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里出现了新鲜的蔬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出去。
很快,在通往县城的官道上出现了大批的人潮,不仅有从蔚城赶来的,还有从郦城甚至更远处慕名而来的。
不管是为了尝鲜也好,还是为了凑热闹也好,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新悦酒楼。
在冬日萧条的的大背景下,新悦酒楼的生意却异常火爆,并没有因为高昂的菜价而变得生意惨淡,让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一些人不仅是大失所望,更产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如今的新悦酒楼虽然规模依旧很小,但已经隐隐有了压过福顺酒楼,成为县城头号酒楼的势头。
在这一过程中,还催生出了一种奇怪的现象。
由于新悦酒楼的菜品采取限量供应的形式,有些明明兜里有钱却不能吃的尽兴的人,就会掏钱去买其他人的购买机会,而有些囊中羞涩缺钱的人,也会趁此机会赚上一笔小钱。
这种类似于代购的行为,新悦酒楼虽然知道,但也无法阻止,毕竟菜肴售出之后就算是要被倒掉,那也是随购买者高兴。
秦月夕在听说这件事之后,也是不在意地:“这种事避免不了,对他们而言这也是双赢的事,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
话虽如此,秦月夕却并没有因为能购买高价菜肴的人多,而改变对无力购买者的蔬菜供应。
小钱钱自然是香的,但是该有的原则也还要有,这才是秦月夕现在最坚持的。
还有一件事的进展也颇为顺利。
在研制出迷香解药之后,秦月夕将那解药磨成粉末,通过萃取同样提取出了药液。
她将这种药液交给顾师傅,叮嘱他喷洒在他的“工作服”上,这样每日里顾师傅和叶长卿朝夕相处的时候,就能悄无声息地缓慢解除他身中的迷香之毒。
至于为什么是选择工作时穿的衣服,就是为了防止被林芳致发现,等她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一招虽然进行得很缓慢,但效果也在慢慢显现,至少叶长卿在面对秦月夕的时候,敌意在慢慢的消褪。
为了防止林芳致再利用迷香影响叶长卿,顾师傅经常会把他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很晚,而林芳致和叶长卿被以二人没有婚约,同住一处院落难免惹人闲话的理由给早早调开。
这样一来,林芳致能接触到叶长卿的机会减少了,她身上的迷香也就无法持续地对他再造成影响。
而秦月夕的第三步棋,就是在叶长卿的饮食中动了手脚,她特别添加了微量的灵泉水在他的饭菜中,是帮助他祛除体内杂质,改善体质的,同时也慢慢地修复迷香对他身体和大脑所造成的影响。
这是个缓慢的过程,所幸现在离叶长卿离开还有段时间。
尤其是在顾师傅表现出希望他能留在身边过年之后,叶长卿不仅一口答应下来,更特意抽出两天时间回了田庄一趟,将积压的事情处理干净之后,又匆匆赶了回来。
林芳致既很少能跟叶长卿碰面,又根本没有跟顾梓晨接触的机会,她原本还算镇定的心态有些崩,忽然就萌生了去意。
如果抓不住顾梓晨的话,那就退而求其次地嫁给叶长卿,至少还能把他牢牢地抓在手里,不至于两头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是她好不容易逮到跟叶长卿独处的机会,试探地跟他提起了这件事,得到的回应却是他想再多陪师父一段时间,所以离开的事就等过了年再说。
林芳致又试图动用迷香来蛊惑他,却忽然发现叶长卿并不如以往那般,很快就应允她的要求,反而是有些不悦地说:“芳致,当初我们过来之后,不是你说想在师父师娘膝下多多孝顺承欢的吗?如今怎么忽然又说要走?若是担心农庄,那大可不必,所有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
林芳致见状,也只能强颜欢笑地说:“叶大哥,你误会我了,我不过是怕你积累太多杂事,到时候会累垮身子。若是你出了什么事,那顾叔顾婶岂不是要跟着担心焦虑,对他们的身体也不好啊。”
这番话总算是把叶长卿给搪塞过去,在他离开后,林芳致就匆匆赶往顾夫人的院子。
不行,我必须让那老太婆赶紧把我送的衣服穿上,如今他在老头子这边的时间长,那衣服上的香味才能影响到他,同时也能让老太婆为我所用。
她在心里暗想着,如今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手段,好在当初她留了一手,否则面对现在这种情形,她还真是要无计可施了。
林芳致也不是没怀疑过是不是秦月夕发现了什么,据说这女人有种神奇的药水,能解百毒。
当初那中毒的果树就是被她的药水给治好的,就连老太婆中的毒都是被她切解了的。
只是那药水真那么神奇的话,为什么叶长卿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就算是装,能装一天两天也装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林芳致在心中揣测着,一时也没了头绪。
原本她算盘打得极好,就是想找借口让顾夫人穿上她“孝敬”的那套袄裙,没想到却得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什么?那套袄裙被烫坏了?”
林芳致霍地站起身,死死盯着青杏,仿佛想看穿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对不起,林姑娘,都是我的错。”
青杏满脸愧疚地说:“之前老夫人说想穿你孝敬的那套袄裙,只是在柜子里放置了一段儿时间,需得拿出来浆洗后晾晒熨烫了再穿。”
“负责熨烫的小丫头被火烤得困乏,耐不住瞌睡就打了小盹儿,也不过就是一晃眼儿的工夫,那袄裙就被烙铁烫出了个窟窿,可把老夫人心疼坏了。”
“那衣裳现下让绣娘拿去了,看看还能补救不能,老夫人说那是林姑娘你的一片心,可不能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