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高瞬间恼了岳茅这个蠢奴才,停住了脚步,横瞪他一眼。
好好的,岳茅怎会知道他哪里又不舒坦了,但见他目光凌厉,立时低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尽管他着实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回想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又有哪一句会惹到他呢?
但事实就是小爷怒了,岳茅的错,无从辩解。
樊高盯着岳茅,但觉这个时候的他并不适合与人说话,太敏感。
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你先瞧瞧他去,我有事在身,明日再说。”说完,转身走了,一头扎进房里。
岳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惹乎小爷一回了,哪里再敢说句旁的话,连连称是。
话说两个月前,樊高一行人来霞安镇的路上,救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那人肤色黝黑,面容苍老,看上去五六十的样子,当时他倒在路旁,绊了岳茅一脚,这才被发现了。
初始,岳茅见他脸色黢黑,还以为他死了,经随行医者诊断方知只是昏了。
于是樊高命人将他救起,带着上路,谁知道这老者病得不轻,在樊府一躺就是两个月。
如今可算是醒来了!
岳茅作为樊高的代表,前去看望他。老者虽然醒来了,精神却萎靡。
岳茅问了伺候的下人,“大夫可曾来过?”
“来过,说是醒来就好,无大碍了,养着就成了。”一直伺候的下人回道。
岳茅点点头,这才上前与那老者打招呼,“老人家,感觉好些了?”
老者费力地点点头,“有劳了。”
“哪里的话,醒来就好,我们小爷今日有事,就不过来看你了。”岳茅站在床边,俯身道。
老者挣扎着欲起身,可惜身子乏力,使了全身的力气也只微微抬起上半身。
伺候的下人见此,忙上前扶起老者。
那老者咬着牙给岳茅行礼,“多谢小爷救命之恩,怎敢劳烦小爷来看我,该我过去当面道谢才是。”
他的话说得很慢,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许久不曾说话的缘故。
岳茅见他如此虚弱,道:“先行歇着吧,我回去回了小爷就是。”说完,便欲离去。
“留步。”老者费力道。
岳茅来之前他不曾开口说过话,眼下只与岳茅说了几句,就喘得不成了样子。
伺候他的下人道:“老人家,你先休息吧,有什么话,身子好了再说,我们小爷不是个爱挑理儿的人。”
这是实话,下人们虽然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惹怒樊高,人道是他脾气不好琢磨,却没人说他是个大奸大恶之人。
即便下人惹怒了他,讨了一顿打,他也从不放在心上,事后该赏就赏,不曾故意苛待过一个下人。
若是府中谁人家里逢了变故,小爷更是慷慨解囊从不含糊。
这也是为何樊家被逼离京,几乎整个府上的下人都随行的原因所在。
哪有主子没有脾气的?但樊高的脾气只流于表面,他内心善良从不害人,这是下人们都知道的事。
这不,半道捡了个老头子而已,樊高却尽力医治他,命人细心照料。
就算他迟迟未醒,小爷也从未说过由他自生自灭之类的话,反而叮嘱岳茅,好好照顾着,醒了定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