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回到宅子里,首先就去找了顾母。
她正带着顾青青为晚上的晚宴做准备,虽说主要是为了欢迎鬼手李的到来,但他带来的团队也不能落下,适当的招待还是必要的。
多亏顾家现在的人手增加了许多,所以在准备晚餐这件事上不会显得太过手忙脚乱。
“娘,之前林嫂给您买的那个玉匣子放哪儿了?”
秦月夕走过去问道。
“玉匣子?收在我房间的柜子里,让青青帮你去拿,她经常拿着给我按摩脸颊和颈肩。”
顾母说着就把顾青青给叫了过来,让她带着秦月夕去找那个玉匣子。
“嫂子,你要玉匣子干嘛?现在就要做按摩吗?好像时间有点赶呢。”
顾青青好奇地问,她只知道秦月夕有事怕是不能出席晚上的接风宴了,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是想做个美容按摩。
“不是我要做按摩,而是另有用途,只要匣子,至于里面的玉石器具你暂时放在别的木匣中吧。”
秦月夕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毕竟那紫色根须对常人而言太过匪夷所思,并不是她想要有意隐瞒的。
“好吧,反正我帮你找出来就是了。”
顾青青没有多想,带着秦月夕到了爹娘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那个玉匣子。
她把里面的玉器连着铺好的锦垫都拿出来,在桌子上放好,随后把匣子交给了秦月夕。
“嫂子玉匣你先拿着,我还要找下其他合适的东西来装这几样东西,你若是忙就先走啊,不用等我。”
“好,那我先走了。”
秦月夕拿起玉匣子,又随手在顾青青脸颊上捏了一把:青青现在能帮这么多忙了,真乖。”
“嫂子,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顾青青一把拍掉秦月夕的手,娇嗔地说。
别以为她听不出好赖话,她能帮的忙可多呢!
秦月夕微微一笑,也不与她争辩,转身便走了。
她原本是急匆匆地往门口走,可很快就停下脚步转身回来,拦住了一个经过的仆人。
“知道李先生被安置在什么地方吗?”
“少夫人,李先生就在老爷夫人的隔壁院子。”
仆人为秦月夕指了路,她便直奔那院子去了。
鬼手李此时正在房中休息,这个院子布置得十分雅致恬静,很合他的心意,虽然远不如他的府邸奢靡,但舒适度却是完全够的。
他正准备去换身衣服,好参加晚上的接风宴,就听到门外小厮来报:“老爷,顾少夫人来了。”
“哦?快请快请!”
鬼手李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打开房门迎到院子里,就见秦月夕抱着一个玉匣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顾少夫人,您不是给顾师傅帮忙去了吗,怎么有时间到我院子里来了?”
之前秦月夕离开时是有跟他打过招呼的,他也知道那边的山头将来要做为果园,前期的准备工作自然不会少,对秦月夕的忙碌也表示了理解。
“李先生,今晚是给您办得接风宴,按说我是应该出席的,只是山上那边确实有事离不开我,所以还是得来亲自跟您告罪一时,万望先生海涵。”
秦月夕真诚地说。
她知道以鬼手李的性格而言,只要是真正被他引为知己,其实并不会在乎这些虚礼,但人家介不介意是一回事,自己做不做到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哈哈,这都是小事,小事而已,顾少夫人实在无需放在心上。”
鬼手李的回答果然豁达豪爽,与秦月夕所想如出一辙,不过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满意笑容,她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多此一举。
“我马上还要回去山上,恐怕这一个晚上都不能回来,所以想在临走前再来跟您打声招呼。”
秦月夕也笑着回应道,她暂时没打算把发现紫色根须的事告诉鬼手李,毕竟不确定发现的这个东西到底是福是祸,还不如尽量少地将无关人士卷进来。
“好,顾少夫人去忙就是,顾先生博古通今儒雅不凡,顾公子亦是人中龙凤,能与他们相识也是李某的一大幸事。”
鬼手李并没有询问秦月夕抱着一只玉匣子是要做什么,如果她想说自然会说,但如果她不想,他也会很有分寸地不去僭越。
等秦月夕重新带着玉匣子上山的时候,天色已基本上暗了下来,小徒弟点燃了几只火把插在地上,光线显得尤为黯淡。
“用这样的光线真的可以吗?不然我还是让子渡带着人上来吧,反正他们都在山脚下守着。”
秦月夕见只有小徒弟举着一只火把给顾师傅照亮,连忙快走几步过去,又拿过来两只火把,这才让光线变得亮堂了一些。
“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可能看不到我们在做什么,人多嘴杂,难保消息不会泄露出去。”
顾师傅依旧还有隐忧,他总觉得那段紫色的根须有些不详,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秦月夕却显然有不同的打算,她还是劝说道:“我相信子渡的眼光和手段,他能带那几个人来,就说明他能管好他们的眼睛和舌头。”
“顾师傅,现在还不到深夜,在这么差的光线下要工作那么久,您的眼睛会熬坏的。”
顾师傅思量了许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吧,不过只上来两个人就够了,保持光照就好,其他的我和我的小徒弟就能够完成。”
既然他松口了,秦月夕便以最快的速度下山喊上了子渡,又只带了两个人重新回来了。
有了更多的火把,明亮的光线也让视线更加清晰,秦月夕有过清理土壤的经验,就自告奋勇地给顾师傅当了另一个助手。
秦月夕先去砍断缠绕在土黄色土质的树桩上的紫色根须,而顾师傅则蹲在挖出来的大坑旁,准备观察絮状根须被砍断后会对主根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就在第一锹铲下去的时候,紫色主根猛地抽搐了一下,甚至连秦月夕都清晰地看到了那些絮状根须在瞬间从树桩的根须上脱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