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顾宁安的成绩,按道理来说,答的那么好,最起码上榜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就连最后一名,都不是顾宁安的名字。
实在是太奇怪了!
徐承泽把这件事情给徐仙林一说,徐仙林也是觉得奇怪万分。
父子两个人在屋子里面想了许久的对策,想来想去,也就只能看看能不能先去看看他们所做的试卷了!
徐仙林在教书之前是做过官的,也认识官场上的几个人。
以前的一些同僚如今身份也是不一般,正好也与此次的童试有着联系。
于是就立即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的过去了。
无非也就是写着,想要看看官府改卷的格式,对哪些卷子的得分高,他这个做先生的以后也能好对症下药。
没有几日,就也有人送信过来了。
还特意写了一封举荐信。
靠着这封信,去官府查阅卷宗,很是方便。
徐仙林得了举荐信,当下就让徐承泽带着信去了官府。
等到出来之后,徐承泽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卷宗全部都是密封起来的,除了能够看到考生们的答题,名字之类的个人信息是全部都看不到的!
徐承泽把所有的卷宗全部都翻阅了一遍,终于找到了顾宁安和顾子文的卷宗。
他们二人的字体,徐承泽教授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是看一眼,便知道是二人的字体了。
待看到顾宁安答的题和顾子文答的题之后,徐承泽的肺都要气炸了。
顾宁安的卷宗,字迹工整,写出来的试卷也是有理有据,堪称是典范。阅卷的考官,在上面写的也是甲等。
可是反观顾子文的那份试卷,却压根就不堪入目。
顾子文的字也算是写的好的,但是跟顾宁安比来,却是差了不少。
一来,顾子文没有耐性。
刚开始写的时候,字迹还算工整,可是到了后面,这字越写越难看,越写越看不清楚究竟写些什么东西了!
甚至还有一张,半边试卷都皱成了一处,好像是浸过水一般。
看到这里,徐承泽突然想到有人说顾子文曾经在考察上面睡着了小半个时辰的事情,看来,真的是顾子文无疑了。
批卷考官对顾子文的考卷,更是给出了丙等、丁等的成绩,最好的也不过就是个乙等而已。
而顾宁安的试卷,全部都是甲等。
高下立判,顾子文与顾宁安的成绩,明显就调换了!
徐承泽回到刘家镇,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徐仙林的时候,徐仙林也是大吃了一惊。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从中做鬼,把他们二人的成绩给换了?”徐仙林眉头紧皱,这可是关系到学子们一生的大事,而且,现在朝廷正是选人用人之际,通过科举考试,就是为了给朝廷输送优秀人才的,可是竟然敢有人顶峰作乱,冒天下之大不违,作出此等违法乱纪的事情来。
“爹,顾宁安和顾子文的成绩调换了,您认为是谁有这么大的手段,能够换掉他们二人的名册?”
徐仙林也是一筹莫展啊。
这样的事情,以前他也是学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听过,但是也大多数是信口雌黄、无凭无据。
此时突然碰到了顾子文与顾宁安二人的事情,也让他着实伤了脑筋。
顾子文与顾宁安都是他的学生,二人的品性、德能,玉书楼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顾子文以前刚进学堂的时候,课业还是不错的,毕竟顾传禄也是个秀才,自然也会教授顾子文一些知识。
其他的学生,进来的时候,差不多都是一张白纸,自然就比不上顾子文了。
顾子文这个人,也还算是勤奋,但是太容易高傲自满,自以为什么都懂,其实,也不过是半桶子还装不满的水,还晃晃荡荡的。
平日里在学堂里面,便也能随便的蒙混过去,这回好了,真到了考场上见真章了,顾子文哪里是顾宁安的对手。
顾宁安学习勤奋,不懂的东西也随时都要搞懂了才会翻过去,不会浅尝辄止,走马观花,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毅力,这脑子里的知识才过硬。
到考场上的时候,心里有墨水,自然而然的,就信手拈来,水到渠成了!
徐仙林一点都不担心徐承泽会看错他们二人的成绩。
而且,就凭顾宁安当时在考场上面出来之后,与他们细说自己如何答卷的时候,徐仙林就猜出来,顾宁安的成绩一定不凡!
果然,成绩是不凡了,可是却张冠李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了!
“承泽,这件事情急不的,竟然能够买通官府进行造假,他们自然是早有准备。而且,榜单已经发下来了,就算我们去闹,怕是也是鸡飞蛋打,于事无补啊!”徐仙林感叹道。
虽然他也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但是还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涉及到了谁!
“爹,这关系到顾宁安的前程,也关系到顾家,咱们不能让这件事情就这么错下去!今日,顾子文会盗了宁安的童试成绩,明日,顾子文还会盗了宁安的乡试成绩。十年寒窗苦读,宁安那般的刻苦,就是为了能够早日出人头地,能让小玩不那么辛苦。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宁安被人欺负啊!”徐承泽一想到这段时间顾宁安闷闷不乐的样子,这心里就难受的很!
每一个读书人,最怕的就是自己考的好,可没接到录取通知书,十年或者几十年之后,突然得知别人冒名顶替了自己的名字上大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