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舫勤吓的赶紧闭上了双眼,手慌张地胡乱地挥舞着,声音歇斯底里:“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尤公子,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呢?你带我来京城,却不娶我,我等你等了这么久,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啊!”女鬼哭泣地说道:“呜呜,公子,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心,看看它是不是已经千疮百孔了?”
“啊……不要,不要!”尤舫勤尖叫着往后面退去,说道:“我是堂堂尤家二房嫡长子,怎么能够娶你,我们说好了的,等我娶妻之后,就抬你进尤府的!是你,是你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见嫁我不成,就转头勾搭尤前,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该杀,该杀!”尤舫勤闭着眼睛,看也不敢看眼前的女鬼,大吼道。
“所以,你杀了我之后,就杀了尤前?”女鬼幽幽地说道,那话里带着几分人气,因着尤舫勤害怕,也未觉察出来。
“怎么了?杀了不好吗?正好可以下去陪你,你们在地府里头也做一对狗男女!”尤舫勤仿佛是说到了伤心事,害怕也少了几分,大吼道:“我是尤家的嫡长子,究竟有哪里不好,我给你吃给你穿给你用,什么好的都给你。你竟然去跟一个庶子,你让我情何以堪!背叛我的人,我都要你们死!”
“呜呜,尤公子,我一心一意想要嫁你。你我并无媒妁之言,我就算是喜欢上了别人,那也是我的自由,你为何要害我?放我归去不好吗?”
“放你归去?”尤舫勤呵呵一声冷笑:“放你归哪里去?你背叛了我,难道就想走?你跟谁不好,偏偏跟了尤前,那是尤家最下等的庶子,你瞎了眼了,跟了他,让我被他耻笑。你不是爱他吗?那你就跟他啊?”
“尤家历来是仁孝礼义之家,尤家的人忠孝仁义,不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是尤家要护着的人,尤前是你的弟弟?你为何要这么说他?”
“怎么,才上几次床,就这么袒护他了?”尤舫勤从“白飘飘”的口中又听到尤前的名字,呵呵一声冷笑:“那尤前是我尤家的庶子,在我眼中他还不如我家中的一个下等的奴才!”尤舫勤恶狠狠地说道。
“尤家忠义仁孝,竟然会出你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忠义仁孝?”尤舫勤喃喃复述了一遍,然后讽刺地放声大笑:“忠义仁孝?哈哈,我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伯,他不就是想要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他忠义仁孝吗?尤家二房,被他压制的死死的,大房位高权重,我们二房呢?在他的鼻息之下苟延残喘,还要做出一副仁义礼孝的模样,恶心至极!恶心至极!恶心至极!”尤舫勤说到悲愤处,连着说了三声恶心至极,可惜而知,他对尤太师有多憎恶!
“我辛辛苦苦考上的状元,被那个老不死的给夺了,我辛苦寒窗十几载,凭的是真才实学,那尤家大房子孙,哪个不是靠那老不死的关系进去的?凭什么?凭什么我尤家二房子孙如此有作为,却无出头之日!”尤舫勤歇斯底里的喊道。
“还有你,装的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样,可是你骨子里一样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被那乞丐上的滋味如何啊?”
尤舫勤呵呵一声,显然已经被吓疯了,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抖了出来。
“给你找的那乞丐,还有,回京城来的那两个囚犯,味道如何?白飘飘,你用尤前来羞辱我,我就要用这世间最下等的囚犯和乞丐来羞辱你。你这一幅破烂身子,跟尤前在地府里头,可还恩爱如初啊?另外三个人你可找到了?四个人,可满足地了你?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尤舫勤哈哈大笑,俨然已经魔怔了。
面前的女鬼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切,看着面前哈哈大笑的尤舫勤,这个别人常说的神童,温柔潇洒风流倜傥纵情山水无欲无求的尤舫勤,就像是一个厉鬼一般,做着这世间最为恐怖最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们四人是怎么死的?”
面前的“女鬼”幽幽地问道。
尤舫勤此刻思想已经奔溃了,他压根就没注意到面前女鬼的异样,咧着森森白眼,凶狠地说道:“他们四个人,是我喊去锦福楼的”
“为什么选择锦福楼?”
“为了让人以为是锦福楼做的,怀疑不到我身上!”尤舫勤咬牙切齿的说完,还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他的面色陡然一变,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这个白衣女鬼,厉声吼道:“你不是白飘飘!你是谁?”
说完,尤舫勤就要上前去抓她,那女鬼施施然一飘,就从窗户上飘了出去,尤舫勤快步跟了上去,等打开门,那刺眼的烛火照的满院子透亮。
只见倪秉和苏芒站在院子的正中间,看着尤舫勤,幽幽地说道:“尤公子,跟我们走吧!”
尤舫勤见到外面那上百号人,这才惊觉,自己刚才被人蛊惑了,把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抖的一干二净。
只是,他到现在都不明白,那“女鬼”究竟是谁?
他,又为什么会睡在小院子里?
阿末赶着马车,在夜色里疾驰。
阿左在马车里,将自己刚才的装扮全部都脱了下来,俨然就是刚才的女鬼:“真不知道,这人善心善的尤公子,竟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那白姑娘不过是跟了尤前,他竟然能够狠心找来乞丐和囚犯玷污她!怪不得那白姑娘会上吊自尽了,被人这样羞辱……啧啧,那白姑娘死的可真惨!”
阿左惋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