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真的是，真的是到了关键时期了，没……没别的意思。”
秦月夕努力想把话说得自然些，可说出来的都是些支离破碎的句子，她自己听了都想捂脸。
“哦，这样啊。”
顾梓晨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好在此处的光线并不算明亮，他也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之前几次他开的玩笑似乎都惹恼了秦月夕，即便那其中还是羞恼的成分更多，也还是算了。
“我能不能去你的实验室看看？左右今日也是无事。”
顾梓晨故意问了一句。
“我……我做实验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旁观，不然我紧张。”
秦月夕开始胡乱地找着借口，她总觉着顾梓晨这个提议就是想监视她，顺便“督促”她早些回去“同床共枕”。
“……”
顾梓晨无语地看着秦月夕，最终还是点头道：“好，那你去吧，不要太累了，早点回来休息。”
秦月夕胡乱地点了头，便像只受惊了的兔子一般，一溜烟地跑了。
顾梓晨摸了摸鼻子，四下看了一眼，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此时的尴尬。
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做些什么，而从她的反应来看，似乎也还真的没有准备好。
秦月夕一溜小跑地回了自己的实验室，掩上房门背靠着门板，心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刚才的表现也太逊了，似乎这几次在面对顾梓晨的时候，她的表现都连差强人意也算不上。
亏她还是曾经堂堂的杀手之王。
得了吧，怂王之王还差不多。
原本那就是两情相悦，自然而然的事，她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
秦月夕很确定她对顾梓晨是有情的，否则她当初留在顾家的初衷早就已经实现了，为何还留恋着不肯走。
就算是她贪图那种家的温暖，也不代表非要与顾梓晨发生些什么，只要她不愿，他根本不会近她的身。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之后，秦月夕才重新打点起精神，走到实验台前。
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迷药破解出来，随后制出解药来，早日治愈叶长卿，解了顾师傅的心结和顾夫人的危机，至于其他的，不是已经决定了要顺其自然吗。
重新调整好了心态之后，秦月夕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很快重新投入到了实验中，并很快地沉入进去。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当秦月夕用滴管取了一滴萃取液滴在试纸上，熟悉的香味散发出来的时候，她在面罩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终于成功了。
她完全依靠着嗅觉和直觉，还原出了林芳致身上的那种迷香。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根据这种迷香制作出解药来。
按说林芳致能拥有这种迷香且不受其扰，必然是有预防或者能够解除其效果的东西在，只要暗中搜她的用品就不难找到。
只是这样做一定会打草惊蛇，毕竟这是在自己的地盘，林芳致就是再蠢，对这样害人的东西也一定会小心保管，若是让她察觉了什么，后果难以预料。
有了迷香的具体成分配比之后，制作解药对秦月夕来说并非什么难事，只是也同样需要经过数次的实验才能得到最佳的效果。
尤其是现在叶长卿接触这种迷香日久，只能慢慢一点点地缓解，配制出的解药药性就只能是温和不霸道的，有些成分用什么来替代，就需要好好斟酌考虑了。
秦月夕暂时放下手头的工具，用力抻了一个懒腰，也不知她到底是工作了多久，感觉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僵住了，这一抻之下，似乎都能听到嘎巴作响的声音。
实验室里一般是要求无菌的环境的，可是在这个科技相对落后的时代里，并没有紫外线灯等仪器的存在，也不太可能创造出无菌的环境，秦月夕只能尽量去模拟出那样的环境，并且在实验结束前，绝对不走出这个被隔离出来的空间。
每次进出的时候都需要将全身都用蒸馏提纯出的酒精原液喷洒全身，做到最基本的消毒杀菌，这实在是很麻烦又浪费时间的事。
所以秦月夕现在虽然很累，还是坚持着准备再做两个实验。
当她最后终于从实验室里出来的还是，惊讶地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经亮了起来。
她不仅是做了一晚上的实验，甚至还错过了她的早饭。
“我的韭菜！”
秦月夕的第一个念头不是疲劳和饥饿，而是今日她的韭菜要收割下来送往城里，而看现在的天色，恐怕那些菜已经在进城的路上了。
她也顾不得一晚辛劳之后自己看起来有多狼狈，更顾不上回房暂时打理一下自己，拔腿就往暖房的方向跑。
路上的积雪早就被下人们扫掉了，就连已经冻上的冰面也一并被铲掉，露出下面已经冻得坚硬的地面来。
秦月夕一路飞奔着到了暖房，到了门口才缓了一下，随后才推门而入。
整个暖房里的韭菜几乎是空了三分之一，果然如她所想一般，那韭菜已经被收割完毕，装车送走了。
顾师傅人在另一间暖房中，听说秦月夕过来了，便也跟着赶了过来。
“月夕，我以为你今早会早些过来，没想到你把收割装车和运走都错过去了。”
“我昨晚做事有些晚，起来得就有些迟了。”
秦月夕简单地解释了一句，脸上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送那些韭菜进城，是青雅跟着的，她做事稳妥，有了上次送粮的经验，这回也一定能把事情做得很完美。
“青雅姑娘说，这些韭菜会分期分批地往县城里送，所以只收割了一部分，错过了今日，明日早些来也是一样的。”
顾师傅多少能理解秦月夕的心情，如果换了是他，也愿意亲眼看着自己的成果丰收、收割、装车，运走，当初秋收收粮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收反季菜也是一样。
丰收的喜悦，总是会让人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