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了秦曳之的话,又让张婶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啊,这是筱婉的一番心意,她怎么能驳了她的心意呢!
这东西这么快就送来了,想来是还没有定下范家的亲事之前,筱婉就已经去订做了这么多的家具了,都是上好的黄花梨做成的家具,筱婉就是想让石头有个最好的婚礼。
想到这里,张婶的眼眶子有些湿润了,她用袖子抹了下眼睛,含笑着看着秦曳之,说道:“我明白了,那你好生地照顾筱婉!等她醒来,锅里还热着燕窝粥,我就去端来。”
“那劳烦婶子了!”秦曳之见张婶想通了,便也没有多说话,关了门,又回到里屋。
顾筱婉果然还在熟睡,昨日晚上那场酣畅淋漓的饮酒,自然就是一整夜带一上午的好眠。
屋子里,似乎还有玉醉的香味,都从小猫儿的一呼一吸间传来了过来。
秦曳之卧在一旁的软塌之上,软塌紧紧地挨着床铺,躺在那里,要么看看手里的书,要么就看看小猫儿的睡颜,那白皙如玉的面庞,因着喝醉了,面色有些潮红,长且浓密的像是一把扇子似的睫毛,睡着了时,那平稳的呼吸声,搭在她身上的那薄薄的被褥,因着热露在外面修长的半截双腿,如玉藕似的柔荑。
秦曳之只觉得喉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一般,连忙吞咽了一口,哪里还敢在看半眼,忙躺了下去,去看手里的书,可是,刚才那香艳的画面,早就已经乱了他的心,哪里还看的进去半个字,无奈只能垂头丧气地将书本一摊,遮住自己的面颊,佯装休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可是,在听到一旁的小猫儿那平稳地呼吸声,睡的香甜万分且一副没良心的样子,秦曳之哪里又平复的下来,索性,又重新坐了起来,修长如竹的身子就这么环抱着自己的膝盖,狭长的眸子慵懒的望着熟睡的人儿,眸子里放佛能滴出水一般的温柔。
一室寂静,除了外面搬东西的声音,而这里,秦曳之的眼睛里,只有面前的这个人,其他的一概,再也入不了他的心,他的耳,他的眼了。
门外还在继续搬着东西,许是被人叮嘱了里面还有人在休息,那些人动作很是轻柔,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倒也还安静。
张婶和顾芳喜,一个人站在屋子里,一个人站在外面,指挥着那些人搬东西,这个东西放哪里,那个东西放哪里。
大件的东西放好了,便也动不了了,小件的东西也就这么先摆放着,等石头回来了觉得哪样好看,再商量下。
屋外的动静虽然小,但是毕竟那么大件的东西,还是有些响声的,顾筱婉睡了一夜,带半个早上了,这一觉睡的可真的舒畅。
等到她睁开眼睛,就见自己的上方,一张英俊异常的面容,眉头有些轻轻地蹙着,像是有什么难言的心事一般。
但是见到自己睁开眼睛,秦曳之刚才的难过的神色立马快速地消失不见,快的让顾筱婉以为自己喝多了酒睡多了觉有些老眼昏花。
“醒了?”秦曳之抿唇轻笑,伸手揽着顾筱婉的腰身,将她推了起来,贴心地拿了一个厚实的靠垫放在她的背后,让她斜靠在靠垫上。
“还难受吗?头晕不晕?”一旁放了温热的水,秦曳之忙端来,递到顾筱婉的嘴边。
顾筱婉伸手接过要自己来,秦曳之却是不让,递到她面前的手却是不动,顾筱婉没法,只能低头,像是个没手没脚的残废一样喝水。
刚喝了一口,想到自己的这个比喻,好笑的噗嗤一笑,刚喝到口里的水又重新吐了出来,这般的没有形象,搂着面前的薄被笑的花枝乱颤。
秦曳之跟着嘴角上扬,用帕子擦了擦顾筱婉嘴角的水渍,宠溺地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顾筱婉笑着说道:“曳之哥哥,你说我现在都像是个残废了,连喝个水都要你伺候!你说以后我要真的这么懒,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听以前的同事和同学们都说过,这男的啊,在婚前谈恋爱的时候是一个样子,巴不得你没手没脚挂在他身上你,可是结了婚之后,就不一样了,巴不得你是千手观音。
家里的家长里短、屋里屋外,都巴不得你去张罗,男的嘛,就翘个二郎腿,打个游戏,抽根烟,到饭点了带张嘴吃饭。
倒像是闲云野鹤万事不管的神仙,事实上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虫。
秦曳之听了,好看的浓眉一挑:“嫌弃你什么?”
“不会做家务啊!你看啊,我以前虽然会挑水劈柴洗衣做饭,可是这几年,婶子和姑姑楞生生把我养成了个娇小姐了。我一不会洗衣做饭、二不会端茶倒水、三不会铺床叠被,你说我这么懒,以后你会不会嫌弃我?”
顾筱婉嘟囔着说道,好看的嫣红的唇,微微地撅着,可爱娇俏的模样,倒像是在等着某人一亲芳泽一般。
“不会!”秦曳之回答:“这种事情,有下人做就可以了。你只要学会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顾筱婉抬眉:“什么事?”
“这件事……”秦曳之回答。
“哪……唔……”顾筱婉刚想要问是什么事情,就见面前的那张英俊的面容不断放大,然后趁着她张嘴问的功夫,一条滑溜溜的舌头,就已经滑进了口里,冲入鼻尖的,带着好闻的兰雪茶香。
秦曳之爱喝茶,还是后来家里的生活条件好了之后,秦曳之自己从外面带回来茶叶,顾筱婉这才知道原来秦曳之是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