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婆子也在一旁哭道:“姑娘,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吧。我儿子一定是冤枉的,他不会随便乱说话的!”
不会乱说话,那就代表着,陈俊生当时说的话是真的!
“你们先起来吧!”顾筱婉好不容易将陈老婆子和高月梅搀扶了起来,扶他们在床上。
顾筱婉也在一旁坐下了,随手用手摸了摸被褥。
那被褥薄的就像一张床单一般,而且,床上除了到处都是干草,和那床薄薄的被褥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很是可怜。
“陈大娘,月梅姐姐,你们先告诉我,陈俊生是怎么被抓走的?”
“我来说吧!我是听说,那天正好看见了江家的马车在闹市里面纵马,众人都在谴责,可是后来一听说是将近唉的马车之后,就没人敢再说一句话了。可是俊生哥哥偏偏就是个不畏强权的主,别人不敢说,他敢说!”高月梅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是一脸的愤慨:“这江家明里不敢卖盐了,可是背地里,还是在贩卖私盐,他做了,难道还怕别人说嘛!”
“你怎么知道江家贩卖私盐?贩卖私盐,若是被官府查到了,可是死罪!江家有权有势,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贩卖私盐呢?”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秦曳之幽幽地开了口。
顾筱婉也点点头,很是好奇!
高月梅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看了看陈老婆子,之后有些羞涩的说道:“是我与俊生哥哥亲眼所见!”
原来,高月梅与陈俊生从小就青梅竹马,长大了之后,两个人自然就心心相映,就走到了一起。
若是无事,高月梅与陈俊生也会在一处,就像现在的人所说的一般,拉拉小手,谈个恋爱什么的。
有一日,正好就走到了一处仓库门口,原本还算安静的,可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声。
两个人意识到有人来了,这晚上的,怕别人说什么,于是,两个人就尽快躲在了一旁。本来想等人走了之后就出来的。
可是,这一等,就差不多就是小半个晚上。
来了很多马车,还有很多人,穿着统一的黑色衣裳,打着火把,本来就有月亮,更是把这夜色照的如白天一般。
那仓库坐落在郊外的很远的地方,而且四周都是树木,平日里也从来都没有什么人经过的。
陈俊生与高月梅正在谈着恋爱,自然是哪里安静就往哪里走的。
高月梅说的时候,脸都快低到了胸前,脸红的跟滴血一样。
可是顾筱婉却能理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从为首的马车上面下来两个人,一个赫然就是刘家镇最有钱的江淮安,另外一个,也是锦缎衣裳,与江老爷有说有笑的,也像是一个有钱人。
两个人寒暄了一番之后,就走到了仓库门口,江老爷从身上拿下了一把钥匙,将仓库的门开了一条缝,只有他和另外那个人进去了。
因着只开了一条细小的缝,就够他们两个人进去,所以,高月梅他们也看不见仓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出来了,有说有笑的。
然后仓库的门打开,高月梅他们就看见仓库里有很多麻布袋装的东西,码的整整齐齐的堆放在仓库里面,不知道是什么!
江老爷和那人寒暄着说完了之后,就吩咐的了旁边的人一声,然后载着江老爷的马车就走了。
穿着黑色劲装的人井然有素,而且个个都力大无穷,那麻袋看着挺沉的,可是每个人肩上都最少炕了三袋,更有甚者,还有人肩上抗了三袋,手上还提一袋,真的是力大无穷。
秦曳之听到这里,想起了江湖上的人。
这些人力气这么大,肯定是身怀武功的,不然的话,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那边,高月梅还在继续往下说着。
仓库里面的货很多,但是人也多,又抗的多,没一会儿,他们就全部都搬完了,足足装了几十辆马车,趁着夜色,全部都走了。
高月梅在树下窝了许久,动也不敢动。
这些人趁着夜色来拉货,只能说明一个道理,这货来的不干净,肯定是不敢让旁人知道的!
等那些人走了之后,高月梅紧张的就要拉着陈俊生走。可是陈俊生却是不走,来到了刚才他们拉货的地方,就想找找看,那个麻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果然,发现了一小撮子白白的亮晶晶的东西,陈俊生尝了一下之后,立马就得出是盐。
看来,刚才他们拉的那几十辆马车的东西,全部都是盐了。
朝廷已经把食盐的经营权全部都给夺走了,可是江淮南还在暗地里和人一起贩盐,这不是贩卖私盐又是什么?
盐现如今只能在官道上面流通,普通的百姓除了买些吃的盐之外,是不能够大量的囤积食盐的,可是这江淮南一下子就拉走了那么多的食盐,一看就知道他还在做食盐的生意。
回来了之后,陈俊生说要去官府告发江淮南,却被高月梅给拦住了。
他们一来没有证据,二来,江淮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岂是他们能动的。
想来想去,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陈俊生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后来的时候,陈俊生还是偶尔会去去那个仓库,也是白天才会去的,倒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现过。
听完了高月梅的话,顾筱婉长叹一声,算是明白了究竟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