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担心,等我把话说完啊。自然是景澜给带着的,不管怎么说,那是姑姑家唯一的血脉,他是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跟这些人一起受苦的。”南慕白见她着急,赶紧说道。
听得这话,南九松了一口气,又十二分焦急地看朝南慕白,“这可怎么好?”
南慕白叹气,“依照我看,这么大的一个案子,朱家和南家从前又有些姻亲的关系,是如何也瞒不住的。不过好在朱家的人往后来了我们的底盘上,要怎样报仇都方便都很。”他现在就怀疑,是不是景澜故意而为之,朱家的人才被流放到这里来的。
毕竟让祖父那里平息心中的怒火和怨气,只有亲自报仇。
所以朱家的人就被流放到这里了。
“是啊,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小案子,就是他们那亲家,从前朱门贵胄,如今落了难,不知道多少人争相着去瞧个稀奇呢。”如此还怎么瞒?但让南九去开口,她是断然办不到的,于是将目光朝南慕白投递过去。
南慕白连连摆手,“你千万不要指望我,我回来只是与你商量,告知家里,还是你来比较好。”
南九怎么说?南斐和南恪也不在,不然还能将人喊来商量?就剩下了一个南昕儿,她年纪还小,轻重不知呢!
于是只叹着气,“罢了,你且先回去忙你的事情,我把阿斐和阿恪喊回来吧。”
毕竟瞒不住了,衣冠冢要给姑姑一家设一个,少不得是要他们来张罗的。
南慕白听罢,也只能点头赞成,“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到底他们才是南家的血脉,许多事情当是他们自己来做才是规矩。”
因此匆匆吃了饭,去见过了谢怜等人,又跟易风略坐了一会儿,就匆匆回去了。
易风是万分不舍自家这少主的,不过一想到如今这蓬莱城从原来又破又乱的小县城如今有了响亮的好名声,心中也高兴。
想着如果老王爷在,也一定乐得看到自己的子孙是现在这个样子。
而南九这里忽然将南恪和南斐都一起喊回来,敏感的人自然就发现了有什么问题。
二娘是最先来问的,本来这事情也瞒不住,她就如实说了。
要说二娘她们几个,当初南伯皖性子软弱,她们被欺负的时候,倒是南荷替她们出头,说公道话。
更何况一起住在了这十几年,要说没有点亲情,那是假的。
所以晓得此事后,二娘这里哭得难过。
南九在一旁想起以往和姑姑一家吃饭,和谢舞月一起玩闹的画面,也忍不住哭。
最后两人也抱在一处哭。
不过南九虽是难过,但是也没忘记了那曹贵妃的事情。
因为此事严重,完整也回来了,加了个云子腾,暗地里将曹贵妃的人都一一拔掉。
更让人觉得出奇的是,他们本来只在蓬莱县和交界处这一带动手,可不知道为什么,逃到外面去的曹贵妃爪牙,也被人莫名其妙杀了干净。
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同时还有一件事情让他们如何也想不通。
武林盟的人这一次竟然如此大气量,这若是按照原来,只怕早就开始对蜃海楼下手了。
可是他们不但没有,反而对任澜川在外的商船大开方便之门,很是让宛臻和云子腾疑惑。
心里少不得伸出些疑虑来。
只是因为没有办法证实,也不敢去肯定,只打算让人暗中去调查。
而没有结果之前,也不与南九提及此事。
很快,过了三天,南恪南斐都来了。
初为人妇的李酌去给南老头请了安后,直接回了娘家那边去,也不管马翠香那头。
南昕儿见了,生怕到时候阿娘又拿银扇出气,所以便抱着麻糖,与银扇一起待在祖父那边。
而南斐和南恪被南九叫了过去。
两人忽然接到消息的时候,因为十万火急,还以为是南老头不行了。
毕竟这入冬后,他的身体就不怎么好了。
哪里晓得回来后,却见老人家生龙活虎的,还抱着麻糖朝南斐夫妻俩催生。
因此这会儿关了门,就迫不及待地问南九:“阿九,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叫你这样着急地让我们丢下手里的事情赶来?”
南九其实已经早就打好了腹稿的,可现在面对满脸急切看着自己的兄弟俩,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后只道:“姑姑一家失联了那么久,早前不是以为随着朱家搬离开了都城么?”
兄弟俩颔首,眼里露出些欣喜,“是不是有消息了?”
不想却见南九微微低头,“没有。”
“没有消息?”南恪快要急事了,往日阿九有什么事情,可不是这样温温吞吞的。
南九实在是没有办法将这噩耗说出口来,可是明明喊他们来,就是为了告知他们俩的,因此还是下定了决心,“没有搬离,是那都城发生了地陷,活埋了不少人,姑姑一家都住在那边的客栈里。”
她一口气将这话说出口,房中也安静了,似乎连南斐兄弟俩的呼吸声都停止了一般。
当时她第一次听到消息的时候,也难以接受,可是悲剧已经发生了……又有什么法子呢?因此也就索性继续将余下的事情说了。
谢舞月听到噩耗后,发生难产,朱家为了攀附权贵,直接放弃了谢舞月,只留了孩子。
她说着,见着兄弟俩紧握拳头,额头上青筋暴涨,有些着急起来,连忙说道:“千万别着急,朱家也遭报应了,他们虽攀附了权贵,娶了相爷家的女儿,可是这相爷刚好与金膏案子牵连,相爷已经斩首,其余的流放到了蓬莱城的养鱼场里,朱家也受了连带罪,如今正在来往蓬莱城的路上。”
所以他们想报仇,千万别着急,马上就有机会了。
当务之急,是如何去告诉祖父,并且让他老人家接受这个事实,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只听‘砰’的一声,南恪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抬头朝南九看来,“当初真不该如此草率了,想不到竟然遇上这样猪狗不如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