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喜欢每天早起在院中活动筋骨。
今日却反常,早起后没有立刻去活动筋骨,而是将穆责叫了进来。
“公主有何吩咐?”穆责恭敬的询问。
“你去打探一下,前几日皇上叫师父进宫商议要事,是何事?感觉这几日师父的心情不是很好。”楚夕还在想这件事。
婉儿一脸不解道:“楚王殿下心情不好吗?奴婢觉得殿下和平日无异啊!”
“师父喜怒不形于色,不易察觉,他每日于我传道授业,朝夕相处,所以能察觉出。不知师父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就算殿下遇到了麻烦,也是他们东昌国的事,公主还是不要过问的好,免得给自己惹来麻烦。
殿下那么厉害的人,若是连殿下自己都解决不了,公主也帮不上什么忙,知道只会跟着忧心,还不如不知道呢!”婉儿如此安慰。
楚夕却不赞同:“师父平日里对我那般好,若他真遇到了烦心事,我定要想办法帮忙,不能只想着自己独善其身,看师父烦忧。
穆责,你快去调查。”
“公主,奴婢这两日倒是听说了殿下的一件事,按理说是喜事,不知殿下是否是因此事忧心?”婉儿一脸神秘嘻嘻。
楚夕笑了:“怎么忘了你这个包打听小能手,快说与我听听。”
“奴婢听说皇上要给殿下赐婚。”
“赐婚?”楚夕很意外,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是不是皇上怀疑他,或是边关不安?又或是与西华国有关,却没往这上面想。
不过按照他这个年龄,的确早该谈婚论嫁了。可是前世他到死也未婚娶,至于有没有心仪之人便不知道了。
“公主,还要属下调查吗?”穆责问。
楚夕摇摇头:“暂且别调查了,你们下去吧!”
今日,楚夕没有出去活动筋骨,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般,闷闷的,不舒服。
赐婚是喜事,若师父因此事心情不好,说明赐婚之人不是他如意之人吧!
婉儿并不知道要赐婚的女子是何人,可她很想知道是谁,也提前帮师父把把关。
于是今日,楚夕难得的没有去缠着云薄瑾习武,而是进宫来找云若瑶。
长乐宫,云若瑶的寝宫,看宫内奢华程度便可知她有多得宠。
得知她来了,云若瑶心里咯噔一下,挥退宫人后,赶忙说道:“我还未找到山河鉴,藏书楼的书太多了。”
“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此事。”楚夕走到桌前坐下。
云若瑶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还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呢!但心依旧提着,隔着一些距离看着她问:“那你找我何事?”
“我不吃人,坐下说。”楚夕没好气的瞅了她一眼。
云若瑶心里的确是畏惧她的,小心翼翼在她对面坐下。
楚夕单手低着下巴看向她问:“我就那么可怕?现在可是在你们东昌,你是最受宠的公主,还怕我?”
云若瑶点点头,撞起胆子道:“你若要杀我,就算我是受宠的公主也没用。”
楚夕摇摇头笑了,看来人冷漠无情些,对别人该是有震慑力的。
“你放心,这里是东昌,我不会乱来的。”
“东昌又如何,虽然你是联姻公主,远离国土,可你还是有国家可依靠,你的生死关系着两国的邦交,就算你把我杀了,若非必要开战,父皇也不会因我一人而破坏两国邦交,不会把你怎样。”云若瑶从未觉得自己是最得宠的公主就比其它公主厉害。
楚夕笑了:“没想到你还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错,没有被宠傻,挺好的。”
至少比前世的她好多了。
前世的自己,仗着母后皇兄宠爱自己,便恃宠而骄,想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因为只要自己朝他们撒娇,他们就会应许,即便是远嫁东昌,最终他们还是同意了。
却不知,这样的任性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身边的人。
而母后也并非单纯的满足自己的心愿,她有自己的目的和打算才会同意。
是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傻傻的认为母后是因为疼爱自己才会同意她远嫁。
“我才不傻呢!”云若瑶嘟嘟嘴道。
“是,不傻,就是太表里不一。”楚夕打趣。
云若瑶立刻反驳:“谁表里不一了。我只是适应能力强而已。”云若瑶为自己辩解。
楚夕笑了。
云若瑶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突然就觉得她不可怕了。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可怕,从一开始到现在,她也没对自己做什么,可能是因为偷了她的东西,心虚,怕被揭发吧!
“不怕我了?”楚夕故意冷下脸来吓唬她。
云若瑶却毫无畏惧道:“不怕,一点都不怕了,其实挺崇拜你的。”
“崇拜我?”楚夕觉得这个公主的想法跳跃的有些快。
“对,就是崇拜,你好勇敢,为了喜欢的人愿意离开自己的国土,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家,身在危险中也能淡然处之,真的很让人佩服。
之前他们说你帮十七皇叔平定反贼,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就是奇女子,在你身上能发生任何奇迹。”
“别给我戴高帽,我没你说的那么好。说正事。”楚夕把话题拉了回来。
“什么正事?”云若瑶茫然,她每天被关在这金丝鸟笼里,出去都难,能知道什么。
“你可有听说皇上给我师父赐婚的事?”她在宫里,又是最受宠的公主,应该能听到些风声。
“我前两日听父皇与母妃说过,要给十七叔赐婚,还询问十七叔的意思呢!”
“可知是哪家小姐?”楚夕追问。
“好像是左相家的次女。左相在朝中威望挺高的,左相夫人也出自名门,而左相都长女是父皇的娴妃,也算是亲上加亲吧!挺般配的。”云若瑶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左相府嫡次女?”楚夕喃喃道。师父今日心情不佳,可是因为赐婚只是烦心,若是,便说明他不喜欢这个左相府的次女。
像师父这样不一般的男子,一般女子可配不上他。即便是左相府嫡次女,也配不上。