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
顾师傅近来日子过得比较清闲，在那座准备当做果园的小山坡被清理出来之后，他就暂时没了什么事。
可他又是个闲不住的，就开始盯上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在他入住之前，秦月夕就在每一处院落中种满了花，她细心地按照四季栽种了不同的花卉，力求一年四季花开不断。
在顾师傅入住之后，他只要一有闲暇时间就会侍弄花草，如今满院花团锦簇，入目尽是千姿妍色，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心生欢喜。
秦月夕进入小院的时候，顾师傅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松土除草，身边还放着一支造型奇怪的剪子，是用来修剪枝叶，甚至还能除掉杂草。
“顾大叔，您忙着呢。”
秦月夕一进门就打起了招呼。
顾师傅闻声抬头来看，见是秦月夕便起身拍着手上的泥土：“月夕，你来了。”
如今他们离开了自家的田庄住进顾家，视为亲子的爱徒叶长卿也不在身边，就算秦月夕再怎么叮嘱下人们要好生服侍着，可终究还是缺少了些感觉。
所以秦月夕只要在家的时候，基本每日都会来顾师傅的院子里小坐一会儿，陪着顾夫人说会儿话。
“对，我准备明日就秋收了，今晚之前要把人雇好，顺便还有些事想跟您请教一下。”
秦月夕走过去往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婶子今天身体怎么样了，手脚冰冷的情况有没有好些？”
顾夫人自从被人下毒之后，就伤了元气，虽然是被秦月夕救回来，又用灵泉水小心地调理着身体，但到底是底子太差，这天气一凉下来各种小毛病就纷纷出现了。
如今是十月的天气，她都要穿着厚厚的衣服，手里捧着暖炉，脚边放着炭盆烤火，才不至于面色青白手脚冰凉。
“你婶子近来还好，主要是你这补汤药膳的顿顿不断，我瞧着如今脸上也有些血色了，白日里也常出来晒晒太阳走动走动，比往年可安逸多了。”
顾师傅接过下人递来的湿巾，将手上的泥土擦净，又对秦月夕说：“月夕啊，你且先进屋，陪你婶子说说话，我去换身衣裳，完了咱们再说事儿。”
盏茶工夫之后，顾师傅一身清爽地回到屋里，秦月夕正坐在床沿，被顾夫人拉着手亲亲热热地说话呢。
见到相公进来了，顾夫人才在秦月夕的手背上拍拍，说：“孩子，去吧，跟你顾叔去谈正事儿，我也歪着歇会儿。”
“那好，婶子，明儿个我再来陪您说话。”
秦月夕起身来到桌边坐下，将她推算粮食产量的那张纸给拿了出来。
“顾大叔，眼看着明儿就要秋收了，我把粮食的用途做了下划分，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这五十亩地大概能出多少粮食，所以也无法估算各个用途的配比。”
“您经验丰富，就是那么略打一眼的话，应该能估摸出个大概的数字来吧？”
“月夕，说实话，你那五十亩地里的粮食长势实在太好了，与周边其他地里的粮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丰收是板上钉钉的，最后获得的数字也一定很惊人。”
顾师傅略微沉吟了一下，说：“以我素日里去田间地头查看的情况而言，每亩粮食产量至少能得四石半，只多不少。
秦月夕在脑中换算了一下计量单位，按一石等于59.2公斤来计算，居然有532.8斤。
这个时空里没有前世那种大型机械化农耕设备，亩产数字自然也无法与之相比，但这532.8斤应该也不是个小数字了。
“四石？那您庄上一亩良田能出作物多少呢？”
秦月夕为了对自家田地的产出能力有个更直观的了解，便以顾师傅的农庄良田做为参照物，提出了疑问。
鬼手李当时给顾师傅的，就是他在蔚城外最好的一处农庄，土地自然也是最好的。
“惭愧，即便是我那农庄已经是最肥沃的良田，一亩产出丰收时也不过才四石左右。”
顾师傅面带愧色，以他的种植技术和土地肥力，种出的粮食还不及这山中一块普通的田地，难怪他会觉得惭愧。
“那一般农田的亩产数呢？”
秦月夕紧接着提了第二个问题。
“一般田地好些的不过是3石左右，若是年份光景不错的话，达到3石四五斗也是有的。”
“原来如此！”
秦月夕恍然道。
她现在算是明白顾师傅为什么说亩产的数字会很惊人了。
一般的田地平均亩产才不过350多斤，以顾师傅的能力搭配最肥沃的土地也能达到470多斤，而她的田地一亩就达到了530多斤，不可谓不惊人。
“对了，你那五十亩地并非只种了一种作物，根据作物的不同，亩产数量也会不会，我刚才说的是粟米和玉米，高粱、黄豆、小麦的估量或多或少会浮动个百来斤左右。”
顾师傅又补充了一句，即便如此这个数字也已经十分惊人了。
“嗯，顾师傅，我是打算将一部分粮食用来酿酒的，不过这只是初步的尝试，所以用来酿酒的粮食不会占用许多，您觉得留下多少自用，多少卖出去比较合适呢？”
秦月夕对于该留下多少粮食实在没什么概念，如今顾家人口众多，人吃马嚼的每天都是一笔不小的消耗。
就算是种下了冬小麦，也要明年四五月份才能收获，更何况仓中有米防灾年，谁也不知道第二年会是个什么光景，这个预留的量还是要把握好。
“月夕，家里人口众多，以我的意思还是多留口粮的好，两百多石的粮食若以壮劳力来算，一人一年要吃12石左右，所以留下150石应该是尽够了。”
秦月夕听了顾师傅的话，心里边隐隐有了个大概的估算。
那几十亩只是目前暂时的数量，以后随着财富累积，势必要购置更多的田产地产，只是到时候就不能每一处田地都用灵泉水来改造了，粮食的产量也会回到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