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我不是寒素,更不是铁长念
长念表示怀疑地瞧着兄妹俩:他们会知道?
通常不是会睡得很死吗?
“有吗?”正在穿外套的银树一脸迷茫,“我怎么没听到呢?难不成,昨晚我裹得太多被子了?”
银树睡觉无意中老爱卷被,条件允许下,他一个人盖一张被子。
瞧,银树不就没知道吗?
长念的老脸岌岌可危地重新挂回去,她去上小厕时,偷偷照过铜镜,过了一晚,她的眼睛恢复正常,她厚着脸皮伸手摸摸银雪的小肚子,打趣问道,“银雪知道什么是累吗?”
“……”银雪被问得当场就呆住,什么是累啊?搓乱自己的头发都没有想到答案,只能习惯性求助看向自己的哥哥,银枝。
银枝同样呆住,他摇摇头。
真不知道什么是累,总是听到大山哥说累,他们就学会说这个累啊,至于累是什么,一无所知。
“银雪说的累,是指疲劳……”长念一一给他们解析。
吃过早膳后,三小只在院子玩雪,长念默默收拾行装,她想,没有意外,这几天内,他会安排人送他们姐弟回山中村。
“姑娘,怎么把衣服全拿出来?”双喜迷惑,这时候又不是晒冬衣的好天气,为什么全拿出来,弄个满炕都是衣服。
“我没事做,有空就想整理分类,以后方便。”方便归还不属于她的衣物、用品。
“这样吧,我来帮忙。”
“嗯,银枝、银雪的,兄妹俩的,老太君和万老太爷的分开,他们色系不一样,分开后方便快速拿穿。”
主要是太叔府的,长念想,既然她和他不存在任何关系,她不会带走太叔府的物品。
收拾下来,属于他们自己的物品还是二个小箱笼,万老太爷夫妻给银枝兄妹俩置办的衣物、玩具有三大箱子,太叔延及后来太叔老太君给四姐弟置办的衣鞋子,足足塞满六个大箱子。
艳明的对比无时无刻在告诉她,他和她不是同一个阶层,如果他没有苏阳的记忆,他样貌、财势,家境和她格格不入。
二人在街头相遇,无非是他策马扬鞭,呼啸而过,她带着三小只闪退旁侧,也许会随着众人的目光好奇看去,速度太快,她只能看见鲜衣怒马的年轻背影,转眼即忘。
不同的阶级,不同的生活环境,注定二人没有交集,或许就这样匆匆一眼,便是一辈子。
太叔延病发,老太君尚未出小佛堂,而万府的万老太爷夫妻,因为万老太君寿辰快到,这二天都没来,银树他们三个仍然整天不闲,不是玩雪挖冰就是烤肉烧鸡,玩得不亦乐乎。
长念闲下来,捧着一本杂记坐在三小只不远处看,一天下来,什么都没看进去。
长念陪三小只吃完夜食,安顿他们睡下,她饱,没有睡意,拿起白天未看完的书籍培养睡意。
“呜……呜……”
原本睡熟的七尾凤突然起身,搭起前脚瞧着长念,呜呜直叫。
“乖,我不用你陪,自己睡。”长念消沉地伸手揉揉七尾凤的脑袋,让它回去睡。
“呜呜……”
七尾凤呜呜几声,然后跑去咬来一张干净的大棉帕给长念,长念动容地接下来,把大棉帕在自己身侧展开,随后,七尾凤跳上来,倦曲着身子窝在长念身侧,把脑袋垫在长念身上,安静地瞧着自己的主子。
“谢谢你。”长念轻轻地顺抚着七尾凤的眉眼,感谢它能陪她。
她没事,时间会淡化一切。
“呜呜……”有人。
七尾凤跃下炕,自己跳去开门。
“哪有人……”长念正想笑话七尾凤,结果初三背着太叔延跳跃进来。
太叔延这样的方式进来,让长念的心悬起来,他的身子差了很多吗?
来不及多想,长念连忙起来,把七尾凤趴过的大棉帕收起来,把自己躺的位置空出来,让他快速下进温暖的被窝。
这动作,已经变成条件反射。
“你……要喝热水吗?”长念站在炕前,她想帮他,又不知如何帮他。他脸色很差,原本就偏白皙的皮肤,更加显得病态白。
又不敢当面问他身子的事情,怕他敏感,会多思多虑。
“好。”太叔延坐靠着枕头,拿起长念来不及收起来的书籍,“怎么突然看起这本生涩、枯燥的文义?”
“随便看看,就睡。”长念递给他半杯热水,这时银雪睡得迷糊,一双小短手同时分二侧摸人,右边有人,是哥哥;安心,没再摸右边,继续摸左边。
感觉自己左边没人,小手开始四处摸人,她习惯性动作。
没摸到人,坐爬起来,眯起成线的眼睛,大约看见前方有人,就爬过来,拱进太叔延的被子,贴抱着太叔延的腰侧,小短脚往太叔延腿上一胯,安心落睡。
银雪这翻动作看得太叔延和长念开心笑出声来,长念脱鞋上炕,“得把她抱上来,会闷。”
银雪拱到太叔延的腰侧睡,整个身子全罩在被子下,能不闷吗?
长念把银雪抱起来时,她睁开眼睛,瞧见是姐姐在抱自己,任人抱,长念把她放在银枝身侧,让她贴靠着银枝。
“长念,坐过来,陪我说说话。”太叔延掀开自己一半被子,邀请长念坐在自己身边。
“……嗯。”踌躇一会,长念还是坐过去,坐在他身边,一张被子盖着二人,气氛好不容易因为银雪的摸人,才变得轻松些,如今又变得凝重起来。
她等待着他的话语。
“长念,你说,我对你的喜欢都源于苏阳的情感,其实不尽然,苏阳的情感只是一个引子,把我引向你,这一生,你不是寒素,我不是苏阳,我们从零开始,从无到有,一年,二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就算没有苏阳的情感,日积月累,我一样会喜欢你,想陪你看尽世间繁华。别拒绝我,行吗?”
“我不是寒素,更不是铁长念。”长念一句话破碎太叔延未说出来的话,他错愕地看向她,一时无法理解,她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