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佩雅,你看到没有,你不是说你深受宠爱的吗?哈哈,你凭什么啊?看到没,自从她进来了之后,哪里还有你的位置,皇上压根就不管你,哈哈……”
黄如是一直都关注着舒天赐,自然知道他眼底的宠溺和温柔,这是看方佩雅时都不曾有的,她还认为皇上看方佩雅的眼神温柔有情,可是直到看到舒天赐看顾筱婉时,她才明白自己大错特错,他的眼睛里头几乎有道光,要将顾筱婉团团围住。
顾筱婉这才发现自己身旁搂着自己的人是舒天赐,她心惊,慌忙后退了两步,怀中的温软消失了,舒天赐觉得有些失落,却很快就反应过来:“黄氏,这是朕的皇妹,朕关心她,有何错?”
方佩雅也附和道:“安平公主是皇上的义妹!”
“哈哈……”黄如是看着方佩雅,满脸的讽刺:“你真可怜,真可怜啊……”
事情真相大白了,方正行的死,是黄如是一手造成的!
可是黄如是却不想就此正法,她指着颂琴说道:“药是她拿的,是她下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不是我做的!”
颂琴震惊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黄如是,她拼死拼活护着的夫人,她竟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夫人,您……”
“都是她的主意,方正行的死也是因为她,顾筱逸和沈文隽的事情,也是她做的,都是她做的,你们要抓就抓她,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黄如是近乎癫狂地说道。
颂琴见黄如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失望之余就是绝望,她心死如灰,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小姐,这么多年守望相助,竟然她把一切责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杀死方正行,若是认下了这个责任,颂琴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死了,可是……
她呵呵笑着,黄如是见状,忙问道:“你笑什么?”
颂琴的笑很是苍凉,甚至是冷酷,她猛然抬头,站了起来,站在了黄如是的面前。她的个头也很高挑,站在黄如是的面前,二人几乎是视线相对。
可是因为颂琴是丫鬟,所以,为了不高过主子去,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弓背缩肩,她如今站直了身子,呵呵一声冷笑地看着黄如是,黄如是心中大惊:“你……你要做什么?”
“夫人,奴婢自小就跟您,现在算算,已经有十多年了吧?都是奴婢一直伺候您,您现在怎么就不要奴婢了呢?你曾经说过,这一辈子都要奴婢伺候您的啊……”
颂琴的话,让黄如是脊背发凉:“你……你要做什么?”
颂琴笑,阴仄仄地让黄如是惊恐:“奴婢能做什么?奴婢跟了夫人这么多年,您说过的,只有奴婢伺候您,才伺候的最得您的心,您说说,我要是死了,谁来伺候您呢?”
黄如是从来没见过颂琴笑成这个样子,她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惊惧地看着几乎已经癫狂了的颂琴:“颂琴,你……你……”
“夫人,你好啊,你好的很啊,我尽心尽力地服侍你,你却推我当替死鬼,你还是个人吗?”颂琴不笑了,狰狞地吼道:“你既然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我要死,你也逃不了,大不了,到了阴曹地府,我还当你的奴婢!”
黄如是喉咙发紧,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见颂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一桩桩、一件件地将黄如是从婚前失贞、到后来陷害柳念柔流产、陷害方兰心和方竹韵失了清白,后来又打算害死方正行,抓了顾筱逸和沈文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那日是夜,方正行被黄如是下多了药,房事过多,死在了黄如是的身上,黄如是原本就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刚好,自己抓来了顾筱逸和沈文隽,安排好了这一切。
让人带走了顾筱逸,说是老爷要见她,被带走了。
这三更半夜的,一个大男人,见一个小姑娘,沈文隽当时就差点崩溃了,顾筱逸前脚被带走,黄如是后脚就去放了沈文隽。
说是让他赶快去救顾筱逸,那沈文隽不疑有他,直接就按着黄如是的指向就跑到了正院里。
黄如是则已经在那里安排好了一切。
外头只听到顾筱逸撕心裂肺的叫嚷声,等沈文隽到了里头,就见方正行压在顾筱逸的身上,沈文隽急火攻心,想也没想,直接将匕首插进了方正行的胸口上,然后带着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的顾筱逸逃了。
正好被来送夜宵的丫鬟和小厮看见,方正行胸口插着刀,血流了一地,没了呼吸。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这样的。
顾筱婉红着眼睛问道:“你告诉我,我妹妹究竟去了哪里?”
颂琴哭着不住地哀求,额头敲着青石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奴婢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把他们抓来了,关他们一段日子,她那次在锦绣布庄在您妹妹手上吃了瘪,一直都想要报仇,这回看到他们两个,就抓了起来消气的,可是哪里知道……哪里知道……竟然出了这回子的事情,她便一不做二不休,便将全部责任都推到了沈公子的身上,陷害沈公子杀人。可是,他们去了哪里,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他们真的是凭空就消失了!”
颂琴没说假话,他们身后的那些家丁,也都证实了那夜发生的事情。
为了抓凶手,他们追到了转角的地方,然后两个人就不见了。后来他们在府里头掘地三尺,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两个人的踪影,这两个人就像是会飞檐走壁一样,从方府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