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敏眼底有着不容拒绝的狠厉,虽眼眸含笑,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刚才,她是一定看到与他说话的人了。
苏訾阅知道,此刻若是他拒绝,那边……
“好,我陪你去!”苏訾阅点头。
就见舒敏咧嘴笑了,却是越笑越苦,让人心惊胆战。
顾筱婉与谭玉书离开了方府,径直来到门外,上了马车,就听见阿末说道:“姑娘,刚才方小姐说她在揽月阁等您!”
谭玉书嬉笑:“来道谢来了,这丫头速度还真快!”
“难不成还留在方府吗?你没看到吗?方正行和黄如是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顾筱婉噗嗤一声笑了。
谭玉书耸耸肩:“难不成他们还真敢吃不成?要是我的话,我就拿着圣旨和皇上的御赐之物,在方府大摇大摆地走上那么一圈,看看以后那些势利小人还敢胡言乱语不!”
谭玉书是个敢做刚当的性子,历来刚直不阿,最是看不的人势力,不过,若是这个法子的话,顾筱婉也觉得不错。
“这回多亏长公主的帮忙了,要不是她在从中斡旋的话,皇上一定不会同意的!”顾筱婉叹道。
谭玉书嗯了一声:“姐姐,你替她攒了几十万两银子的嫁妆,她帮这么个小忙还不是应该的吗?况且,你自己还拿了一个心愿呢!皇上许给你的心愿,你自己都没用!”
谭玉书觉得有些可惜,不过,好在,姐姐她还有三个心愿。
这心愿是很可贵的!以后可不能随便乱用掉了。
“姐姐,你万万要给你自己留着一个心愿!知道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谭玉书提到。
顾筱婉偏头看她,见她那么正经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皇室最重身份等级,你如今是二品的郡主,又上了皇家的玉蝶,你的婚姻,皇上可能会干涉!”
谭玉书说道,见顾筱婉蹙眉,她忙解释道:“不是说皇上哥哥会干预你的婚事,他是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的,但是若是身份悬殊太大到了的话,我怕皇上哥哥他会多有顾虑!毕竟,你的婚事,关系到皇室的颜面!你若是留给心愿的话,到时候能拿这个心愿,去给皇上哥哥谈条件!皇上哥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一定会随你的愿的!”
顾筱婉终于听明白了谭玉书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到时候皇上会干涉我和曳之哥哥的婚事?”
突然,马儿一个颠簸,许是轮胎不小心轧到了石子,马车里头的阿左一声低呼,手忙脚乱地不小心将滚烫的茶水倒上了手背。
白皙的手背立马变的殷红,顾筱婉心疼,忙伸手拉过她的手伸进一旁的冷水里头:“把手放里头一会,不然到时候破皮了会很难受!”
这点小伤对阿左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不过,姑娘担心自己,阿左心中感激。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心中却将阿末骂了一遍,这阿末赶个车干啥子分心啊,弄的自己烫伤了自己,姑娘还跟着担心。
阿末在外头,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忙关切地问道:“姑娘,刚才有一粒小石子轧到车轮了,您没事吧?”
“我没事,阿左不小心烫着了,你赶车小心一点!”顾筱婉叮嘱道。
“是,姑娘……”
“姑娘,我去外头看着一下!”阿左将手从水里伸了出来,说道。
顾筱婉点点头,让阿左去前头了。
“咦,阿末今日是怎么了?以前坐他赶的马车,可从来不会这样啊!”谭玉书奇怪地问道。
能不奇怪吗?
外头的阿末无语凝噎,望着阿左欲哭无泪。
护国郡主,您跟我家姑娘说的那是啥话?
皇上会干涉姑娘和秦公子的婚事?
那也得看皇上敢不敢啊!
阿左知道阿末心里头在想些什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阿末苦笑一声,扬着马鞭用心赶马车了。
谭玉书回复道:“你现在是郡主,他若是没有功名在身的话,怕是到时候皇上会有说辞!”
顾筱婉挑眉,双手环胸,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那我就不当这个安平郡主了。”
“噗……”谭玉书震惊地刚喝进去的茶悉数喷出,不敢相信地看着毫不在乎的顾筱婉:“姐姐,你……你说真的?这怎么行?”
顾筱婉拿了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她,挑眉:“有何不可?”
谭玉书张大嘴,她惊讶地盯着顾筱婉,眼神里头充满了震惊:“姐姐,你真的愿意为了他放弃你的身份和地位?安平郡主的身份是你好不容易才来的!”
顾筱婉望着震惊的谭玉书,认真地说道:“我本就是个农女,身份卑微,因缘际会得了这个安平郡主的称号,我感激不尽。不过,若是因为一个郡主的名号而要失去我所珍惜的人,那恕我万万做不到!”
“姐姐,他在你心目中,比郡主的位份还要重要吗?”谭玉书讶异不已。
二品的郡主,全大清只有三位,身份尊贵无双,姐姐说不要便不要吗?
顾筱婉凝声,马车里头顿时鸦雀无声,就连马车行驶的速度都比刚才慢上了许多。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焦急地或者紧张地等着顾筱婉回答。
“他在我心目中,比任何身份地位都重要!”
长鞭一甩,马儿顺势疾驰,怔楞过来的阿左好险被疾驰的马车给甩了出去,侧耳听了里头的动静,没发现里头的异常,这才毫不客气地给了阿末一拳,直捶的阿末龇牙咧嘴,却是连身形都不敢动一下。
两个人迎着风,却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嘴咧的都快要到耳后去,今日给主子写汇报,可以有大篇的笔墨可以写了,省的主子总批评他们做事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