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美梦碎了
双手负在身后,硬声道,“我帮长念收豆子,银子的事情,我会和长念结算,你别来插手。你口口声声说长念占我兄妹的便宜,你问问,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
“程氏,便宜都占完,还厚着脸皮嚷着自己吃亏,单是长念家那头牛,你们家就占尽便宜!同样是坐牛车出村,人家大光、李四媳妇隔天过来浇地,送柴,帮忙收割,种地,你家倒好,连收割、种地都占长念的便宜!你们家从翻地到收红薯、玉米,哪一回不是白白用人家的牛,人家大光他们过来帮长念收,连你家的一起收。
话说,你种长念家的地,你给租银人家没?就算是山地,一年也得交五十文,你家有二十多亩吧,加上坡地的税,怎么也得交一两的税吧?”
一位老婶子,直骂道!
“敢情你家帮长念一点小忙,你就当成天大的忙来看,长念不给你十两八两的,你都觉得长念欠着你,长念帮你们的,你就视而不见,你觉得应当的!
程二好,你真不要脸,以前你下牢里,我还想铁大山他们做得太过份,再怎么不是都是亲娘。今天一看,大山做对了!像你这样的人坐牢都便宜你!”
“……”
周围背豆子过来的人纷纷指责程氏,程氏听着别的人话,她什么都听不见,全脑子都在想这些人全都是铁长念请来骂她,是铁长念,是她,是她要和她作对!
对,就是铁长念!
不知何时到来的铁若水站在外围看了许久,看到程氏被人家说得体无完肤才施施然走上前,“大伯娘,我扶你回去吧。招弟,帮忙扶着点。”
“呸!大清早又要洗眼睛!!”一个婶子看见铁若水那身若隐若现的衣衫,态度厌恶呸了铁若水一身。
“恶!!到处都是骚味,小心得暗病!”
“……”
相对程氏,铁若水更让她们讨厌。
程氏再不好,与她们无关,顶多说八卦时说说罢了,看不过眼,骂几句图个心里舒坦,铁若水不同,她到处勾引男人,万一她们家的男子被铁若水勾搭,她们脸面往哪放?
铁若水对周边的骂声充耳不闻,她和招弟扶着程氏回家。
铁若水和招弟离开后,铁小山他们恢复正常,验豆,称豆,付银子。
如今面对无耻的程氏,六奶奶和秀洪直接选择忽视,打她又如何,死猪不怕开水烫,打痛自己的手,骂她浪费口舌,白费自己的力气,不如省点力气来做活。
骂,她们懒得骂。
回到家,自己的家,程氏觉得自己百般委屈哭起来,哭得顺不过气来。
铁若水在一旁瞧得奇怪。
按说吧,程氏以前被李氏和小李氏打过不少,甚至打得几天打不了炕,时有发生,这样打法也不见她这么伤心哭过,能下炕了,又继续做活,一个顶二的做活,半句硬话都不敢说。
如今却能哭得撕心裂肺,说真的,她真不懂程氏在哭什么?
哭铁小山对她的态度?
铁小山的态度不是一早就摆明了吗?而程氏自己搬过来,自己住青砖大屋,每个月还有八百文,程氏还哭什么?
哭周围的对她的骂声?
周围人骂程氏,不是一二天的事情,没理由现在才来哭?
铁若水哪里知道程氏心中奇葩的想法,程氏心中那个多年一直抱着的梦——多年媳妇熬成婆,直到今天,她发现这个美梦碎了,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铁长念。
她是成婆了,是老了,可是却没有得到成婆应有的权利和福份。
没有李氏高高在上的权利,没有一家之主掌管家里所有银子的权利,更没有说一不二的话语权,没有人听她的,铁大山如此,铁小山如此,小妹亦是如此。
铁小山还出手推她!
她可是他的亲娘!
亲娘啊!!
铁若水被程氏哭烦,直接出院子,搬着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姑娘,有个媒婆正往这边来呢。”招弟提醒着铁若水,铁若水顺着招弟的视线看去,看着一个头戴红绸花的妇人扭着胖腰走过来。
媒婆的标志之一,红绸花。
“她来做什么?”铁若水一时想不明白。
“哎,姑娘,程二好家是这里吗?”山外村的孙媒婆站在木头围墙外往里瞧问着铁若水,她看到铁若水那打扮,心里明白几分,这样着装,九成从窑子回来的,难不成程二好让她来就是这给个窑姐儿找良人的?
为此,孙媒婆打量几翻铁若水,身段,模样倒是不差,以她的出身,当未娶人的妻难,但是年纪略大,鳏夫那类应该可以,只要夫妻能和顺过日子,窑子的女人,也能找到好归宿。
“你眼瞧哪了!我家姑娘有相公!!”招弟不喜欢媒婆打量铁若水的眼神,连忙挡在铁若水面前,不客气道。
“哟,倒是老婆子不是。那程二好家是住这里吗?”孙媒婆收回打量的目光,客气地问。
“婶子不必客气,是。不过婶子要等等待,大伯娘心情不好。进来坐。”说着,把一旁的小凳子递到媒婆面前,孙媒婆听到屋里传出哭声音,没有再进屋,坐在小凳子上。
“婶子,你来找大伯娘为哪些的姑娘公子牵红线?”铁若水随意地问。
“哦,你大伯娘之前托我帮她留意十五六岁待嫁的姑娘,我想她家大儿在郡里读书,又是学子,这不,我都跑了好几家,挑些家境不错的人。她那个二儿子倒是好找,我选几家,过来想和程氏过去相看相看。相中,在年前把婚事给办了。
哎,你这个大伯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凭她大儿的条件,娶个地主家的女儿都行,她偏偏指定要农家的闺女,要我说,农家闺女哪来的嫁妆支持她儿子读书。”
“也许大伯娘喜欢农家闺女呢,能吃苦,能做活。”
铁若水倒想起苏家的二小姐,铁长念搬家进那边,她见过苏家二小姐,那才是真的养在深闺中的富家小姐,举止作派,处处彰显大户人家小姐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