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和张婶感动地看着紧紧搂在一起的姐弟四个,有他们齐心协力、互帮互助,这个家,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送走了张叔他们,顾筱婉他们还没有从刚才的沉痛中回过神来,洗过了之后,躺在被窝里面。
顾筱逸刚才哭的太伤心了,还不停地抽噎着,顾筱婉看着心疼,在黑夜里面,将顾筱逸轻轻地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拍打着顾筱逸地后背,轻柔地低语:“好筱逸,别哭,别哭!”
顾筱逸估计是哭累了,在顾筱婉的低语声中,没过一下子就睡着了,顾筱婉怀里搂着那份娇小,一夜无话。
张婶他们回去的路上,石头赶着牛车,眼看着顾家的房子越来越看不清了。张婶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没有想到,婉丫头这落下水,竟然变的聪明了。”
“是啊,以前看着咱们话都不怎么说的,可是你听她如今说话,若是不见,倒还认为你瞎说呢!”张叔附和道。
“可不是,不过,我倒喜欢现在的婉丫头,活泼伶俐,机灵懂事,只是可惜田氏他们夫妻两个走的太早了……唉”一想到早逝的田氏夫妻,张婶还是忍不住唉声叹气。
“唉,谁说不是呢。”张叔也难过地说道:“只不过,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这顾老二夫妻两个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没了!”
“你说啥?”张婶听见自己当家的突然说出这么句话,呆愣了半晌:“当家的,你啥意思?”
“村民们都说顾老二两口子是半夜里去捞鱼掉到湖里淹死的,说是湖边湿滑,两个人都没踩稳,这才掉了进去。可我总是觉得,这怪怪的!”张叔内心里面有很多个疑问。还记得当时他没有受伤的时候,家里没有吃的了,他也会去湖里捞上两条鱼来给自己的妻儿垫垫肚子,虽然不好吃,但是总能把肚子垫饱。
因为那个湖在村子的东边,离村子里面有点远,所以村民们一般都不会去那里,也唯独只有一家总不上饭的顾老二一家才会时不时地去看看。顾老二经常去,应该熟悉那里的地形啊,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夫妻两个全部掉进去呢。
后来他还特意让石头带着自己去湖边看了看,那湖边也没啥打滑的东西。再说了,那段时间,老天爷没有下雨,按理来说,这湖边长满了草,是不可能会打滑的。
张叔想不明白,但是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想要再去探究已经不可能了。
“唉,人都已经死了,再怎么怪怪的,都于事无补了。好在,这教出来的几个孩子都懂事,特别是婉丫头。也好歹多亏有了婉丫头,这个家才没有散。”张婶并不将张叔的话放在心头,以为张叔只是寻个话题随口说上两句,说了其他的话,就岔过去了。
唯独赶牛的石头,虽默不作声,却将自己爹的话,默默地记在了心底。
雪又纷纷扬扬地下了几日,待到二十七的时候,雪终于停了。
这几日,因着天气特别的冷,外面又是厚厚的积雪和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顾筱婉都在家中教几个孩子习字,顾筱逸最小,顾筱婉就从最简单的一二三四开始教起,没有想到,这孩子也好学,没几日就将这几个字全学会了。
顾宁安和顾宁平都已经学会了如何写自己和对方的名字,特别是顾宁安,字也写的特别工整。顾筱婉打算下次去镇子上的时候一定要买点纸笔过来,省的他们总是蹲在地上,用破瓦片在地上写字。
这天,天气晴朗,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可是却感觉不到一点的暖意,还是觉得那冷的刺骨。老话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话是没有错的。
顾筱婉依然穿的厚厚地待在家里教几个弟弟妹妹写字,就听见外面有人在高声喊:“顾家丫头,快去看好戏啊,你三叔要休了你三婶啦!”
顾筱婉听见外面的人说话,待到出来,人已经跑的老远,那兴奋地模样,生怕自己动作慢了,看不到好戏。
几个弟弟妹妹也都听到了,一个个都抬起头来,特别是顾筱逸,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顾筱婉。
“姐姐,休是什么意思?”顾筱逸并不懂这个字是什么意思,疑惑地问道。
“休就是……”顾宁安刚想说,想了想,却不好意思说了,然后抬头看了看也是一脸疑惑地顾筱婉:“姐,他们怎么了!”
“不清楚!”顾筱婉明确的回答道,顾筱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并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这除了三个弟弟妹妹,其他的人的事情,她一概不想,也不愿意去想、去过问。
“别想了,咱们继续练字!”顾筱婉还是打算这个热闹就不去凑了,省的到时候自己过去,没事都惹出一桩事情来。
顾筱婉将房门继续紧紧地关上,又专心地教起弟妹们读书习字。见姐姐一点都不过问外面的事情,顾宁安他们也都全部将心思放在练字上面去了。外面发生的什么事情,都与他们无关。
顾家老宅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人头攒动,这架势,比上次曹氏与孙氏两个妯娌骂街的还要热闹上三分。为啥?
这顾传寿要休掉曹氏,这可是大事,一等一的大事,这在这种小村子里面,哪一家人不是一对夫妻从头到尾,除非是对方早死,否则还真没有休妻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这顾传寿却要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了,怎么能不让人兴奋且好奇,围观的村民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