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福得了个没脸,完全没了和曲小春套近乎的心情,怒看着她:“这酒馆是不是你撺掇曲宁给了江明轩?”
曲小春心下了然,原来是为这事。
“酒馆是宁儿的,她爱给谁给谁,我管不着,你也没资格管。”曲小春回道,言外之意她并没有干预半分。
话说到这里,一众客人也猜到是什么事了,除了鄙视一下曲大福也没了别的想法,继续品起酒来。
曲大福哼道:“若不是你吃里扒外,曲宁会把这偌大的酒馆子给外人?”
曲大福一口一个外人,江明轩直觉得刺耳,再也不想听他说下去,三两下把他推出了酒馆。
钱娇莺忽然叫起来,“打人了,打人了,不得了了。”
“我何时打过他?”江明轩面带怒色,倒是真想动手了。
曲家的人没有人比曲小春更加了解,讹人的本事那是祖传的,便对江明轩道:“你回店里去。”
“我不去,我就在这看着你,看这王八羔子能耐你何?”江明轩瞪向曲大福两口子。
“你到底算什么东西你自己没数吗?无媒无聘就找媳妇,你就是一个没脸没皮的流氓!”钱娇莺的声音纤细尖锐,直戳人心。
曲小春与江明轩之间无媒无聘,这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谁都不愿意触及,眼下却被钱娇莺拉出来,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
方才店里的人数不多,且能来酒馆品酒的,大多是识些礼数之人,看看热闹知晓事情也就罢了。
这会子店门口可是围了好几层看热闹的,有卖梨的,有要饭的,有隔壁卖米的,各色人等,看得不亦乐乎。
“还有你,也是不知廉耻,还有脸在这卖酒,你干脆去妓院卖身得了!”曲大福冲着曲小春大骂。
钱娇莺的算盘很明确,也知道江明轩和曲小春不会那么轻易地交出酒馆,便想了这一招,将二人的名声搞臭。
这样一来,他们便没有脸面继续在酒馆呆下去,将这两人撵了,那酒馆自然就是曲大福的了。
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大家窃窃私语,大多是看不上他们的,那些话如细针一般往曲小春耳朵里灌,扎得她生疼。
钱娇莺媚眼一笑,对曲大福道:“我说大福,你忘了吗?她可是给人做过妾室的。”
“做过妾室?那为何还做姑娘打扮?”有人议论道。
“是啊,是啊。”有人跟着附和。
更有人道:“看着利利爽爽的人,谁知道竟这般不知道羞耻。”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随着周边的只言片语浮上曲小春的心头。
曲家为了娶眼前这个人,生生地卖了她,这是她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
钱娇莺见曲小春的眼神黯淡下去,更加有了把握,对着人群道:“这样的人卖出去的酒你们也敢喝?不怕脏了嘴巴?”
江明轩的拳头要攥碎了一般,双眼一片血红,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再!敢!说!”
钱娇莺赶紧躲到人群中,做出惊恐状,“我好怕呀,他可是流氓。”
众人正看着江明轩,冷不丁从人群后面冒出一声大吼,“谁说他是流氓?”吓得众人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