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末看着主子离去的背影,想着也就刚才,阿未出现在主子的房中,那一脸的惊恐。
“主子,京城出大事了……”
就连主子听了,也是皱紧了眉头。
那个曾经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砍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主子,这回竟然也皱眉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然后,交代了阿末一些事情,却是句句不离顾筱婉,字字不离顾筱婉。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让阿末寸步不离地守着婉姑娘,保护婉姑娘。
那京城里面,已经发生了大事,他回去,也是深不可测的凶险,他却只字不提,心心念念的,只有婉姑娘!
阿末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看着顾筱婉,轻轻地说道:“婉姑娘,夜深了,回去吧,秦大哥,他一定会早日回来的!”
顾筱婉点了点头,擦了擦在秦曳之上马之后的那决了堤的泪水,跟着阿末进了门。
几个月,半年。
是不是度日如年了。
顾筱婉并没有问秦曳之究竟要去哪里,究竟要办什么事情,不是她不想问,只是她知道秦曳之的身份定然不简单,他要去办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她不问那么多,秦曳之也不用担心那么多!
也许,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秦曳之。
你去办事,我在这里等你!
秦曳之离开了,家里的人第二日才知道。
最难过的,要数顾宁平了。
“师傅竟然走了?他去哪里了?”顾宁平嘟着嘴,一脸的难受:“师傅要走,都不跟我告别!”
“你快吃饭,曳之哥哥说让你把他教给你的武功全部都学好了,回来,他要考你的!”顾筱婉面色无波无澜,看着不悦地顾宁平,劝道。
顾宁平哦了一声:“姐姐你放心,等师傅回来,我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还有一个人,也很失望。
顾芳喜。
一听说秦曳之走了,还一去就是几个月半年,这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死了。
昨日才刚刚说好了秦曳之和顾筱婉的事情,她还打算和张婶商量下,让他们的亲事先定下来呢。
这回,可就泡汤了。
顾筱婉不动声色,看着秦曳之往日里坐的位置空的,这心里也跟缺了一块一样,空落落的。
秦曳之不在的日子,顾筱婉的日子照样要过。
只不过,这日子过的,却是如此的缓慢。
离过年不过就是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
可是顾筱婉却跟过了三年一样。
就连往日里的年,都过的很不是滋味了。
冬去春来,顾筱婉看了看自己做的简易的日历,离秦曳之离开的日子,已经四个月了。
春天来了,好歹家里有事情做了。
顾筱婉这才有了转移自己注意力的事情。
顾筱婉和张婶他们一直都在培育种苗,今年,几乎所有的佃农都来找顾筱婉要种苗了。
一个番薯上面,若是培育得当的话,可以培育出好几十根番薯苗。
一根番薯苗长大了,成了长藤,又能剪开来,又是好几株种苗。
而这一次,刘显那里也来了话。
今年瑞县种植番薯的佃农,竟然有大半。
好在顾筱婉还有上万斤的番薯,培育好的话,都不在话下。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顾筱婉与张婶他们,每日都在地里,一点都不敢马虎。
还有家里的一些佃农,也都自发的来到顾筱婉的家里,帮助顾筱婉做事。
就等着苗长大了,就能移栽了。
谁都没有想到,竟然又会出了岔子。
顾筱婉这日正好来到田地里,看种植的番薯苗。却惊讶地发现,番薯苗被人拔去了许多。
那小偷也是个精明的,并不是从一块地里全部拔,而是分开在所有的田地里面,每块地都拔一点点,可就是那一点点,累积起来,却是有很多的!
“这是怎么回事?”顾筱婉见空出来的一个间距,问道。
然后发现了一个,又发现了另外一个。
培育番薯苗,这种植的间距也都是差不多的。
空出来了一块,对熟悉的人来说,那是一眼就看的出来的。
“怎么了?”张婶并不知道,看着顾筱婉指着一个间距。
“这里被人拔了,还有那里,那里……”顾筱婉指着间距中间空出来的部分,脸色越来越黑。
“什么?被人拔了?”在场的人都惊讶万分。
“对,这人还很聪明,并不是一次性全部拔掉,就怕被人发现了。你们看这里,再看看那里,茂密的地方就被它给拔了!想要制造一种并没有少的假象。”
笑话,就这样的小伎俩,想要哄骗一个农学博士。
也不看顾筱婉前世是做什么的!
不消说吃在地里,睡在地里的,那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有十四个小时窝在地里的。
不在地里,就在实验室里。
想要在她的面前打马虎眼,还嫩着呢。
昨日来的时候,顾筱婉还没有发现,今日就发现了,想来,应该是昨天夜里发生的。
顾筱婉面色不动,眼神在四周看了看,好在,听到了她说话的,也就只有张婶和顾芳喜,还有石头和阿末,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
顾筱婉心里有了打算,看着空出来的小窟窿,心里有了个计划。
此刻她就像无事人一样,又回去了。
到了晚上,看着外面除了月光,什么都看不见。
而阿末那边,此刻也传来了尖利的嘶吼声。
“你别碰我,你别碰我,我是顾筱婉的婶子。”是曹心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