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问,那是你的自由;但我可以不鸟你,这是我的自由。”
张凡淡淡地道。
贵子有点蒙:
没有料到,此人挺硬。
他皱了皱眉,向两个同伙一挥手,“走!”
山子冷笑道:
“贵哥,跟他废什么话!削他!看他说不说!”
大松没说话,却把裤管上插的一把长刀抽了出来。
张凡此时,想的却是如何避免冲突。
现在船上,有四股力量。
一是老沙包他们;二是贵子三人;三是大副和小令子;再就是张凡三人。
杀戒既然已经开了,腥风就会继续刮。
现在求保命的,也是最老实的,应该是大副和小令子;他们已经被控制在老沙包他们三人手中。
贵子这组,处境十分尴尬!
老沙包一来不想跟贵子他们三人分赃,既然不分赃,那么矛盾就不可调和,老沙包肯定担心下船以后,贵子他们会举报船长之死;
所以,老沙包他们必然要除掉贵子他们三人。
而贵子他们一来狂热地想分赃,即使他们不想,也未能平安上岸。
所以,贵子一伙和老沙包一伙,已经形同水火。
现在,船上表面平静,其实杀机四起,随时都可能爆发!
而张凡三人,最好是处于中间地带,不要成为焦点,待他们斗完了,力量减弱精疲力竭时,再出手收拾残局,那样比较妥当。
所以,张凡现在既不能跟贵子他们打起来,也不能把实情告诉贵子来得罪老沙包他们。
想到这,张凡轻轻一笑,挥手道:
“别弄刀弄枪的!别人也玩过这种东西!有话好好说。”
贵子冲大松挥了挥手:“听他说!”
张凡回转身,走进舱里,拿出一只提包,从里面抽出六万块钱,捧着走出舱门,递给贵子:
“这几个钱,是请三位喝茶的。”
“你什么意思?”
贵子问道。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张凡皱眉道,“别再磨磨叽叽问东问西,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大松和山子一见钞票,兴奋起来。
贵子打量了张凡几眼,心里不断嘀咕:
这小子是不是真有实力?
不然的话为什么面对刀枪这么镇定,一点都不害怕?
可是如果他真有实力,为什么拿出这么多钱来买平安?
捉摸不透。
不过,钱是好东西。
还是先收了再说。
“收了。”
贵子一挥手。
大松和山子冲上来,把钱拿过去,别在腰里。
张凡拱手道:
“钱收了,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和我女人不喜欢别人过来。”
贵子瞪了张凡一眼,带着二人转身走掉了。
回到舱内,年熙静道:
“你光用肉包子喂狗,什么时候能喂饱他们?反而让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
张凡笑了笑,又向隔壁透视一下,确信隔壁舱内无人,这才道:
“你懂个叉!现在船上四股势力,犬牙交错,我们不合纵,就会成为猎物。只有避开风口浪尖,才能坐山观虎斗。”
“坐山观虎斗?谁是虎?什么时候斗?”年熙静问。
张凡把二人招呼到身边,小声道:
“瞧好吧,很快,贵子他们边境省的和老沙包他们就会干起来!说不上还会出几条人命呢?”
“啊?”
年熙静惊讶道。
田月芳吓得脸色苍白:
“小凡哥哥,你怎么不制止他们?”
张凡冷哼一声:“如果在岸上,我早就动手把这些烂货给放倒了。可是,现在是在船上,我无法同时把他们全部搞定,万一漏掉一两个,躲藏起来,那就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所以,他们愿意斗,让他们斗。他们可以说,全是我们的敌人,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对我们没有利吗?”
两个美货不吱声了。
……此时,驾驶舱里,气氛十分紧张。
勒格从外面进来,把老沙包拉到一边,大磨盘也跟过来,三人在驾驶舱的一角聚首。
而驾驶台那边,大副和小令子在专心驾驶。
勒格低声道:
“贵子他们三个,刚刚从张凡他们舱里过来。”
“他们去干嘛?”
“还用说吧?打听佩剑的事。”
“看来,他们还没有确定佩剑在我们手里?”老沙包把眼角抽动一下问道。
“去的时候没确定,出来的时候,肯定确定了。我在楼梯下偷偷看,看他们心情挺好的。”勒格道。
老沙包神色一凛。
这不是个好苗头!
如果贵子他们确定了佩剑就在我们手里,那……接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
“贵子他们三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老沙包嘀咕着。
勒格有点惧色。
说实在的,勒格上船之前,也不过是在家种地的农民,没出过远门。
而贵子他们则不同,这三个人,合伙走南闯北,身上不知负着多少案子,从他们眼睛里杀人的神色就看得出来,如果有必要,贵子随时会杀人。
想到这,勒格声音颤抖:
“沙叔,要么,把剑分给他们一只两只?这样,大家相安无事。”
老沙包冷冷地笑了,伸出手,拍了拍勒格的肩膀:
“这么说话,你太嫩了。你想想,现在船上已经死了人,上岸后,死者家属,还有帆船公司,会放下不管?他们怎么可能相信船长是掉海里淹死了?贵子他们不说,大副和小令子难道也不说?这两人可是船长的亲信,一起出海多年的铁哥们!”
勒格脸色苍白,“沙叔,那我们怎么办?也就是说,分不给东西给贵子,我们上岸后也要暴露?”
“肯定暴露。”
“那,既然这样,当时不如留船长一条命……后悔我那刀劈得有点重了,本想砍他肩膀,没想到他头一偏,砍脖子上了。”勒格后悔地捂住脸。
老沙包又拍了拍勒格肩膀,安慰道:
“不要说后悔不后悔的话。我们三个是生死之交,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干了,干到底。”
“沙叔,下面怎么做?”大磨盘问道。
“现在,船快经过E国海域了,我们想办法把船靠岸,偷渡到E国。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