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爷恨铁不成钢的在心里骂着邢远这个逆子,更痛恨自己凭实力忙于生意,让妻子照看儿子,结果就养成这个纨绔风流,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今天若是主审官是别的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一向刚正不阿,为人公正的王泽志,若是别人还能花钱打点一下,至少里子也能保住。
可今天坐在这太师椅上的可是府台王泽志,若是拿钱贿赂,只怕还要多一重贿赂官差的罪名。
邢老爷无奈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的王泽志,深深叹了一口气。
站在偏堂的秦月夕也一直默默听审,刚才还在担心顾梓晨会落败于邢远的胡搅蛮缠。如今这么一看,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虑了。
她的确是没有想到,顾梓晨居然能把前天在伯爵府坑骗自己,给自己引路的小女使救出来。
他不愧是少年将军,心思缜密到非同常人,居然把小女使这么不起眼的人给弄到手里了,而且还能成功策反。
即便那女使是被邢远坑骗了,若是不给出足够的好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她一个邢家家奴,反咬自己的家主也很难。
可他都做到了,成功让害自己的帮凶,成为了一个污点证人。
现在的局面基本上已经可以说要胜诉了, 只要等义勤伯爵府的门房一来,府尹大人也就可以正式宣判了。
此时,屏风后面。
站在后堂躲着听审的徐近宸,已然是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身边跟着他的小厮徐勤安观察着驸马爷脸色,小声询问“爷,您看,咱们是要出面保一保邢公子吗?那邢公子怎么说也是万贵妃的亲外甥,救了他,怎么说咱们也会有好处吧? ”
“好处?哼,一个没有实权,空有协理六宫的噱头,有什么好巴结的?若是邢远还有救,我还能出面帮一帮,卖个人情给他,可他现在这场官司是必输的局面了,再出面帮忙,没得引火烧身,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
徐近宸说到此处,话语微顿,又忍不住隔着屏风上的空隙瞧了一眼跪在大堂右侧的顾梓晨,冷哼道,“这顾梓晨又是个狡诈难缠的小人,本就怀疑此事跟我有关,我要是现在出面,还真的从事情里摘不出来了。如今躲都来不及,还帮他?”
“是……”徐勤安立刻噤声,不敢再乱出主意。
徐近宸烦闷无比的甩了甩长袖,“走,输是定局了,没什么好看的。”
说完径直转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徐勤安不敢多言,谨慎地跟着驸马爷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
聚拢在门口围栏后面的百姓再次让出了一条路来,是差役们回来了。
两个差役们带来了义勤伯爵府的门房小童,小童也就十**岁的模样,跟在差役后面十分规矩的进大堂。
一进大堂后,就直接按照差役们的指示跪在角落们,桌案前的府尹大人则在此时开口“你就是义勤伯爵府家看守角门的门房?”
“回大人的话,正是小人。”那门童跪伏在地,十分老实的回答。
“那你可认得跪在你左边的这个小女使?”
门童闻言才敢抬起头,瞧了一眼那个梳着双环髻的小丫鬟,认真端详了一眼,才点头道,“认识认识,就是前天随着绸缎庄的邢公子一同跟着进府的小女使。”
“你确定你没有认错?”府尹大人不苟言笑,一脸严肃地又问了一遍门童。
那门童便赶紧抬眼,又认真瞧了小女使一眼,这次点头更为用力“小人没有记错,就是她,错不了,他们来的时候是中午,还是小人给邢远公子他们开的门。以往邢远公子也来送府上送过制衣的料子,但都是带着及笄了的一等女使,这次带了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使,反倒叫小人印象深刻。”
“好了,本官要问的话问完了。”府尹大人微微挥手,“你退下把。”
门童听到这话,立马撤出了大堂。
府尹大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小女使身上,道,“好了,本官知道了,你说言非虚。你现在可以退下了。”
“多谢大人相信小奴。”小女使伏身在地,给府尹大人叩了一个头后就起身离开了。
“原告邢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本官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整件事情究竟起因如何,你若能老实交代,我本官还能看在你如实交代的份上,对你从轻发落。”
府尹王泽志坐在高处的太师椅上,居高而下地俯视着半坐在担架上的邢远。
事已至此,邢远身边的用来引诱秦月夕上当的女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