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曳之难得见顾筱婉这般凶狠彪悍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忍俊不禁。
丑陋面具下的绝世容颜,眉眼弯弯,一双眼睛如繁星点点,如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儿哪里有这小野猫有味道。
这个凶巴巴地样子,维护着身边的人和自己的权益,却是可爱又可敬。
若是那顾子文若是知道顾筱婉写的一手好簪花小楷的话,怕是要撞墙而死了。
顾子文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手里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地响,好像马上就要冲过来揍顾筱婉一顿。
徐承泽有些担心,将顾筱逸递给了顾宁安,然后往顾筱婉身边站了站,若是待会顾子文要冲上前来的话,他也能抵挡一阵。
许是秦曳之发现了这人的意图,却是仍不忘打趣他:“怎么,都能被风吹跑的小身板也来这想救人?”秦曳之一直带着面具,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地,但是不远处的顾心桃还是听出了这人的声音。
听出了这声音是那天在马车里面听到的声音,顾心桃心里一阵激动,看着秦曳之欣喜地说不出话来。这人身材修长,发如黑墨,也不知道这人真实的面容是怎么样的,光看这身材就已经让人想入非非了……
顾心桃花痴似的看着秦曳之,秦曳之直觉敏锐,觉得有人看他,立马狠狠地朝顾心桃瞪了过去,顾心桃见秦曳之眼光像自己看来,还以为自己吸引住了秦曳之的注意,正欣喜地想要展露自己最迷人的笑容时,秦曳之能冻死的人眼眸看了一眼顾心桃,顾心桃只觉得心开始往下沉,浑身冰凉。
顾筱婉凝着眉,在顾心桃和顾子文的面上转了一圈,顾子文脖子上爆出青筋,愤怒地看着顾筱婉,而一旁的顾心桃却眼犯桃花,压根就没注意到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
顾筱婉看了一眼顾心桃,再顺着她的视线,不悦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秦曳之,心里嘀咕,正以为秦曳之摘掉了面具,但是,偏头一看,却发现秦曳之脸上还带着自己挑的那张最丑的面具。
怎么回事,秦曳之带着这么丑陋的面具,怎么还能把顾心桃给迷成那样?
难道顾心桃看的是一旁的徐承泽?
徐承泽和秦曳之都离顾筱婉很近,也不知道这顾心桃究竟看的是谁!
徐承泽近见秦曳之还拿那件事情取笑自己,愤愤地盯了秦曳之一眼,可无奈人家压根就不会因为他的那一瞪有任何的表示。
秦曳之凉凉地偏过头去,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的顾子文,似乎刚才打趣徐承泽的不是他一般。
顾筱婉并没有听见他们二人说的话,毫无畏惧地挺地直直地看着已经接近发燥的顾子文。
顾子文虽然此刻满腔都是滔天的怒意,但他毕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深深地将那口气咽了回去,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却让人觉得有些阴森恐怖:“既然要把赌注定的狠一点,那么顾筱婉,若是你输了,你就在这里当狗……爬……三……圈……!”
后面几个字,顾子文是一字一字从嘴里说出来,他说完,死死地盯着顾筱婉,一双如毒蛇般的眼睛,露出凶狠的目光,就像是喷出来的蛇信子,恨不能立刻就亲手宰了她!
顾子文咬牙切齿将话抛了出来,众人一听,一片哗然!
“耶,这回可玩大了,一个学狗叫,一个学狗爬,想想都觉得刺激啊!”
“这位公子……这个赌注未免也……”赵生开口,劝顾子文:“与这位顾姑娘一样的赌注便可以了。”
这学狗叫,也就是叫个三声而已,或许大家笑一笑,茶余饭后,说个几次也就完了。
可是这让一个姑娘家的当狗爬,未免也太过心狠手辣了吧!
这可是侮辱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啊!
可顾子文却是压根不理会赵生,阴森森地看向正犹豫不开口的顾筱婉,说道:“顾筱婉,你答是不答应,莫不是你怕了?哈哈,若是你怕了,乖乖地跟我赔礼道歉,我就放了你!”
顾筱婉呵呵一声冷笑,那脸上的笑意分明就是在朝笑顾子文的夜郎自大。
她不是怕顾子文,只是觉得顾子文哪里来的这么大自信料定她一定会输呢?当狗爬?亏顾子文也想的出来。
想了想,顾筱婉却是当机立断:“顾子文,我这还没动笔呢,你怎就知道我会输。行,输了不就是当狗爬嘛,行,姑娘我奉陪到底!”
顾筱婉今日穿的是一身素净的米黄色衣裙,上面配了一个红色的夹袄。站在人群中间,毫不示弱地看着对面的顾子文,脊背挺地直直地,头颅高高昂起,脸上带着自信满满地笑容,一阵风吹过,吹起她的衣裙,她却巍然不动,自带笑容,仿似天上人间唯她一人的自信与高傲,让众人顶礼膜拜。
多少年以后,别人谈论起这个晚上,回忆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力,唯独那个一身衣袂飘飘的女子,如浓墨重彩一般,在回忆里永生,经久不灭。
赵生见顾筱婉那么的自信,也放下心来,爽朗一笑:“好,既然二位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今日我便做个鉴证,谁输谁赢无定数,却要重心守诺!来人啊,笔墨纸砚伺候!”
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抬来一张桌子,文房四宝。
赵生指着说道:“两位,东西已经备齐了,你们想怎么来比试?”
顾子文嗤之以鼻地冷哼:“我用不着与她比试,她只要将刚才所看见的谜面,一个不差地全部都给我默写出来,就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