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这些,陈小桑就觉得她们过的也很不容易。
平阳公主失笑:“哪家不是如此?就算普通百姓家,儿媳也是极难当的。”
陈小桑反驳:“我娘就是顶好的婆婆,待我嫂子们极好。”
她娘一碗水端平,从来不冤着她嫂子们。
就算嫂子和哥哥们偶尔拌嘴,她娘也是谁有理就护着谁。
也是因为这样,她家才这么和睦。
平阳公主想想,还真就是如此。
她更是羡慕起小桑来:“你这丫头的命还真好。”
陈小桑自在的又吃了颗葡萄:“公主命也好呀,您深受我们大梁百姓的爱戴呢。”
平阳公主心里一堵,再受爱戴,夫君也没了……
平阳公主压下心底的酸涩,将话题岔开:“前线传来捷报,沈将军与胡人在驼山打了一场,歼敌一万二,俘虏三万一,又是一场大捷。
陈小桑葡萄也不吃了:“兴义叔有受伤吗?”
“听说胳膊有一道刀伤,军医已经医治了,没什么大碍。”
平阳公主笑道:“父皇听到后高兴许久。”
陈小桑也很高兴。
兴义叔又打了胜仗呐。
有师父在,一些小伤都不打紧。
见她高兴的满脸通红,平阳公主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她很担心小桑,今儿得到消息后,赶忙告诉小桑,也让她高兴高兴。
平阳公主笑道:“这下安心了吧?”
说起这个,陈小桑就垮了肩膀:“不安心,我还一点不知道睿庭哥怎么样。”
从他们出发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平阳公主调侃她:“这就舍不得了?”
陈小桑低头看着脚尖。
她还没跟沈睿庭分开这么久过。
平阳公主是过来人,很能理解她。
她顿了顿,笑着问陈小桑:“想不想给沈睿庭写封信去?”
陈小桑猛地抬起头:“公主知道他们行军到哪儿了吗?”
平阳公主无奈摇头:“这是军情,我并未特意打听。”
今日这捷报,也是她正好在母后宫里,父皇过来时,她听了一耳朵。
不过平阳公主可以给陈小桑出主意啊:“我虽不知晓,兵部定是晓得的。”
陈小桑双眼更亮了。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儿呢。
完全可以找范大人啊。
陈小桑提着平阳公主给的两斤葡萄就去了兵部,在门口跟侍卫小哥说了几句,等侍卫小哥去禀告完,范大人顶着黑眼圈出来了。
一看到范大人憔悴的面容,陈小桑拧了眉头:“范大人你怎么成这样了?”
范大人捂着脑袋:“还不是给累的。”
最近真真出四面楚歌,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陈小桑把葡萄递给范大人,就道:“我特意给你送来的南疆贡品葡萄,很好吃的。”
范大人感动:“这是宫里赏赐给你的吧?给我真的可以吗?”
陈小桑很大方:“范大人是我的朋友,你这么辛苦,该吃些好的补补。”
范大人感动不已。
“这么劳累,身子怕是不太好,我给你看看吧?”
范大人也觉得自己最近总头晕,任由陈小桑把脉,顺嘴把自己最近头晕眼花的事说了。
“还不爱吃饭吧?”
范大人点点头:“对。”
“睡觉呢?”
“也不好,总做梦。”
陈小桑心里有了谱:“你这是太焦虑了,回头我给你扎两针就好了。”
范大人应了声。
整日在屋子里头待着,脑子胀得厉害。
这会儿他出来吹了风,又跟陈小桑说了会儿话,已经好了些。
想到最近一直疲于奔命的兵部众人,他思索着是不是也让陈小桑帮他们都看看。
正分神,就听陈小桑问他:“范大人,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你能帮我个忙吗?”
范大人立刻警觉起来:“你先说什么事。”
不等陈小桑开口,他又赶忙道:“你别想跟我打听沈睿庭,这是机密,不能外露。”
陈小桑摇摇头:“不是这个。”
范大人稍稍安心,就道:“那你说吧。”
“我给睿庭哥写了信,你能不能帮我带给他?”陈小桑“嘿嘿”笑着。
范大人看着手里的葡萄叹了口气。
无事献殷勤啊。
果然就没好事。
他刚要张嘴,就见陈小桑巴巴看着他,这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
反正只是带封信,让快骑传递消息时一同带去也就是了,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范大人就道:“成,你拿过来给我。”
陈小桑笑眯了眼:“我这就去拿。”
范大人这会儿倒是托大起来:“不急,我还有事跟你商量。”
陈小桑高兴地问他:“什么事啊?”
“要我带信也可以,你得帮我们兵部的人都扎几针,让大家晚上睡个好觉。”范浔揉揉眉心。
陈小桑点点头:“没问题。”
不就是扎针吗,她很擅长。
兵部这会儿正忙,肯定不能进去。
等他们下衙了,找个空房间,让陈小桑帮忙扎针也就是了。
到约定的时间,陈小桑拿着一大包信来了兵部门口。
兵部如今是军事要地,普通人肯定是不能轻易进去的。
这也是范浔想找陈小桑的缘由。
她能信得过。
再说,他们找的空房间,也没什么资料,不怕。
只是范浔怎么也没想到陈小桑会带一尺厚的信过来。
他眉头直跳:“这就是你说的一封信?”
陈小桑为自己辩解:“我只说让你帮忙带信,没说是一封啊。”
范浔:“……”
好像还真没说。
最近他是忙糊涂了。
不然在陈小桑来找他时就该警觉起来。
既然是自己答应的,范大人也只能认下。
反正一封信是带二十封信也是带。
他将信收了,就带着兵部众人排队:“你开始吧。”
陈小桑看了眼坐满屋子的众人,摇摇头:“我扎针时最好躺着。”
范大人看看众人,有些为难:“这儿没床铺让他们躺着,不能就这么扎针么?”
“行针时,气血要运转,还是躺着好。”
陈小桑这会儿已经拿出三副银针出来。
范浔看看疲惫的众人,干脆让人去抬了躺椅过来。
他们都有午休的习惯,都是用在躺椅上睡的。
陈小桑也知道这会儿没床,只能将就,不过:“我只带了三副银针,也没人帮着消毒,只能同时给三人施针,剩下的可以以后再来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