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婉刚好偏头,在阿左的油纸伞下,错过了那两个人。
不过,她却耳尖的听到布庄两个字。心思一动,突然想起了今日上午在锦绣布庄的事情来。
“好!”一个声音低沉却是温柔的声音无奈地点点头,声音透着些许的失落。
那两人从顾筱婉的身旁擦肩而过,没有注意到顾筱婉。
顾筱婉来到大门口,却是不急着进去,而是偏头朝左看,就见一个俊朗灼灼的背影,和一头如檀木一般乌黑的发,行走之间,却是步履生风,身上的衣袂翩翩,像是谪仙一般要飞临仙界。
虽没有看着正脸,但是见这人身姿俊朗无双,这长相怕也是不俗。
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顾筱婉只看了一眼,神色淡定,然后抬脚,走进了清园。
刚才的那瞬间的停顿和注视,就像是不曾发生一般。
而沈文隽却突然回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好奇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若有所思。
“公子,你在看什么?”长生见沈文隽又停了下来,心里哀嚎。
公子和他,不知道干什么,都走了一上午,走了大半个京城了,就靠着两个人的脚力来走,边走还要边走走停停看看。
长生不知其意,只是这两只脚跟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了。
他好想尽快到布庄,赶快找个地方座一下,歇一歇。
可是,看着公子好不容易答应了,又突然停了下来,长生心里叫苦不迭。
难道又要继续?
沈文隽自小也学过一点功夫防身,自然对一些事情有着比常人都要敏锐的反应力。
他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注视他,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他依然感受到了。
只不过,等到他回头的时候,那抹注视就不见了,而且,连人也都不见了。
就像是一个幻觉一般。
可明明,他感觉到了。
“公子,公子……”见公子不说话,长生又叫道:“公子,你怎么了? 你可别吓长生!”
难道公子走这么久,累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长生心里一阵担心,就见沈文隽又重新回头:“走吧!”
“哎……”长生见公子又重新变成了刚才的模样,笑的腿都好受了些,跟着沈文隽一路往锦绣布庄去了。
回到布庄,见沈文隽身上浑身都湿了,廖叔忙命人安排好了洗澡水去了。
沈文隽确实觉得累了,只不过,这身体上的累,怎么都比不上心里的失落。
那姑娘还是没有找到,哎……
换好了衣裳,沈文隽来到厢房,泡茶歇息。
廖叔此刻走了进来,带着一些东西,不安地说道:“公子……”
沈文隽抬头,看到廖叔手边上的东西,随口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廖叔回答道:“这是别人送过来的!”
“他们想要什么?不是说了价格公道,这些额外的不收吗?”沈文隽有些气恼,没找到那姑娘的失落,在看到那满手礼品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出来。
虽然他们只是一家布庄,却因为可以买到很多珍贵上品的料子,所以,有些达官贵人、富豪之家为了能够得到那能彰显身份的料子,都会到锦绣布庄来提前预定。
而有些人,为了能够得到料子,也怕锦绣布庄不给他们,于是,会有人拿着礼品来提前讨好锦绣布庄的人。
这个事情,沈文隽以前说过好几回,这回,看到廖叔手边上的东西,这回终于忍不住了,有些生气地说道:“廖叔,你也锦绣布庄的老人了。本公子说过多少回,锦绣布庄做生意,向来都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从来都不能收这些东西,你怎么忘记了?”
沈文隽一脸的无奈和气愤。
廖叔是老人了,这事情他最懂啊,怎么也会知法犯法呢!
“公子,这东西不是……”廖叔知道沈文隽误会了,也不跟沈文隽争执,解释道:“公子,这东西不是买东西的客人送的!”
“不是?”沈文隽一听,神色好了许多:“那是谁送的?”
“今日上午来了位姑娘,说是为了答谢昨日的救命之恩……”
廖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沈文隽激动的两眼发亮,腾地一下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拉着廖叔的手,激动万分地说道:“廖叔,你刚才说什么?”
见沈文隽这般的激动和兴奋,是廖叔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公子本就温润如玉,像是春天里温煦的春风。
可是,这样激动的公子,廖叔却是很少见,而且,他眼底的亮光,分明就是兴奋。
廖叔短暂的狐疑之后又说道:“早上来了位姑娘,说是为了答谢昨日的救命之恩!”
“是不是一位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姑娘?”沈文隽欣喜不已。
“不是,是那位小姑娘的姐姐!”廖叔知道沈文隽说的是谁,分明说的就是今日来的那位姑娘的妹妹!
“那为何不派人去喊我?”姐姐便姐姐吧,知道姐姐,就能知道妹妹是谁了。
“长贵去喊您了,可是您说您有事!”廖叔哭笑不得。
“他只是说,那个买金丝绣线和灰色料子的姑娘来了……”沈文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等到想到什么的时候,眼眸里透着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说,我昨日救的姑娘,就是那位到咱们店里来买东西的姑娘?”
廖叔点点头:“是的,公子!”
“哈哈……”沈文隽激动地一拍手掌, 兴奋地就差要跳起来。
眼眸之处尽是欣喜和激动,还有显而易见的羞涩……
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