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忽然意识到,太子的出现或许并不是真的因为才找到顾梓晨,毕竟他的情报网也很发达,而且京城是太子的地盘,怎么都比顾梓晨有优势,又怎么会现在才找到他。
“梓晨,你确定你跟太子真的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秦月夕疑惑地看着他,两人都很清楚太子的行为绝对不能用正常来形容。
“他是未来的君,而我则是永远的臣,所以我们又怎么可能一直亲如兄弟呢。”
顾梓晨苦笑了一声,就算他不想承认,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该来的躲不掉,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注意着点儿吧。”
秦月夕知道自己说的顾梓晨都懂,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提醒一次。
“我懂,月夕,你放心,为了你,为了顾家,我都不能犯糊涂。”
顾梓晨能这么说,秦月夕多少能安心一些,只是她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回的上京之旅怕是会起更多的风雨坎坷了。
就算是对太子起了忌惮之心,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做下去。
秦月夕这回上京来,主要还是为了能接收鲁国公馈赠的礼物,其中的田地铺子都有极大的用处。
在这之前,她还是要先考察一下京城的市场,毕竟这边的高门贵女扎堆儿,有不少人家家里专门养着那些伺候她们美容等事宜的人,对“花琅”提供的服务会不会有那么高的需求度,那都是不一定的。
不过对秦月夕而言, 她对自己能提供的服务有绝对的自信,就不说她所知道的那些美容古法,单是灵泉水的效果就是天下独一份儿的。
不管是排毒养颜,还是强身健体,灵泉水这种BUG一般的存在根本就是无敌又无解的。
“只是得有人肯尝试才行啊。”
秦月夕微微摇头。
就算是她的“花琅”现在名声被炒得如日中天的,但是对谨慎的豪门闺女来说,并没有一个例子是她们亲眼所见的,那种神乎其神的效果又怎么能保证不是江湖神棍想出来圈钱的宣传。
她现在缺的是一个有足够影响力的代言人,只是这个代言人却并不好找,尤其是在她已经被太子盯上之后,有些事就很难办了。
不过她原本以为很难办的事,在她刚进京城不久就迎刃而解了。
彼时秦月夕是做了简单的易容才进京的,如今太子怕是已经知道了她来到顾梓晨身边的消息,也不难猜出她的来意,不过只要他不主动找上门来,她就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不能被这个人把自己的步调给打乱了。
秦月夕的易容术可以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她还有个号称“鬼手”的大哥,那种精巧到可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就有两打。
不过这回秦月夕并没有戴人皮面具,甚至连男装都没有穿,只是借助化妆术在脸上 勾画了一番,立刻就换上了一张脸。
当时她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顾梓晨盯着她看了好久,甚至走过来在她脸上反复摸了好几下来确认。
“月夕,你真的没有戴人皮面具吗?”
顾梓晨是见过那些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的,以前他也曾跟鬼手李订制过几张,在被抄家的时候都给销毁了。
秦月夕将他摸索的手拍掉,皱着眉说:“别摸了,一会儿你的手汗将我的妆给弄花了。”
顾梓晨看了自己的手,又再次惊叹道:“居然不掉粉,像我这样摸来摸去的,怎么会不掉粉呢?”
秦月夕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除了我之外,你还摸过谁的?你怎么知道摸上去还会掉粉?”
“没有,我只是见过有些女子一笑,脸上的粉就往下掉,所以想着要是摸上去,说不得就要沾上一手的粉。”
顾梓晨的求生欲极强,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借口对秦月夕并没有什么作用,但看她微嗔的样子也还是不得不说。
总算秦月夕给他面子,顺着在这个台阶儿也就下了,当然也是因为再不出发时间就来不及了。
总之秦月夕易容成了一个外乡来的高门闺女,准备逛逛这京城里的“美容院”,而且是要去最好的会馆体验最顶级的服务,但是要做项目脸上的妆就容易掉,所以她化妆用的“化妆品”都是特制的。
那种原料只有鬼手李使用了灵泉水调合出来的卸妆水才能卸掉,其他任何卸妆的手段都不管用,这也是顾梓晨再怎么摩挲也不掉粉的原因。
既然是要假扮外地来京的高门闺女,那车夫、婢女和护卫一个都不能少。
这些人都是顾梓晨安排的暗线,属于平时不动,动过一次之后基本就失去再使用效果的弃子。
只不过这种弃子不会真的被他弃如敝履,而是会被安排到另外一条线上去。
由于这些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所以也都是演什么像像什么,这回为了秦月夕的美容大业能在京城中顺利展开,顾梓晨也将轻易不会动用的这些暗棋给动用了。
秦月夕坐在马车里,慢悠悠地朝京城晃着,她才离开顾梓晨不久,就已经开始在想他了。
每次从他身边离开的时候,思念都会比上一次更浓那种难以离舍的感觉也一日强过一日。
若不是秦月夕的自制力极强,她甚至有种感觉,自己会很难从顾梓晨的身边离开,他对她的感情既强烈如盛夏正午的骄阳,又温润如初春三月的小雨。
直到将心扉都打开的时候,秦月夕才明白倾尽所有去爱一个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若是我当初离开了,定然永远不会知道我自己错过了什么,还好,老天总算对我不薄。”
秦月夕喃喃地说,身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一颗心却早就飞去顾梓晨的身边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到现在才知道这句话还是说得保守了,深爱的人恨不得一秒都掰成一年来过,区区三秋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回进京少不得要盘桓上几日,这可就说不住到底是要过几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