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家,从来不是这样
“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长念想不通。
“也许,她见不得你好过吧?”铁小山感叹道,“也可能,见你不理她,她故意给你使绊子,看你笑话。”
“有病!!”长念大骂一声。
“长念,以后离铁若水远些,她那种人,从根已经腐烂掉,没救了。肚子里不知道还憋着什么坏。”
“嗯。最近,银枝兄妹俩很少跟银树出去。”
因为外面买卖双胎的事情,因为铁若水回来,兄妹俩很久没像之前,随一大群孩子出去玩,出去,不是跟朱叔夫妻,就是跟在她和太叔延身边。
好在,兄妹俩不挑不闹,只要能跟在她身边,做什么都可以,哪怕配她和六奶奶剁辣椒,兄妹俩亦玩得开心。
程氏埋头挖水井,铁全富那边快速把地浇完,回去和若霜做好饭菜一口没吃匆匆忙忙跑来找程氏。
李氏全程沉着脸盯着铁全富做活,铁全富走了还不忘记说一句,“家里的柴火不多,别被程氏那老妖精缠得太久,今天得二担柴。”
“知道,娘。”
对于李氏不阻止自己去二好那边,铁全富高兴不已。
事实上李氏有李氏的思量,老大不能逼得太紧,逼过像上次一样一走了之,她没好处,再者老大能把程氏那婆娘再次哄进铁家家门也好,有个人为铁家做牛做马,她亦乐得轻松。
种种因素结合下,李氏默许铁全富。
铁全富匆忙到时,程氏已经自己挖到半腰子高,铁全富接手后,有了程氏的协助,速度双倍,飞速往下挖,挖到铁全富头顶时,挖出来的泥土已经在滴水。
“再挖个膝盖高就行。”铁全富抹抹脸上的汗珠,有些兴奋仰头对边上的程氏道,没想到没看泉眼,也能挖出水来。
“阿富,中午才上来歇息吧,我给你做煮去。家里有肉,我们中午吃腌肉闷饭,再来个猪油炒青菜。”程氏用袖口的衣角给铁全富擦了擦汗,少年夫妻,加上监狱里几个月来天天相对,程氏自然对铁全富动情。
在程氏心中,铁全富一直是她的相公,从未改过。
“二好,好了。”铁全富轻轻捏一把程氏的腰。程氏只是轻拍一下铁全富,把梯子放下去给他,让他上来。
之后,夫妻俩以从未有过的亲昵方式,在厨房里你侬我侬煮饭,二个人你夹我一块,我还你一筷在互相投喂吃午饭。
小妹中午回来,意外看见院子里凭空堆出一堆的泥,小妹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她记得娘在家。
“娘,院子怎么多了一堆……”小妹跑进客厅,意外看着她爹夹肉正在喂她娘吃,小妹乍舌地看向他们俩。
她一时无法理解眼前的画面。
娘……娘又不是银雪,怎么还要爹喂?
再说,银雪早就不用人喂,她自己吃,用筷子、用勺子,银雪用得极好。
“小妹,你,你回来?……爹给你盛饭。”被闺女当场抓住,铁全富不好意思挠挠头,起来去厨房那边,从柜子里拿碗、筷子,打开锅,尴尬发现没饭。
对后面跟进来的小妹,吱语道,“小妹……没没饭了,爹给你煮……”
“阿富,不用,她那么大的人,还用当爹的给她煮,让她自己来。”程氏想起昨晚,她被铁小山说得没脸,小妹连吃食都不叫她,想到此她就来气,早起那份内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故意不煮小妹的份。
谁让她是白眼狠,说她不喜欢她这个当娘的。
“二好,我我煮就好,不费功夫……”
“阿富。”程氏走过来,柔柔唤一声,满是肉感的胖白手拉着铁全富的手指,铁全富一下心跳加快,放下碗,情不住禁跟程氏走。
随着闷重的房门关闭声,周围静得小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看着空空的饭锅,又看着客厅那边狼籍未收的碗筷,小妹想去长念姐那边吃,又想着自己娘之前才骂过长念他们,她没脸过去吃。
默默收拾,自己洗米下锅,就着盐巴拌饭,越吃越觉得苦咸,难以下咽,心头酸酸的。
接着眼泪一点一点的掉下来。
家,从来不是这样。
哥哥在,他们从来不会不给她留饭,不会忘记她,他们会记得还有她没吃。
可是爹和娘忘记。
他们忘记了,忘记她中午会回来,忘记还有她这个女儿。
程氏和铁全富不知道他们俩在房间里风流快活时,自己的女儿就在外面无声的流着泪,伴着泪水,一点点把手上的饭慢慢吃完,和女儿的心越离越远。
在房间里滚过炕的二个人,小妹出门后半个时辰才出来,铁全富心满意足继续挖井,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很快到挖到小脚水。
程氏则扮演温柔的小娘子,动不动来娇嗲喊一声阿富,叫得铁全富恨不得快点把活做完,赶紧天黑睡觉。
“二好可以了,明天这水井会积满半井的水,去买个转轴装上就好。”水井的水利用转轴用水桶把水打上来。
“哎。相公你帮我把小侧门给封了,封死。”程氏又去倾听对面的动静,好像又在杀鸡,莫名的恨。
铁全富看向小侧门犹豫看向程氏,“二好,这这不好吧,万一小山回来?”
铁全富对小山有着莫名的阴影,怕小山打自己,更怕他指着他骂,骂他不配为人父,骂他畜牲不如。
想起以往的种种,他在大山、小山面前抬不起头来,更别说维护他当爹的尊严。
“哼,我是他们娘,我是当家,我做什么还得经过他不成。封!!”程氏一看着铁全富那犹豫的态度,火大,叫嚷要封,她一刻也不想见过铁长念那边人。
她心头一直挂着一面高高的旗帜——我是娘,家里我说算。
若说程氏多年在铁家学到什么,最期待什么,就是李氏不容别人质疑的权利,正因为李氏是当娘的,对下底下的儿女、媳妇、孙辈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她多年忍耐,无非就是抱着媳妇熬成婆的美好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