,他若是瘫了,爹和娘,岂不是要找老妈子伺候他下辈子。有这银子,多给子渡子曦他们不好么,才不要浪费到顾启东身上。”
秦月夕的笑容更加耐人寻味,“正好顾青青私塾那边的课业已经结束了,闲得发慌,让青青出面忙乎两圈,最合适。”
“你拿主意就行。”
顾梓晨点头,旋即想到刚才秦月夕说起桂嬷嬷的外孙女,就开口询问了两句,哪知道等听完秦月夕给出的回答后,好不容易嘴角露出的笑意,立刻冻结在了唇畔,“这些该死的酷吏衙役们,他们当初为了贯彻徐家父子的命令,一定要置我于死地,除了对我诸多用刑之外,因爹娘一个是朝廷重臣,一个是诰命夫人,都有监察院的人监督看管,不好用刑逼迫,就把桂嬷嬷抓来,拿桂嬷嬷性命逼我签字画押。
见我不肯,就对桂嬷嬷用刑,他们知道我定然不忍看着自己的乳母受苦,我也准备松口签字的时候,桂嬷嬷却为了保全我,不让我背负千古骂名,就当夜趁着酷吏看管不严的时候,狱中咬舌自尽了。”
“……”又是一番血泪史。
秦月夕听到这些,心情也跟着压抑起来。
据她所知,一般来说,咬舌自尽这个做法是很难当场毙命的。因为舌头部位没有动脉血管,只有静脉血管,虽然咬断舌头后也会出大量血液,但达不到立即毙命的程度,而且还痛苦很大,也很容易被救治起来。
一般咬舌毙命的人,死因并不是舌头断了出血过多而死,而死因为大量血液倒灌回口腔喉管,导致窒息死亡。
也算是一种很惨烈的死法了。
如果当初,桂嬷嬷没有这番舍己为主的精神,可能当时顾梓晨就已经在逼迫威胁下,认罪画押了。
哪里还能熬到太后大寿,天下大赦的时候?
顾家对桂嬷嬷一家,的确是亏欠太多了。
“当时我们一家也自顾不暇,只知道桂嬷嬷死后,女儿女婿作为丞相府的家奴下人,也一并被刑部的人发卖了。等后来遇到了你,带着我们顾家翻身之后,我就一直派子逸在外四处打探顾家其余家奴的消息。从刑部掌管发卖流放的侍郎那里得知,蕊儿姐姐是被发卖到岭南一带。我就安排子墨去了岭南四处打探,也没有消息。”
顾梓晨微微别过头,看向天上的那一轮圆月,语气悲凉,“没想到,蕊儿姐姐竟然又被辗转反侧卖到了岭南乌蒙山的深山小镇里,被一个杀猪的屠夫虐待致死。”
他叹息一声吼,收回目光,重新看着身边的秦月夕,“月夕,宝珠身上的病症那样多,你有几分把握?”
“若是娘问起,我只能说,我大概只有一半的把握,但对你,我能保证到**成。羊角风我可能解决不了,但其他问题都好说。”
秦月夕嘴角上扬,用明媚的笑容安抚顾梓晨,“我不是同你说过吗,我有一个神奇的宝物,这个手镯内有乾坤,有一个手镯空间在里面,空间里有灵泉说。那灵泉说长期饮用可以解毒治病,强身健体,宝珠的哮喘,也就是你们说的气喘之症,就是胎里不足,身子过于虚弱导致的,如果用灵泉水长期滋养身体,对她的哮喘会改善,说不定还能治愈。”
她特意举起右手,将手腕处的一枚看似普通的圆形银镯展示给顾梓晨看,“灵泉就在这手镯内,包括需要草药,我也放进那个空间里了。”
盈盈月光下,银环形状的手镯在夜幕里更显得锃亮鲜明,手镯看起来只是一只普通的银手镯,镯身比小拇指略细一些,镯身还刻有繁复的连枝纹路,纹路的尽头镶嵌着着一颗水滴形状的莹蓝色玉石。
这镯子看起来也就比平常人带的手镯精致一些,并不能看出什么玄机。
顾梓晨仔细打量了一会,才移开视线询问,“你的意思是,这个镯子里,内部还有空间?里面还有你之前给我喝的灵泉水?外表,实在看不出什么。”
纵然是他在西北边陲之地,生活数年,也算是见过了不少的奇珍异宝。
但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神奇的手镯,简直不似凡间之物。
即便秦月夕已经给他说的很详细了,他也无法想象所谓的‘手镯空间’其内部,究竟是什么样子。
“嗯,你要是实在也不是不能给你看。”看得出顾梓晨的好奇,秦月夕主动提议,“不如等我这两日带着宝珠忙完看病的伤情了,就带你进手镯空间里看看,不过……我以前都是独自进入空间内,倒是带过老虎肉熊肉进去,但老虎当时也已经是死物了,就是不知活人进去,是否行得通。”
不知为何,她现在愿意对顾梓晨全无保留了,哪怕是手镯空间,也想让他也亲眼看看。
“我虽好奇,但若是不能进去,我也不会强求。”顾梓晨右手伸出,主动拉上了秦月夕的手往他们所住的小院子走,“夜深了,先回房再说。”
两个人手挽着手回到院子,进了屋内。
一个时辰后。
顾梓晨已经歇下,平日里那双好看的黑眸已经闭上,躺在床外呼吸匀称的睡着了。
秦月夕却在此刻睁开双眼,从床上爬起,穿好衣服后走到外间的桌案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医药工具箱,直奔顾母所住的院子去了。
那边,夜已深了,顾启元也已经歇下了。
但顾母却没有回房休息,而是依然守在隔壁厢房内的宝珠身边。
此刻守在门外的是一个年轻女使。
不知过了多久,女使忽然快步进了房间,欣喜地对顾母说:“来了,少夫人已经进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